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的画展还有一个月就要在狮城举行了,最近安然忙得脚不沾地。
所幸诸多的对接工作被怀璧接手了,但是安然却并没因此而得清闲。
苏爷爷看着她像小燕子一般的忙得上下翻飞,望着老伴直乐!努着嘴说:“这小丫头,像极了你年轻的时候!”
苏奶奶一叉腰,满脸骄傲的说:“随我怎么了?全是优点!”
苏爷爷戳戳老伴的脑门,亲昵的说:“想当初,李家大小姐,风华绝代,求娶之人,踏破门庭!你怎么就看上我这个穷小子了?”
“看上你的一腔赤诚待我好,看上你的一身才华遮不住!”苏奶奶顿了顿,拉起老伴的手,摩挲着,说道:“翰文,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嫁了你!想着那时候,你天天打我裁缝店经过,一天好几次的,不是在窗户前吹号,就是帮店里画招牌,瞧你那傻样!”
“就是满心里想对你好,不是傻样,是什么样!”苏爷爷耍着无赖,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那时候生活多困难呢!你愣是不吃不喝的攒了100斤粮票给我,看着你那不到1尺8的腰,我的眼泪登时就掉下来了。我在心里暗暗说道,这辈子就是你了!”
苏爷爷反手覆住老伴的手,熟稔的转着她右手无名指上的绿宝石戒指,说道:“当我接到你电话,说逃婚来找我时,我什么都顾不上的去接你,结果太晚了没有车,我又没有钱,就找了家鸡毛旅舍住下来。第二天一早搭车去见你,一见面就抱着你不撒手,生怕是做梦!你还从我头上摘下好几根鸡毛呢!”
“当时你都臭死了!”
“臭死了,还抱那么紧,又哭又笑的!”
“我就是喜欢臭的!”
苏爷爷哈哈笑着,揽过老伴,看着院子里的几只小猫滚作一团,淘气得紧。
这次画展是楚泽布退休之前,最后一次画展。对于他意义非凡,所以安然计划送给师傅一个惊喜。
安然忙着从恩师的画里面找一幅合适的画,印成丝绸。做出一系列的纪念品,送给观展和买画的观众。
安然要用这些布料给师母和自己设计长披肩,给迎宾小姐都设计有希腊式长裙,来参展的女士们都有小方巾赠送,男士们则是赠送领带,小朋友们也有中药香囊。
幸好和画院李主任打过招呼,说自己要闭关全心全意准备自己的参赛作品。李主任一听安然有了上进心,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又想着她无论是在家画画,还是去楚泽布那边画画,都是有人悉心指导她。自己也乐得清闲,放了她的假!
安然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完成所有设计图纸。
紧接着先是泡在孟氏布庄,盯着工人们把画印到丝绸上。安然提的要求是:颜色逼真度必须达到99%!安然做事向来认真,孟氏在大少爷授意下,更是拿出100%诚意配合安然。
之后又是在李氏成衣店和李氏制衣厂之间奔波,盯着老师傅和工人们打样、出成品。忙得不可开交。
连永安诊所都顾不得去了,期间陈永安给安然打过几个电话,都是匆匆就挂断了。别说约复诊了,就是交流现状的话都说不了几句,就被挂断了。
每次被挂电话,陈永安都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看着楚怀璧吃瘪!
想她呀!百爪挠心呀!跟了她几次,见不着正脸不说,还帮不上忙!
倒是又让孟小川那家伙捷足先登了,又是出人又是出力!今昔说,那小子还想让安然请他去旋转餐厅吃饭!肯定没憋什么好心思。
不过今昔倒是还给他透漏一点好消息,孟家老爷子正在给孟小川施加压力,让他回去接班。他不肯,于是老爷子一怒之下,断了他的钱粮!他之前筹划的那档《中西方美术大师面对面》的栏目也失去了赞助商,国内的美术大师他已准备的差不多,就差国外的探访了。几年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愁得整夜睡不着。
怀璧一下子有了主意,立刻打电话,授意秘书以楚氏美容医院冠名的名义,联系孟小川,提出赞助《中西方美术大师面对面》节目组。但是合约上必须提出,出于对节目品质考量,要求孟小川全程跟进海外组。
陈永安一边极有章法的打着陈氏太极拳,一边对怀璧说道:“你小子还是出手了!”
怀璧放下手机,摆出架势和永安过起招来!虽然二人打得你来我往,不可开交,只有二人知道,他们都是点到即止。
怀璧不说,永安也知道,以他的城府,他断不会在安儿的事上,再摔第二次跟头。只是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最近给安然录得《山海经》,倒是一晚不落。
二人过招间,后背皆有薄汗出,永安立即叫停,二人分别调息,结束晨练。
这边苏公馆,安然一边咬着虾饺,一边请教奶奶,画展司仪的裙摆,如何能既优雅,又行动自如。
奶奶抽走她的设计图,嗔道:“一做事就能魔怔了!食不言寝不语都忘记了!好好吃完饭,奶奶就告诉你!”
安然做投降状,一脸乖乖样,好整以暇的吃虾饺,喝稀饭。
对面苏爷爷直拍手:“还是奶奶治得了你这个小丫头!说说,都几天没陪爷爷吃早饭了!”说完,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故意不看安然!
安然赶紧停下筷子,双手捂住爷爷的脸,轻轻掰过来望着自己:“小老头,你又生气了,不乖哦!”说完和爷爷顶起牛来,一边顶,一边说:“小老头,快,传给我一点智慧!”
苏奶奶看着这没正形的爷孙俩,一人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二人乖乖吃饭去!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安儿这段时间情况好多了!这孩子随她,嘴硬心软,最不肯让他俩担心。
可是她心里的苦,怎么能瞒得过骨肉至亲呢!
望着老伴,老顽童的样子逗他的心尖肉,她是心安的!哪怕是儿子儿媳走的时候,她心下想着;“我还有你,我心里就是有着落的,我就想着我们家就剩下我们仨,也是过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