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宫与千骨洞?他们不是被魔君剿灭了吗?”木崖羽一脸茫然。
“剿灭并非一定要杀死,他们的状况比死还要凄惨百倍”卫琼花眼神中透露着恐惧,颤抖着说道“我亲自去过罗刹宫,那~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绕是我自称魔,也没见过那等场景”
夜风吹过木崖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不是被卫琼花的情绪所感染,竟也觉得四周冷寂寂的渗人。
“一具具猩红色的骷髅,身上还燃着幽幽的蓝光,我看到一个小孩模样的怪物,蹲在一棵树的角落里生吃一只老鼠,那血顺着嘴角的骨头滑到了胸腔,眼眶里一双惨白的眼珠,散发着贪婪的光,口里发出“呜呜”的嘶吼,同时身为邪教,彼此之间虽无过多交集,但也都认识,何况我曾经拜访过罗刹宫,跟现在相比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韩玉儿接待的我,她是罗刹宫宫主洛水寒的妻子,同时还有洛水寒的妹妹洛冰,实难想象昔年曾与魔宗白珠儿并列天下最美的两个女子,如今却成了茹毛饮血的怪物。
这韩玉儿、洛水寒、应礼三人原本是师兄妹,并且共同创立了罗刹宫,后来韩玉儿与洛水寒日久生情,相约白首,却不曾想大婚当日,应礼借着酒劲强暴了韩玉儿,洛水寒盛怒之下,两人大打出手引发了内乱,应礼败走,洛水寒随即下了追杀令,数年间应礼四处奔逃,最终被逼的走投无路,拜在了魔宗门下。
要追根溯源的话,这也是魔宗内乱的根由,期间应礼数次唆使魔尊攻打罗刹宫,都被魔尊拒绝,只是不知后来他是如何跟龙行云牵上线的?并且发动了叛乱。
应礼当上魔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攻打罗刹宫,并且当着韩玉儿的面亲手杀掉洛水寒,他不希望韩玉儿等人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便给剩下的人喂了一种毒”
“是磷虫”木崖羽清楚的记得,老师给的白纸上曾介绍过,一种叫做磷虫的毒虫,发病症状跟罗刹宫众人所表现的极为相似。
“你知道?”卫琼花颇为诧异。
“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虫,虫卵进入人体后,会以极快的速度孵化繁殖,之后将宿主血肉啃食殆尽,夜间会呈现出幽幽的蓝光,形似磷火所以取名磷虫”
“你怎么会知道?”
“医书中有记载”
“看样子这些年长进不少,那可解法?”
“很难,所需之物也是极为难求,其中有一味药就是阮叔给梦叔那粒种子所结的果实,此物可遇不可求,要拔出毒物还要肉白骨,能下此毒的,必定带有很深的怨恨”
“原本还打算,如果可以,救得罗刹宫众人,借他们之力共同对抗应礼等人,也算是帮他们解脱,如今看来……”卫琼花叹了口气,心说应礼当真是狠毒,还好当初自己侥幸没落到他手里,否则指不定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了。
“对了,韩玉儿还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她求我帮忙找她的女儿,当年应礼灭了罗刹宫后,把她两岁的女儿带走,只是应礼并不知道,这女孩其实是他的孩子”
“你是说应礼强暴了韩玉儿之后,还有了个孩子?”木崖羽很是吃惊,心说这洛水寒也太惨了,怪不得死咬着应礼不放,简直太屈辱了,还有这韩玉儿也是,居然会选择生下来,这不是时刻提醒着洛水寒他被强绿了吗?这孩子就是一根刺,扎进洛水寒心里的刺,她不仅逼疯了洛水寒,更是逼急了应礼,罗刹宫被灭门,可以说这韩玉儿居功至伟啊。
“我曾偷偷溜进魔宗暗中查探,并未发现有什么小女孩”
“他当时没杀掉女孩,肯定另有想法,他那么恨洛水寒,说不定是想报复在女孩身上”
“你是说他有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卫琼花没往下说,落到这等人手里,女孩的遭遇可想而知,成为禁脔估计都是幸运的,冷哼一声道“当真是讽刺,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如今过去十几年,那孩子估计也长大了”木崖羽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折磨自己的是亲生父亲,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境,苦业轮回,应礼将自己造的孽,亲自报应在女儿身上,这难道不是最狠的惩罚吗?
