“老乞丐的修为你也看到了,想杀我们易如反掌,我有感觉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放心我有分寸”
“可~可是……”无知焦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是有小纸人吗?你可以放一张在我身上,这样你就可以知道一切,没必要两人都去,你别忘了,我除了不会武功,还有颗好用的脑子”木崖羽宽心一笑,指指自己的头。
无知知道自己劝服不了,只能从挎包里掏出纸人递到他手里,木崖羽收好塞进怀里。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无知眼角湿润。
木崖羽摸摸她的头发,露出宽慰的笑容道“放心不会有事的”,转身向前厅走去,无知眼见他走远,最后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众侍卫原本就内心胆怯,此刻眼睁睁的看着冒血的尸体在面前轰然倒下,更是一击而溃,到处都是“桄榔榔”兵器落地的声响,哭喊声响成一片,侍卫四散奔跑,撞了柱子之后,爬起来再跑,转眼之间,大厅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海老、魏峰、魏心茹还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唐兰馨。
猪头脸上始终带着诡异的笑,魏峰哆嗦着双手握住刀,一脸哭像,本能的意愿是想要冲上去,可惜双腿不听使唤,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啧啧,想活命也用不着下跪,你看他们逃走了,我不也没拦着吗?”猪头一指厅外,府门大开,路上黑漆漆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魏峰回头瞧了眼失神的魏心茹,终于狠下心,惊叫着连滚带爬跑出了大门,远远的还能听到凄厉的惨叫。
厅里能打的只剩下海老了,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真有本事,居然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始终保持着镇定。
猪头瞧着他说道“你这人如果不是刚才跳舞恶心到我了,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模样,行了,就剩咱俩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出手吧”
或许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海老终于表现出了应有的气节,就连眼神也凌厉了几分,手中长剑颤鸣不止。
“眼神不错”
海老长剑一指,一道剑波破空而出,直击猪头胸口,猪头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剑波钉在院墙,响起一声轰鸣,石块窸窸窣窣的落下来,墙面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皲裂纹如同蜘蛛网向周围蔓延。
“有点意思,力道不小”猪头盯着院墙上的洞口啧啧称奇。
对敌之际,猪头竟然有心思分神,眼下身上空门大开,毫无防备,海老顿时喜上眉梢,双腿用力纵身起跳,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凌空跃起,双手握剑斩向猪头的脑袋,大喊一声“狂妄自大,你这颗猪头我收下了”
长剑距离猪头不足半尺的距离,猪头忽然仰起脸直视着海老,笑容戏谑,握住菜刀轻而易举的挡下长剑,随后用力一甩,海老暗叫一声糟糕。
菜刀之上仿佛有一层吸附力,引着长剑戳向地面,海老心下骇然,如果不变招,跟着长剑下滑,到时候他反手一刀还不将自己劈成两半,想到这里,身姿反转,借着体重压下剑身,从下戳改成上挑,直刺猪头下颚。
“行啊,老头有两下子”
猪头抬手,菜刀挡在喉咙处,只听“叮铃”一声火花四溅,猪头慌忙闭上双眼,剑尖涌出的冲击波推着他壮硕的身躯,连连退了两步,趁着视线受阻,海老双脚猛蹬身后的石柱,借着弹力,长剑横斩,劲风呼啸,直扑猪头腹部。
“你这臭老头,竟使阴招”
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危险,猪头彻底被激怒了,明晃晃的菜刀当头劈下,海老脸色大变,刀未至,气先到,头顶落下的好似不是菜刀而是一座大山,手中长剑一滞,心知再难精进寸许,右脚点地,借着力道身体旋转,滑向猪头右侧,挥舞长剑取其脚踝。
菜刀落下,地毯“刺啦”一声被气劲斩成两段,对面的一张木椅直接被碾成了碎片。
猪头也不躲,右脚用力跺击地面,厅堂微微晃动,脚下涌出一股气劲直接将海老撞飞,海老凌空翻转,单膝跪地,喉头腥甜,忍着难受,将涌上的鲜血又给咽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唐府跟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苦苦相逼”海老擦去嘴角的一缕鲜血。
“以前是没有,可现在有了,你跳的那舞不堪入目,不杀你,我晚上会做噩梦”猪头面具下传出嗡嗡的声响。
