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制丹药的一个月里,陈玄青在赵仙武,齐仙侠等人面前,可谓是丢尽了面皮,简直是人生黑历史。
在初次炼丹之前,赵仙武担心陈玄青没有经验,特意问了他有没有问题?当时陈玄青没多想,便信誓旦旦说没问题。凭自己强悍的夜游境元神,炼个丹还不是妥妥的,曾经他也看过自家师父炼丹,那可是简单极了。
就算自己没有师父那么厉害,那总不会差到哪去吧。
赵仙武想了想,也觉得没多大问题,毕竟别人家的师父就是炼丹宗师,总应该会传给陈玄青一两手吧?嗯,放心了。
给宗门炼丹,一般人一天可以炼六炉,陈玄青也没要求太高,我就炼个三炉,要求这么低,没问题吧?
结果,那一天里,陈玄青总共炼了八炉丹药,硬生生炸了六炉,原本负责陈玄青那个区域的管事,强烈要求陈玄青停止炼丹,最后在陈玄青掏出象征着真传弟子的金玉令牌,又是“威逼”加金钱诱惑的情况下,才给多炼了两炉。最后那两炉丹药,一炉成了稀泥,另一炉成了焦炭。
曾经看小说,都说精神力强大的人很容易炼丹,看那些书中的主角,那一个不是架炉,点火,放药材,开炉,丹成。有的主角还将丹药活生生炼成精怪了呢!他不相信自己会那么菜鸡!
结果……
那天,赵仙武他们所有人都笑了,笑得像三百斤的大胖子,其中就以林棠之笑得最癫狂,她双手紧紧抱着腹部,脸上笑得血管通红,恨不得撂到地上打滚那种,直接打破了她在陈玄青心目中的高冷形象,当然在场发出笑声的也包括来“监视”林棠之的齐仙侠,只不过齐仙侠还是比较客气,没笑得那么疯狂,他知道适可而止。
从那天起,陈玄青和林棠之正式结仇了!陈玄青就是这么小气,哼!
更有好事者瞎宣传,说丹阁出了个“丹爆者”,小心炸了丹阁,让大伙赶快逃命。这番驴蛋蛋的操作差点儿庞陈玄青气炸了肺泡,敢造谣他陈玄青,先在心里用剑戳戳那造谣的,迟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天不堪回首的炼丹经历,差点让陈玄青发誓终生不炼丹。
对于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陈玄青而言,这次的炸炉经历,让他羞愤难当,也让他警醒顿悟,真真切切明白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
后面大半月,陈玄青的进步不算惊艳,只能得个中下评价。最后陈玄青还得掏出自己一个月的例钱,填上这个“炸药”坑,着实令人郁闷。
抛开这份不开心外,陈玄青还剩一份收获,和齐仙侠,林棠之他们成了朋友。
……
炼丹风波后,过了一个月。
师父赵希文突然派人,给在冲天峰上练剑的陈玄青送来几句话。
“离阳和西楚在景河开战了。”
“估计一两个月内,离阳和西楚的边境会全面爆发战争。”
“要不要去武陵接回你的亲族,你自己决定,我会给你留下一个人。”
赵希文在意的只有陈玄青,就算叶家坳的人都死光了,对他而言,世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陈玄青不同,他本是武陵人士,家住在武陵城叶家坳,现在父母兄弟还在那里,很有可能正面临危险,他不可能装作没看到。现在师父赵希文提醒他这事,他怎么也要回去看看。
收到消息的陈玄青立马收拾好东西,不再细想为什么这战争爆发的时间和自己预测的有点儿不一样,当天便匆匆和师父派遣来的那人一起,飞回武陵城。
……
经过四天四夜地御剑飞行,陈玄青终于再次回到了叶家坳。
看着熟悉的村口,以往喧嚣热闹的村子,变成现在寂静压抑的样子,陈玄青心中一突,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陈玄青直接御剑飞行到自己家门口,发现自己家的门早已不见,竹篱笆像是被犁过一样,一道道深坑肆虐,被拆断成短木棍的竹篱笆,散落四周,整个家静悄悄的。
找不到家人的陈玄青内心一紧,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迅速冲进往日的叔伯家里,用神识将其里里外外扫了一遍。
这没有。
那没有。
还是没有。
快到了村子尽头的陈玄青有了一丝绝望。
最后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了结果。
在猎户叶大虎家的灶台里,陈玄青用神识扫见了一个蜷缩着个小小的身影。
终于看到人影了,陈玄青激动踏进叶大虎家门,双手做成喇叭状,向里面大声喊道:“叶小米,是你吗?”
