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青急匆匆从叶家坳御剑飞来。
路过之前那群山匪走过的官道时,耳目灵醒的陈玄青,隐约间听到听到哀嚎的声音。
当他再次认真仔细听时,很清晰地听到了,右边的密林山谷传来人临死前的惨号声。
不由分说,当即扭身右转,极速朝那密林飞去。
当陈玄青赶到时,最后一位老人已人头落地,只见那名砍了头的山匪,满眼红光,一脸兴奋,正用着碎布抹去流淌鲜血的砍刀。
陈玄青杀心暴涨。
“嗖”分神御剑,剑光如电,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线,瞬间穿透那个山匪头颅,带出一片血红。砍头山匪脑浆迸射,夹着鲜血,砰的一声,直挺挺地躺下。
一瞬间,一众山匪哗变,瞳孔紧缩,纷纷睁大了眼睛,惊恐扫向四方,阵型又是一阵骚动,可他们却没有发现,不知道这突然的攻击从何而来。
“他在上面!”一个山匪惊恐尖叫,指着从空中跃下的陈玄青。
身穿红袍的陈玄青,宛如一只捕食的猎鹰,化作一道红色影子,径直从半空中跃下,衣袍猎猎作响,夹杂着风声,顺势滑翔飘落到地上,足尖点地,一蹦,提起本命飞剑【宿慧】径直向众匪杀去。
陈玄青提剑穿过匪群,剑身喷薄出一道道灰蒙阴阳剑气,流转于剑尖,锋锐而阴冷,如毒蛇吐信般,剑剑穿脑。陈玄青剑招飘忽不定,时而,似老猿掏心,一剑刺入山匪心脏,因劲力过大,手臂透体而出,血腥而残暴。
步伐忽前忽后,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突然一山匪提着劈山斧,砍向陈玄青后心,而陈玄青仿佛脑后有眼一般,直接往身后挥了一式【湖光潋滟】,宛如湖光闪烁的剑光,呈半月形状划过,直接平整地切下山匪的半脑袋,脑浆夹着鲜血一齐迸射,陈玄青只感这剑光划过脑袋,如同削豆腐一般轻快,锋锐。
陈玄青越杀越快,越杀越凶悍,【宿慧】在陈玄青手中翻滚旋刺,对着迎面而来的匪寇一刺入喉,瞬间喉咙崩裂,鲜血喷涌,又一名山匪死亡。低头侧身一滑,避开来袭的刀刃,衣袍猎猎,又瞬步一冲,挥出一式【烟雨江南】,只见一道道灰蒙隐晦的剑光化作细微光线,闪烁间,将身前的三名山匪,干脆利落劈成两半,剑光捷迅速度带来的冲劲儿,将两截肢体荡震横飞数米,喷溅出的鲜血汽雾,扑在陈玄青脸面上,也染上了陈玄青的大红袍。
陈玄青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与肉沫。
红着眼,又提剑来回穿杀,陈玄青所过之处,无一存活,均是一式必杀,简洁而凝炼,又是一刺穿心,挂在陈玄青剑尖上的山匪,心脏爆裂,心脏碎屑零落洒在手上;剑光凛冽,一个反转,一式撩剑切去头颅,露出白白嫩嫩的脑仁,一剑点崩脑袋,脑浆四溅,星星屑屑洒落地上,四周弥漫浓郁的血雾以及难以言喻的怪味。
不多时,三十来名山匪无一幸存,全都被陈玄青斩碎,切烂,断腿残肢,脑浆肠子,遍地都是。
陈玄青低头看着自己猩红成条的头发,布满肉沫血丝的锦衣红袍,还有流转着猩红光晕的飞剑剑刃,定一定神,哈哈说了句,太莽夫了。然后又掐了一道净身咒,洗去一身血污,直接御剑升天,向北追去。
陈玄青离开后,阴森肃杀的茂密树林里,只留下遍地疮痍残截断肢,还有缓缓流淌着的鲜血肉沫。
这时只见一道阴影从黑暗中,扭曲而现。
一袭灰袍,缓缓走出,踩踏着粘糊恶心的血肉碎沫,没有一丝不适,扫视了一下宛若屠宰场般的战场,灰袍人万年不变的青白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僵硬笑容,这小子挺凶的嘛。随即,也扭身一转,迈步走回阴暗里,消失。
而另一边的陈玄青心情放松了些儿,他刚才用神识扫过的那堆肉山,发现里面全是瘦弱老朽的老人,并没有他的父母或者其他青壮,估计他们还活着,不然他也不敢那么畅快杀人。在杀穿山匪时,他也在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并没有因杀戮产生的兴奋,而失去理智,他深知,大意会毁掉所有事。
陈玄青很惜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宝奎阁中,他看到过许多前辈留下的笔记,上面记载了许多高手因得意忘形被反杀的例子。
陈玄青引以为戒。
知道父亲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陈玄青立马全力催动真元,以求,以最快速度赶上他们。
……
此时的山匪恰从密林官道中骑弛走出,终于到了这平坦开阔的大道,山匪头领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年头,哪怕山匪头领不知“逢林莫入”这个词,他也知道在密林中特别容易被人伏击坑杀,更何况他以前也经常在密林中,干过这黑吃黑的勾当,哪一次不是吃得满嘴是油?
