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吗？”沈漓动了动僵硬的胳膊。
这苏陌的头可真重！
苏陌依依不舍地直起身(之前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沈漓身上)，按了按沈漓肩上的某个位置，薄唇轻言咒语。
沈漓再动肩膀时，已经没有刚才的酸痛。
沈漓讶异地看着苏陌，苏陌只是一笑了之。
沈漓感慨：这老天爷果真是偏爱某些人的，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能有才能。
不像我这种是靠后天改变的。
(沈漓现在还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现在好看是因为占了苏漓的身子。)
沈漓起身，单手摸了摸肩，平复方才的悸动，回想起苏陌讲的南秦。
第一次见面他说南秦有近百年历史，他从开国被救后活到现在。
沈漓细算，他就算是在开国时期出生最少也得六七十了吧。
但他这模样？不像啊。
莫非他记错了了南秦历史的长短？
(作者：嘿，他还真就是比你这个妖怪岁数还大的老妖怪。)
这不应该啊，这男人怎么看都是个不会犯这种过错的人。
沈漓本想试探地问问，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叫夫君？好像现在叫不出口了。
于是沈漓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陌了然，主动问道：“夫人有话想说？”
“嗯。”沈漓应道，苏陌则等着沈漓下文，沈漓坐下，“你是不是已逾花甲(六十）？”
“嗯……夫人很在意年龄吗？”苏陌答非所问。
“呃……这个……并不怎么在意。”沈漓硬着头皮回道。
“夫人当真不在意？”苏陌靠近了些，像是想看清沈漓的神色是否说谎，又像是故意占便宜。
“不在意。”沈漓别过脸道。
“那好，我的确已逾花甲。”苏陌承认道。
沈漓端起茶杯抿了抿，暗自讶异：一个凡人已逾六十竟可以保持而立之年(二十）的容貌，难怪他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阅历很深、老成持重的感觉。
但让人惊奇的往往在后面。
苏陌又道：“准确来说，我已逾期颐(一百）。”
沈漓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幸好只是在杯中冲涌了一下。
沈漓嘴周围是湿润的痕迹，沈漓想擦，但不想弄脏手和衣服。
苏陌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细致地帮她擦了擦。
沈漓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失礼，但是——都过一百了，还是这般模样，还不是妖，等等，他该不会是妖？
“阿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明明已逾百岁却生得如此年轻？”苏陌帮沈漓问道，继而自己回道，“你忘了我是巫师。”
巫师有这种术法？
“巫师可以通过献祭一些东西得到一些东西。”
“而我是苏氏最后的直系血脉，本就得到枉死族人的寿命，再加上苏氏一族寿命本就长，所以我算得上是长寿无疆。”
沈漓了然(莫名有种静静地看着他装逼的感觉)，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
苏陌说完还装作小心地问道：“夫人是嫌我老了吗？”
“没有。”
“真的吗，可是我都过了百岁了。”苏陌继续贴心地强调。
“没有，你长得不显老。”沈漓为了不再被问，补充了一句。
“那要是……”我的容貌老了。苏陌还想再问，却被沈漓不耐烦地打断。
“好了，别问了，我不嫌弃。”
“真的吗，要是到了那时夫人还是花容月貌，而我却是皱纹满脸，夫人可还愿？”苏陌不甘心地继续问。
“愿。”沈漓忍了忍内心的不耐，回道。
“夫人当真……”苏陌还想继续问下去，就被沈漓转移了话题。
“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
苏陌望了望天，道：“现在还差一刻钟就到午中(十二点）了，夫人稍等片刻。”
“不能提前吗？”沈漓继续按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不想再被问一样的问题。
“这个……是归定好的，改的话有点麻烦。”苏陌如实道，转念一想，“不如夫人先吃些点心？”
“好。”沈漓爽快地答应了，生怕苏陌再逼问。
苏陌则唤了凌云进来。
这是沈漓第一次近看这个侍卫。
长得标志，小麦色的肌肤，还算顺眼。
其实人家长得不差了。
凌云领令，无声行礼退下。
沈漓好奇道：“这凌云跟了你几年了，看起来你们很是默契。”
“约莫有十几年了吧。”
“那他的年龄……”
“他身负家仇，我把那些人的寿命都给了他，不过这种方式得到的寿命会少些，但也应该有逾百年寿命了吧。”
“哦，所以你们国师府全是长寿之人？”
“不全是，”苏陌答道，然后又察觉到些许不对，“夫人，这国师府也是你的。”
“……”沈漓不再说话，她真的怕这苏陌在来唠叨。
自己还真受不了这种“拷问”。
苏漓啊，真不知道你怎么忍受的。
等等，那我岂不是要忍受他……不知道多少年，我该不会这一生都耗在他身上吧。
本想随意地嫖上一嫖的沈漓犹豫了，不，是决绝地否定了，她可不想嫖一下把命都给嫖没。
所以……还是要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