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把小金苗安顿在安然房间,让她陪好安然。
转身来到穆庭薇房间。穆庭薇此时尽管发型凌乱,手臂发抖,嘴唇呈现一种病态的紫白,但是看着她眼神里的冷静,王宁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想鞠躬问好,被大夫人制止了,随即远程开启与楚老太爷和自家大哥穆连城的视频会议。
楚老太爷直接问道:“璧儿,怎么说?”
王宁谦恭干练的答道:“大少爷说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会尽量与陆爱媛周旋,保全大老爷。接下来大少爷让我们联合舅爷和老太爷,在经济上合力绞杀陆氏在新马泰的核心产业,断了他的资金链;同时挑几个陆家内部丑闻报给他的对家周四海,让陆氏股票先跌个十几亿!”
楚老太爷点点头,不怒自威的神情望着几个人,缓缓说道:“我楚家从来是遵循: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别人动了我儿子,挟持了我孙子,我要是狠狠不打回去!明天阿猫阿狗都可以来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言毕,用拐棍敲了敲地面,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把总部建在瑞士,除了这里环境好之外,我更欣赏瑞士的民风!他为什么能做永久中立国,不是因为他富,也不是因为他怂不敢参战!而是国富兵强,全民皆兵,谁敢来犯就把你灭掉,但是崇尚和平,绝不主动参与任何战争!”
顿了顿,说道:“我们楚家也是如此,谁敢来犯,
旋即,又说道:“我已把泽布和怀璧的随身追踪系统开启,咱家最精干的暗卫正在前往狮城途中。随他们一起的还有一部分雇佣兵,随时听从一同前去的大管家王永诚的调遣,现在想必快到了。庭薇,你带着安然随飞机回瑞士,即刻启程!”
穆庭薇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补充道:“我一定把安儿带回去,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穆连成随即说道:“我已派海外分部的李总带着律师去警署报过案了,他对这一块比较熟悉,会全程跟进。稍后警察就会随他一起登门和王宁对接。同时我已联系大使馆,在国内也已经报警,公安部非常重视,最精干的警察和谈判专家已经在飞机上了!同时我驻守国内,我已和注资陆氏的国内最大财团接上了头,明天就见面。”
楚老太爷点了点头,对着穆连成深鞠一躬,说道:“关键时刻,还是仰仗舅公一家了!”
随即对着王宁安排道:“宁儿,记得打蛇需七寸!你负责往外放消息,关注他左膀右臂的料,一定要给他釜底抽薪!”言毕,说:“大家都不要慌,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今天晚上应该就会有眉目了!”
众人皆对楚老太爷鞠躬,穆庭薇收了线。
又对王宁说道:“宁儿,你打算怎么爆料?”
王宁打开桌上的手提电脑:“一则写好的新闻稿呈现在穆庭薇面前:大标题名为《赌王陆氏集团大厦将倾》,副标题:陆裕明病入膏肓已近失明,副总裁偷情总裁妻生下私生子,接班人被亲弟下药突发精神病。”穆庭薇快速浏览一下内容,发现连亲子鉴定报告都一并被附上了!不由得按了按王宁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门去找安然!
安然此时已坐上了陆爱媛派来的车,在被蒙上眼睛的一瞬间,安然仍在心里回味着陆爱媛的话:“只要你的命,就可以换其他两个人的命。”
是啊,她是愿意的!但是她并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她要求先要见到师傅和怀璧,确认他俩生命无虞,再答应陆爱媛的要求。
陆爱媛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是的,她又被楚怀璧拒绝了!哪怕他吃惊于她的用情至深!他还是那个一丝机会都不肯给她的楚怀璧!
那么多个日子,他为她精心诊治,手指触及过她最隐秘的部分,可是当她把内心也打开迎接他时,他却宛若一只深海里的珍珠贝,紧紧关闭自己的内心,不给她留一丝缝隙。这样的他却肯用自己最柔软的心,忍着痛,为苏安然孕育一颗最闪亮的珍珠!
凭什么!凭什么!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野兽受伤后才会发出的嚎叫!
那么多夜晚,那么真实的梦境里,楚怀璧是那样的爱自己!他们两个一起洗手作羹汤,一起去小花园散步,一起抵死缠绵,梦中的幸福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忽然,她有开始自言自语道:“不怪他,不能怪他!他又没来我的梦境,怎么会知道他最爱的其实是我!根本不是苏安然!只要让苏安然死,他就会爱我了!对,就这么办!”
她跌跌撞撞的来到卧室,跪在地毯上,旗袍的下端扭结被胡乱的绽开,露出大腿根部刺眼的白,她都毫不在意!取出自己的枪,哆哆嗦嗦的往里面装子弹!
一边装,一边喃喃自语:“一定要装满,我要打死那只狐狸精!”装完后,她一边举着枪欣赏,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要那只小狐狸死了,楚怀璧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穆庭薇看着安然留下的字笺,捶着胸口,泪如雨下!
上面是熟悉的洒脱而有风骨的笔迹:师母,安儿心里您早已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去世时,我还是个未来初潮的孩子。是您教会了我如何做女孩,爱自己!您和师傅对我的教养之恩大过天!我去救他们了!我会见机行事,勿念!安儿
金苗汉语说得还可以,字却不认得几个,看着痛哭失声的穆庭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试探着过来,抱住她,说道:安然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让我们放心,一会就回来!
穆庭薇忽然间,痛哭出声!大喊:造孽呀!造孽呀!
王宁暗示家庭医生,从后面给大夫人注射了安定剂,又让佣人把她扶到床铺之上!金苗执意不走,守在那里!
一声闷响,安然被一下子推倒在了陌生房间的地毯上,是极松软的安卡拉羊毛地毯的味道。她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勒得生疼的手腕,有人把黑丝带从她眼睛上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