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天空的月亮。
“另外我还碰到过一个叫瑶姬的女人,此人是千骨洞洞主柳惊鸿的贴身侍婢,碰到她时,她正四处寻医问药,从她口中得知,柳惊鸿当年被应礼活捉之后,送到了某个地方做成了僵人,后来被人救出,现在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
“僵人?”木崖羽简直是惊到了,眉头一挑“这应礼还真是好手段,又是磷虫又是僵人,且不说这些毒物的价值几何,一般人恐怕听都没听说过,如今看来他能坐上魔君之位,确实不是偶然”
“我所了解的也就这么多,无论应礼还是龙行云现下都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另外我暂时没办法下山帮助你,你自己要小心,这朵黑莲你收着,关键时候可能会有用”卫琼花说着手中出现一朵漆黑如墨的莲花,接着木崖羽感到指尖一凉,竟莫名的出现一条血口子。
卫琼花拉着他的手,将血滴在黑莲上,黑莲闪了一下。
“你只需要意念催动,它便可以随意变幻大小,这里面有一方空间,方便隐藏逃遁,你试试”
木崖羽看着掌心旋转的黑莲甚是好奇,抬头瞧了一眼卫琼花,冲着黑莲说道“收”,果然黑莲一闪消失不见。
“出来”黑莲又出现在掌心,木崖羽心花怒放,如获至宝,心说有了这东西,无论去哪还不是来去自如。
“多谢琼花姐”
“不用谢我,你下山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记住不要随便跟宗里的人联系,以免泄露了踪迹,有什么事情,我会寻着黑莲找到你”说完卫琼花伸手将木崖羽揽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山之后别在原地逗留,山上龙行云不敢明目张胆,可一旦下了山他便没了顾虑,就算你是个凡人,他也未必肯放过你,任何跟阮惊泣相关的人,对他来说都是威胁”
“我明白”
卫琼花瞅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百感交集,微微一笑道“好了,夜深了,回去吧,今晚的事够你消化一段时间了,刚好你可以试试黑莲”
正合心意,木崖羽唤出黑莲,默念变大,黑莲果然变大,并且缓缓的移到头顶,之后一道光照下,只觉得身体一轻,周边一切都跟着变暗了,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具是黑漆漆的,这里应该就是黑莲的内部。
片刻之后,黑莲来到了院子中央,底部再次出现一道光,木崖羽落到地上,茫然无措的四下瞧瞧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草庐,心中一喜,连忙收起黑莲。
池塘里荡漾着雪白的月光,木崖羽推开门走进房间随手又带上,屋里暗的令人发晕,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来到卧室,宽衣解带翻身上了炕,借着窗户透进的月光,发现里面已经躺了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
钻进被窝,木崖羽贴紧里面的人,右臂环腰而过抓住她的双手,脸埋进后颈的秀发里,淡淡的桂花香扰得鼻尖有些痒,胸膛靠在暖洋洋的后背上,怀里的身体僵硬而颤抖。
“睡着了吗?”
里面的人没动静。
“再不说话,我可要动粗了”木崖羽的手开始慢慢的向里面人的腰间摸索。
“流氓”里面的人忽然转过身,一把推开木崖羽,暴露在月光下的那张脸蛋已经羞红,连忙用被子蒙住脸“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别蒙着了”木崖羽往里面移动了一下身子,用力拉开被子,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搂着肩膀,隔着衣服能感受到藏在下面柔软的酮体,早已发烫。
“说是不是经常偷偷的跑来?”
伏在温热的胸膛,龙百灵心跳的好快,小时候瑟缩在他怀里也没觉得不妥,只是喜欢他身上那股古香幽幽的味道,身体越来越烫好难受,仿佛要将自己融化掉。
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朦胧的月光下,明亮的眼睛荡起了波纹,嘴唇轻咪,两腮晕红,仿佛池塘里的荷苞含羞半开,木崖羽感觉喉咙干渴发紧,然后用力吻上去,饱满而有弹性,酒香刺激着两人敏感的神经,久久不愿松开。
一夜无梦,直到早上听到开门声,木崖羽才幽幽的醒过来,被窝里还残留着一丝令人迷醉的香味,倚靠着墙壁坐直身子,身边已经人去楼空,想起昨夜不禁莞尔,嘴唇还能感受到那绵软的触觉,眯着眼扭头向窗外望去,晨光熹微,流星宫推杯换盏的热闹气氛历历在目。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有人在走动。
翻身下炕汲着步鞋走出房间,门外白衣胜雪,倩影伊人,腰身挺直的坐在石凳上,桌子上一只盛了水的木盆,衣袖半挽露出一截白玉手臂,右手捋着柔顺的头发,左手正拿着一只木梳慢慢梳理,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事情,似乎并未察觉有人靠近。
木崖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双臂环住玉颈,龙百灵惊呼一声,手里的梳子“啪嗒”掉进木盆里。
“又再想昨晚羞羞的事?”
耳鬓厮磨,龙百灵心又慌了,媚眼如丝,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昨夜的洗礼,此时更加明艳动人。
“昨~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的确,昨夜虽然缠绕许久,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没有突破下限,仅是这样却已是这些年最放肆的一次,许是要离开的缘故,又或者是借着酒精的麻醉,才敢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