“我是陈九啊,我回来了!”那灶台里的身影一动不动。她应该是在迟疑,担心我不是我自己,……尼玛,着急得把自己绕晕了!
“我真的是陈九啊,猎户陈小丰的小儿,你还记得吗?”陈玄青一边大声提醒道,越走越靠近黑乎乎的灶台。
忽然间听见,黑乎乎的灶台内,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你是九娃?”声音嘶哑而且带有疑惑。
很快,一只黑乎乎的小手,从泥灶台中伸出,挤开塞了大半的木柴,黑乎乎的灶台里边,叶小米蜷缩成一小团,出也出不来。
陈玄青想帮忙,但是却不敢用剑去破开泥灶台,万一泥灶台塌了呢。思来想去,陈玄青想出个办法,用水去寖泡。
“小米,你听我说,待会儿泥灶台变湿润后,你要紧紧抓住我的手。”说着又补了一句,“保持口鼻向上。”
听到叶小米回复后,陈玄青开始汇集空气中的水份。
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什么,陈玄青突然拍了一下脑袋,骂自己一声“XX”。随即,改用土遁直接将叶小米带了出来。
又捏了个净身咒,将叶小米身上满身灰尘,锅底灰尽数卷去。喂叶小米一颗辟谷丹,又随手掐了个化水术,凝聚了一团水,找了个碗装了水,递给小米。
等到叶小米脸上恢复一丝血色后,陈玄青才问明情况。
“是山匪,抢走了所有东西,哇”,叶小米说着就哭了起来,“我爹,他们……”
“呜~”叶小米一边流泪哽咽,一边用手揉着着红透的眼睛。说到底叶小米不过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孩,遇到事,除了哭,也就只剩哭了。
“说清楚一点,他们怎么了?”陈玄青急得像热锅上的糯米糕,看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叶小米,快要气糊了,“你!”
“山匪,这附近哪里来的山匪?”陈玄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也许是从北边来的?肯定是北边来的,离阳屯兵?想通关键的陈玄青,思路越来越清晰。
无意间看到叶小米家散落在地,凌乱的瓶瓶罐罐,带着东西,对,带着东西,陈玄青眼睛一亮,他们不可能走远。有了想法的,跟叶小米说了声,躲好,等他回来。
陈玄青立马御使飞剑飞出叶大虎家,刚出大门的陈玄青,正好碰上师父派来保护他的那个人。
只见那个灰袍人一手持箭指向东北方向,生硬道:“山匪正前往神武城方向,大约二十里,快。”说完,不等陈玄青反应,就立马掐使遁术,消失不见。
感情他去探查敌情了,陈玄青一直以为师父派来的这位是来搞笑的。自从龙虎山飞来武陵的路上,灰袍人硬是一声不吭,真·一声不吭。从没和陈玄青说过一句话,看待陈玄青如同看待空气一般,理都不理,走路也是跟游魂一样,没有一丝声息,静悄悄的。
得知方向的陈玄青,二话不说,直接向神武城方向追去。
……
“快走,哈哈,说的就是你。”骑在马背上来回跑的山匪小头目,对叶家坳的村民训斥着,有的村民走得慢一些,就得吃一记马鞭。
从远看去,一群山匪正走在官道上,他们有的用手提着农用铁叉子,有些地位的拿着一把砍刀,走在路中间的,是被押送被绑着的,鼻青脸肿的青壮村民,人数大概一百多个。
此时,又有三骑山匪从后边骑马奔来,只见,那个头目长着一颗硕大的方脸脑袋,双目瞪如牛铃,留着的长发因邋遢不打理,结成一块一块的,披散在脑后,他黝黑粗犷的脸上染着血液,提着的刀也是一片血红。
“当家的,都处理好了。”提着刀的方脸黑厮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哪怕他是想压低自己的声音,可那震破天的嗓门颤了颤,还是让四周的山匪以及村民听到了他的声音,不同于村民们的哭丧臭骂声,一干山匪还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武器,好似他们是个阵斩千万的万人敌。
山匪大头目刘三有点儿无语转头看着方脸黑厮,不过他没有显露异色,作势兴奋吆喝一声道:“好,兄弟们,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富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快点走,到了神武城就爽了。”
身后的山匪,稀稀拉拉迎合着,也加快了步伐,对待被俘虏的村民也更加的粗暴,残忍了。
他们快步行军,赶往神武城,干他们这一行,自然知道夜长梦多,容易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