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会修第一阶段,众人难免疲惫,争夕问道,“也不知道下一关地点的线索在哪里?好累啊!”
萧朗道,“这才哪到哪啊,你就累了,怎嘛,昨夜没睡啊,快说说,干嘛去了?”
争夕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打趣自己的笑就来气,故意调侃道,“我能干嘛去?谁像你朗大公子啊,夜夜私会姑娘,每天神清气爽,唉,我可没这本事,哈哈哈!”
“柳争夕!”萧朗一声怒喝!
正这时,众人听见阵阵鸣叫声,由远及近,争夕道,“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细听了听,恰好这声音也近了些,敦仪肯定道,“是雁鸣!”
萧朗道,“什么来向?”
敦仪取出风向盘确定了一下,答道,“东南!”
萧朗取出地图,查探道,“幽兰涧东南方向只有雁回峰和昆仑池两处!”
争夕疑道,“难道下一关地点是雁回峰?........不会这么简单吧.......”
陆可追道,“是啊,按理该不会这么容易,谨防有诈!”
萧朗笑道,“我说可追师兄啊,别这么谨慎,说不定真就这么简单呢?总不能关关猜字谜吧!”
他这样一说,争夕也笑了,嘻道,“是啊!关关猜字谜对沐云和莽山也太不公平了,哈哈哈!”
萧朗道,“好你个柳争夕,笑话别家读书少,当心柳师叔知道了,可有你好看!”
争夕冲着萧朗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挑衅道,“那你去告啊,切!”
敦仪道,“行了你们俩,会修要紧,眼下既然暂时没有别的线索,不如我们就先前往雁回峰吧!”
陆可追点点头,众人也都应声,萧朗看那黑衣公子还未走远,便又追上前去,边走边说道,“老兄,还是一道走吧,你看像刚才在幽兰涧那样,彼此有个照应不是挺好的么,这会修可是很凶险的呢,你虽然厉害,但是独来独往毕竟不如结个伴,你说对不对?”
那黑衣公子虽然不答话,但萧朗看他倒也不曾明着拒绝,便当他答应了,于是两人就一道走着,陆可追、敦仪、争夕三人走在后面,敦仪望着萧朗和那黑衣公子的背影,问道,“阿朗跟这位公子可是早就相识?怎么他这般黏着人家?”
争夕道,“咳,咱们这朗大公子你还不清楚啊,也就是怕姑娘,见了仙门公子,尤其是修为高又对脾气的公子多半都是这样,甩都甩不掉呢,哈哈哈!不过倒是听他说起过,在洛城被姑娘追得满街跑的时候,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过,也算是相识了吧!”
敦仪道,“哦?是吗?那难怪了!”
陆可追道,“方才也该感谢这位公子相助,萧朗内力被锁,如果仅靠我们三人之力,现在恐怕还出不来!”
敦仪道,“是啊!这位公子虽然神秘,身份不明,到底也不像是不善之辈!”
众人说着话,离雁回峰越来越近,不过这时突然又有异声传入他们耳中,“你们听!”走在前面的萧朗提醒道,“这是.......哭声?”
陆可追道,“没错!而且还是.......”
敦仪道,“还是孩童的哭声!”
争夕道,“什么方向?”
敦仪看着手中的风向盘,道,“此地正南方向!”
争夕道,“啊?那不是正好和雁回峰的方向相反了么?”
陆可追道,“没错!此地正南是昆仑池的方向!”
萧朗道,“难道我们方才的推测错了?第二关地点在昆仑池?”
那位黑衣公子终于开口道,“没有错!是雁回峰!”
敦仪问道,“何以见得?”
他回道,“方才有雁鸣引我们向此地来,此刻你们再听,可还有雁鸣声?”
争夕道,“有啊,比刚才更清晰了呢!”
他道,“正是,此一路来一直有雁鸣声伴我们行至此地,且鸣声愈强,说明有雁阵在指引我们!”
萧朗道,“那这孩子的哭声?”
他道,“这倒有可能是个幌子,多半在误导我们去往昆仑池的方向吧!”
敦仪问道,“会不会真是这山野之中哪家的孩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可追摇头道,“会修选址一向审慎,只会选择远离闹市,鲜有人迹之处,这哭声多半不是真的。”
大家如此分析过,正要坚定去往雁回峰,却发现这哭声也越来越响亮了,敦仪于是道,“要么.......我们还是去查探一番吧,若是真有孩子被困,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萧朗道,“是啊,不管真假虚实,都该去看看!”
众人于是变道去了昆仑池的方向,萧朗觉得越是迫近昆仑池越是浑身闷热,遂道,“是因为我们刚从幽兰涧潭穴出来的缘故吗?怎么此刻觉得越来越热了!”
陆可追道,“昆仑池附近终年炎热,冬季也不例外!”