此时出了密林,意味着就算有人伏击他们,山匪头领也不逑他们,他自信能依靠手里的好手,跟伏击的人干上一场。
山匪头领蒙着黑布,黑布底下他的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正在酝酿什么鬼主意。马背上的山匪头领把手中的刀柄握紧了又松开了,心中想到,只要到了神武城,将这批贱民给那位大人送去,再转手卖掉这帮二流子,那样他这个小宗师就可以完美脱去这一身“匪皮”,然后娶个娇妻美妾,过他娘美滋滋的小日子了。
众匪还不知道他们的头领已经打算将他们买个干干净净,以换来他自己的富贵荣华呢
此时,出了密林的众匪,匪样毕露,毕竟不是正规队伍出身,心里绷紧的弦开始舒缓,有立马松松垮垮收着刀的,有脱下闷热的猪皮甲的,有到处瞎吹牛的,等等。当然这是普通的匪众,山匪头领麾下的三十名匪兵还是严严整整地穿着皮甲,提着开锋的刀刃,将山匪头领守在中间。
突然,数道如烟似雾,缥缥缈缈的剑芒,从天而降,直接将一众匪兵笼罩在内。
灰蒙之中,剑光分影。
“轰隆”一声,那道剑光直接将匪兵所在的地方,轰成半径三米,深一米的巨坑,掀起一场由碎泥巴混合着血肉的雨,而山匪头领麾下的三十名匪兵,顿时去了十之六七,只剩下关键时刻感到一丝心悸,飞速踹开马匹的山匪头领和命好,侥幸逃过一劫的九名匪兵。
其余的普通的匪众,一脸惊骇,有的四处逃逸,比较机灵点儿地,赶紧提刀挟持人质,哪怕没起作用,也能帮忙挡一下刀。
“小道士,哪来的,报上名来?”脑袋流着血,右手提着弯曲狭长的鬼头刀,蒙面黑巾自然掉落,露出山匪首领的一脸惨白凶相,圆盘好似的脸上,两颗眼珠子几乎挂在了鼻梁上,说不出的阴险猥琐。此时,他阴冷的眼神紧盯着陈玄青,背后的左手疯狂在给九名残存匪兵打手势,然后一举围杀陈玄青。
陈玄青自然知道,山匪头领在打什么鬼主意,也不言语。又迅速施展一道【阴阳剑气】朝山匪头领激射而去,同时,掐了一道土遁,瞬间出现在山匪头领裆下,双手持剑,将剑尖向上刺向山匪头领。
山匪头领招架那一道【阴阳剑气】时,突然一阵心悸,立马使了一招【驴打滚】,以半身衣服被剑气撕裂的结果,恰好避开陈玄青的偷袭。
“狗日个驴蛋蛋~”差点被陈玄青千年杀而死的山匪头领,气急败坏。
“上,给老子砍死他。”气的哇哇直叫的山匪头领,立马招呼身边的小弟围杀陈玄青。差点当了太监的山匪头领,面目铁青,脸色羞愤又阴沉的,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一句,狗屎,又冲了上去提刀一起围杀陈玄青。
碰到这么陈玄青这个不懂江湖规矩,又下流阴险的胚子。别提有多窝囊了,今天谁来都没用,他一定要剁碎陈玄青。
顾不得喊杀,他双手持刀,后脚用力一崩,对着正面杀来的陈玄青挥出一刀【砍马腿】和【撩阴式】,止住陈玄青继续高涨的剑势。
“铿锵!”刀与剑相撞,是陈玄青更胜一筹。
一剑将匪首劈回的陈玄青,又一刺剑,连续捅穿两个挥刀砍来的匪兵,一招【蛇行】,使陈玄青身体化作曲形,像水蛇游水一般扭动,顺势向右一滑,避开杀气滚滚的七把刀,转身,一式【烟雨江南】掠出,剑光乍破,朦胧之间,只见山匪们颈间一道红线蔓延,鲜血喷涌,又有三名匪兵授首。
看到又有三名手下被陈玄青收割性命,山匪头领脸色越发阴沉,冲至陈玄青面门,使出【叠浪三刀】直取敌首。
这一式【叠浪三刀】,是他早年用计杀死他的大当家而得到的,只不过因为他练刀太晚,根骨已定,只学到了一刀。为了使刀势凝聚,他只能用五名手下的命换时间,换这凝聚他全身精气与刀势的一招。
“哈哈。吾养剑意待君久矣!”陈玄青一副意气风发模样,手提【宿慧】,拔剑,径直往前一斩。
一丝阴阳剑意从陈玄青身上透出,一刹那间,仿佛天地初生,阴阳分化,而山匪头领仿佛被震慑一般,一直保持挥刀重劈的样子,只见剑光透体而出,山匪头领身体这也开始缓缓往后仰,嘭一声,尸体重重摔倒浸满鲜血的草地上。
山匪头领尸体撞地那一刻,一颗乌黑的脑袋瞬间抛出,旋了个圈,轱辘滚落地上,又滚出几米远,渐渐停止了。而扑倒到地上的无头尸体,喷涌着温热冒气,猩红异常的血液。
没人知道,在生命最后一刻,山匪头领到底看到了什么,是娇妻美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