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早已注意到叶初铭,便叮嘱军需官几句后去往后庭。杨澜来到后庭,只见阿盛在那边煮药,阿盛看见杨澜后连忙站起身行礼:“叶将军。”叶澜点头示意,问道:“初铭伤势如何,怎么不好好在此休息,一大早便出府?”阿盛道:“叶大哥说他想出去透透气,我便同他出去转了会儿,我这就去叫他。”杨澜摆了摆手道:“现在满城凄戚,有什么好看的,白白让你叶大哥伤神,反而不利,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杨澜立于门前,以手叩门。叶初铭正在阅览兵书,却见杨澜立于门前,急忙站起身,不小心又扯到伤口,这能半扶着木桌。杨澜急忙过来扶住叶初铭,叶初铭勉强露笑:“杨将军怎么来此,恕小的重伤不能行礼。”杨澜皱着眉头道:“你昏睡了三日,如今应当好好休息,怎么一早便出了府?”叶初铭道:“承蒙将军挂念,不碍事,只是想出去转转罢了。”杨澜扶着叶初铭坐下,叶初铭又道:“在城街多谢将军搭救,如不是将军,我怕早死在楚军长枪之下...”杨澜摆手道:“非也,老夫能破楚军,你功不可没,待老夫上书奏明圣上,必赏封于你。”叶初铭无谓任何赏赐,只是想护一城百姓,这养育他二十余载的地方罢了,但杨澜将军如此说了,也当道谢。叶初铭道:“多谢将军,只是...”杨澜看了叶初铭一眼,抚须道:“你直说便是,无需犹犹豫豫的。”叶初铭道:“如今一战,南陵城破损不堪,民居多处被焚毁,而南陵男儿多战死,初铭无意功名,只求将军上书朝廷,拨款以救济南陵全城百姓,重建民舍,以慰南陵将士在天之灵。”杨澜颔首道:“南陵将士奋勇杀敌,以死报国,朝廷必当永记其功绩,无需多虑。”叶初铭道:“那初铭便代南陵百姓谢过将军了。”
叶初铭看杨澜将军眉头紧锁便道:“将军自进入此屋便面目愁容,我听说是粮草未到?”杨澜叹口气道:“不是未到,分明是让一伙山贼劫了去,老夫急于南陵,却不曾料想这伙山贼竟如此大胆。可惜楚军还觊觎着南陵,又无法分兵去攻打这群贼厮,着实可恨!”杨澜猛捶一下桌面。叶初铭道:“将军无需多虑,如今将军应当以国为重,此等小贼初铭愿往,必夺回军粮。”杨澜略惊道:“你?你重伤未愈,如何去的?老夫还是在想别的办法吧。”叶初铭坚持到:“军粮乃三军之重,初铭这点小伤又如何,几日前楚军于南陵大败就是因为军粮,我军不可重蹈覆辙。”杨澜微叹,道:“罢了,你需多少兵力?老夫可从军中拨给你。”叶初铭摇摇头,道:“只需百余人,便是之前我所率的南陵军足矣。”杨澜将军大惊:“不可妄言,运粮军有千余人皆未能守住军粮,况且平龙山山势险峻,你如何使一百人破贼?”叶初铭淡笑:“将军只管放心,初铭三日内必夺回军粮,如有延误,军法处置。”杨澜看叶初铭如此坚持,只能作罢。
城南,叶初铭领百余人在杨澜将军的注视下向平龙山进军。杨澜似在其身上看到了当年初阳关的自己,暗自感叹,亦为叶初铭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