敦仪道,“是啊!昆仑池从前是活火山,且周遭皆是高山峻岭,形成热谷,高温水汽不断聚急,火山休眠以后就凝成了昆仑池,但因为崇山峻岭环顾的特殊地形,气温依然是终年炎热不退,不分季节!”
萧朗道,“完了完了,难怪我这还没到都热得浑身难受了!”
敦仪和争夕此刻都想起来萧朗素日里最怕热,此时正值冬季,大家又衣饰厚重,来到此地难免大汗淋漓,于是敦仪说道,“大家若是热得难受,就把外褂解了吧!”
众人宽衣,萧朗比谁都快,可不止是外褂,三下两下他把外襦也解了,顿时感觉清凉了许多,他看向那黑衣公子,仍是裹得严严实实,便问道,“老兄,你.......不热吗?”
那人仍是不理他,他觉得没趣,便也不说话了,兀自走着。在穿过一处由两峰夹成的一线天之后,众人来到了昆仑池边。水波数顷,水色澄澈,池底碧白,细砂粗砾尽可直入眼底,争夕问道,“可有异象?”
萧朗道,“未曾察觉!”
众人顺着耳边的哭声找去,果见不远处有一个男童在水边大哭,众人走近,见那孩子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衣视粗糙拙朴,哭的满面通红,涕泗横流,敦仪上前问道,“孩子,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家人呢?”
那孩子一听问及家人,哭声更烈,断断续续道,“我家人.......被.......被水妖........吃掉了........”
众人一惊,萧朗又问道,“可是此处的水妖?你亲眼所见?”
那孩子哭的太厉害,大概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也没有应答,敦仪从袖间抽出一块手帕,一边给那孩子擦脸,一边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我们或许能救你家人,你说说方才怎么回事?”
孩子被安抚过后,情绪渐渐好了些,但还是抽抽搭搭,说道,“我爹爹是猎人,娘亲早逝,爹爹独自抚养我,本寄居山野间,我爹爹每日出来猎些山鸡野黑猪,一直平安无事,近来不知为何我家附近的猎物都没了,连续一个月爹爹每天都空手回家,我们快撑不下去了,爹爹就带上我沿路来了这个地方,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哪,爹爹本想看看水里有没有什么河鱼虾蟹,捞些回去兑付,谁想到.......谁想到.......”说到这里孩子又开始大哭,不过众人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敦仪轻拍拍那孩子的后背,轻声道,“孩子,你就坐在这,千万别乱动,我们想想办法帮你!”
陆可追冷静问道众人,“可有谁听闻过昆仑池有水妖?”
众人皆摇头,他又问道,“近年来可有过水妖吃人的异闻?”
众人又摇头,他一脸疑窦,虽不说话,但萧朗却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陆师兄,你可怀疑.......有诈?”
陆可追道,“也不是有诈,只是觉得奇怪,分明从未听说过此事,且此地现下仍毫无异象.......”
争夕道,“师兄,来都来了,我们下水探探究竟,不就清楚了嘛!”
陆可追道,“只怕若真有诈,这水可轻易探不得!”
争夕道,“师兄,你也太谨慎了,咱们修道之人有什么好怕的,再凶险也得去啊!”
萧朗拍拍胸脯,朗声道,“咳!没事,我去吧,这种事呢,你们姑娘就别凑热闹了,我来就好!”
话音刚落,他撸起袖子一个纵身跃入水中,敦仪呼道,“阿朗当心!”
众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在萧朗身上,未听得来人的脚步声,直到来人轻唤一声,“敦仪!”,众人才回身去看,不知是什么时候,莽山众人也来到此地,方才唤敦仪的正是蓝海宇文敏,她二人自小往来,交情颇深,是而众人之中,宇文敏先和敦仪打招呼,敦仪看到蓝海阵中少了三人,便问道,“敏敏,你们阵中怎么少了人?”
宇文敏答道,“赭关易澜师妹被水行阵所困,青凝的管伶师妹、还有我蓝海的段亦文师弟都是为冰石笋所伤,都止步于第一阶段。”
敦仪又问道,“那你们也是听见了孩童的哭声来到此地吗?”
宇文敏答道,“正是!我们在去往雁回峰的路上忽然听到孩子的哭声,便跟着来到此处!”
敦仪正将这孩子方才告诉他们的话转述给莽山众人,萧朗那边却哗的一声浮出水面,向着岸边喊道,“这水下什么也没有!”
争夕道,“那你先上来吧!”
萧朗两臂微展,一个俊朗的身影在水花飞溅中抽身而起,萧朗看向身下的水面,方才明明澄澈照人,怎么此刻突然浑浊一片,搅动着的水花像茶沫一般越聚越多,竟连成了一片乳白,争夕失声叫道,“当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