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可席地而坐。”苏陌一手抚着袖子,一手斟茶,“皇帝年龄刚逾二十,何必拘束,大可像少年郎一样洒脱些,不过我可就不行了,不能像皇帝那般肆意了~”
末尾甚至带着些许“遗憾”。
“好,我便效仿黄祖(传闻过去贤明的皇帝)节俭,席地而坐。”皇帝就这么直接坐在惠妃旁边,与苏陌对立而坐。
说完也刚好斟了两杯茶,看向还站着的沈漓,示意她坐下,得到示意的沈漓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坐下。
接过苏陌递来的茶,却被拦住:“这茶凉了,别喝了。”
原来苏陌先行抿了口,发现茶杯里的茶水不似茶壶外壁那般热。
“哦?没想到国师对夫人这般体贴。”皇帝一腿屈着,一腿盘着,摸着茶杯的手就那么搭在膝上,显得格外少年意气。
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怎得变成今天这样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就一个当然得宠着,不然丢了怎么办?”苏陌侧头看着沈漓笑道。
沈漓表示不想接受这样的目光,不然又要变得之前那般不自在。
“哦?”皇帝挑眉,开玩笑一样道,“那国师大可以再要一个,我南秦国大好年华的女子多的是,虽比不得国师夫人这般模样和气势,倒也是不错的。”
“不用,太多麻烦。”苏陌的声音有些冷。
沈漓脸上微变色,暗骂:麻烦?他嫌我麻烦?
我还没嫌他麻烦呢,呵!
又是梳头,又是抱的,还要来会一些女人。
麻烦!
老子还要忍受他的……那种……眼神!
“哦,国师还怕……”皇帝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一直沉默的惠妃打断。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国师就不留你在这吃午膳了。”惠妃看向沈漓,“阿漓,过几日再来宫里吧,晚来些,来这吃顿饭。”
“走吧。”苏陌利落地起身,对沈漓道。
沈漓刚好也不想待下去了,一是这不是自己的宅子不自在,二是她挺不喜欢这个皇帝的,她敏感地感到他有阴谋,还和自己有关。
等回去之后再想想哪里有问题。
“就走?”皇帝笑着看着起身的两人,继而看向惠妃,“去送送你的两位……好!友!”
最后两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惠妃起身行礼:“是。”
后走到两人前面,带着他们走出殿外,此间一次都没有看过皇帝。
皇帝捏住茶盏地手指泛白,慢慢的,茶盏破裂,割破手指,鲜血四流,皇帝的情绪也彻底爆发,一脚踢翻了案几,案几随之而裂。
……
殿外的庭院(那个茜嫔不是在庭院里受罚,而是在另外的地方受罚,毕竟是一个殿,有很多地方嘛)。
惠妃抱住了沈漓,声音有些颤抖:“阿漓,好好的。”
惠妃脑海里仿佛浮现了几月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