魏心茹从之前的恐惧回过神,面前的汤盆已经被鲜血染红,那颗头颅也早已失去了生机,虽然见过死人,却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被死人凝视,那双灰暗的眼睛最后分明是在瞧着她,祈求?怨恨?诅咒?又或者是贪恋。
“咯咯,那我就斩了你这猪脑袋,做下酒菜”
海老身影一晃,一道残影瞬间窜向右侧石柱,借着弹力又跳向了左侧,厅堂空间狭窄,而这猪头体型壮硕,身体不灵活,刚好可以凭着速度取胜,身影越来越快,转眼之间,只剩下灰暗模糊的残影,长剑不时的寻找机会在猪头周身刺探,在外人看来,也确实把猪头耍的团团转。
“你这剑耍的跟你的舞一样恶心,还以为你能有点什么新花样,扫兴,败兴”僵持了片刻,猪头嘴边扯出一丝狞笑,忽然盯住身前的空档,那里刚好有一团灰影从裆下穿过。
海老脸色大变,不可能,不可能,抬眼瞧去,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他不可能追上我的速度,半空那双森寒的眼睛分明是在盯着他,接着一只大手仿佛撕开了云雾,一把抓在了他的腰间衿带,还未来得及挥剑,身体便重重的撞在地面,腰间的肋骨、脊椎骨应声而断,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道,疼痛如潮水般将其吞没,鲜血随着惨叫一起喷出。
“想斩我的头?我先把你剔除干净”猪头一把将海老抛至半空,右手菜刀飞快挥舞,长衫化作碎片散落一地,雪白的刀光在海老赤条条的身上游走,转眼之间除了一团血雾哪里还瞧得见海老的身影。
片刻,菜刀入鞘,一块块切割方正的肉落在地面,码的整整齐齐,一摊五脏六腑“哗啦啦”堆砌在一处,还有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最后是被剔除干净的骨架着地,打着转,几圈以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血雨弥漫整座厅堂,腥味刺鼻,猪头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
“呸”朝地上吐了口痰,一脸嫌弃的说道“真他娘的恶心,跟跳的舞一样恶心”
魏心茹闭着眼,身体如筛糠,泪水顺着脸颊趟下,看着像是两行血泪,衣裙已经被染红,发丝粘稠的结在一起,整个人与血人无异,心说自己如果也跟馨儿一样,昏死在地上多好,哪怕是假装的,千不该万不该对海老抱有期望。
猪头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浸着鲜血的琳琅珍馐,舔了舔手指,抓过面前的肥鸡,扯下后腿塞进嘴里,唇齿间“滋滋”冒油,魏心茹双手紧紧的攥住裙摆,闭着眼动也不敢动,牙齿嚼碎骨头的声音,令她浑身颤栗。
“行了,别他娘的装死,过来给爷倒酒”猪头瞅了一眼魏心茹,嘴里的肥鸡刚咽下去,一把扯过烹调精致的醋鲤鱼,糖丝混着粘稠的鲜血,也不嫌弃,一口咬下半个鱼肚,味道鲜美黏滑还带着一丝血腥味。
眼见魏心茹无动于衷,猪头怒上心头,拿起一旁的酒壶拍在桌上,吼道“怎么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倒酒,一个糟老头子你都伺候的有模有样,你是在嫌弃我吗?”
魏心茹哆哆嗦嗦的睁开眼,口中发出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沾满血的脸狰狞而扭曲,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随便寻了一个酒杯,颤抖着倒满。
猪头瞧着桌子上撒落的酒水,心疼的说道“你抖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看你给那老头倒的时候,可是稳健的很呐,又是打节拍,又是调笑的,我还不如那个死老头?”
魏心茹吓得一哆嗦,两臂夹紧恨不能将脸埋进胸口,小声的说道“不~不是”
猪头端起酒杯一仰脖干了,口中发出惬意的咂嘴声,赞叹道“真是好酒”,将杯子往前一推,意思再明显不过,魏心茹壮着胆子又给倒满。
“我今晚其实也没打算怎样,要怪你就怪那老头,护院你就好好护院,没事跳什么舞,真他娘的晦气,还偏偏让老子给瞧见了”
猪头在桌子上左右瞅瞅,能吃的基本已经糟蹋完了,最后目光落在中央的那盆汤上,那是一盆上好的甲鱼汤,原本白花花的汤已经变得腥红,拽着头发将那颗头颅甩到了院子里,拿起沾血的汤匙,舀了一勺倒进嘴里,接着又吐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呸,好好一盆汤都给糟蹋了”
一旁的魏心茹瞧见,连忙捂住口鼻,恶心欲吐,一股酸咸味儿涌上喉头。
猪头将沾满油腥的手伸进汤盆,捞出那只甲鱼,双手用力生生的把壳掰开,一口咬下甲鱼的头,嘴里发出“咔咔”声响,好似野兽啃咬,魏心茹双腿发软,猪头瞧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发现空荡荡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恶火,挥手一巴掌拍在魏心茹饱满弹性的屁股蛋上,清脆的声响在厅里游荡,还未来得及说话,魏心茹直接吓破了胆,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