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所述,如同本“小说”前面所讲的一切,都“纯属事实”,如有半点出离于真实生活之处,您可以把我的这本书,从世界各地的“新华书店”里统统卖下来,然后“付之一炬”(当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慧眼识珠”之出版商愿意为我出这本书,从而使自己“彪炳千古”)。
我不是一个真正的文学家(没有人称我为文学家),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写“小说”的人。
凡是小说家,或者其他的文学之士,都必须善于想象和虚构,这些人头脑里都充满了丰富的形象思维细胞,而我只会逻辑地记忆生活中确实发生和存在过的真实事实,我只是个编辑过往生活旧事的人。
我其实是个记忆力一塌糊涂的人,按理似乎不应该准确地记得以往的故事,可我又是个逻辑细胞泛滥成灾的人,生活中发生的人和事,一旦和某种意义相联系,我就会终生不忘,历久弥新。
“书接上回”,我这个教书匠,铁定了只能抱残守缺、在象牙塔里静候上帝的佳音,我的这种生活现状影响了我的家人:老婆和我们的儿子。我是这个家真正的罪魁祸首。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子曰“子不教父之过”。无论是俗话,还是子曰,用到我们父子身上都应该打个大大的折扣。
如前所述,作为“父亲”的我,是个完全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我本人就在命运的漩涡中被狂风巨浪吹来抛去的。我根本就无法驾驭这个三口之家的小船,甚至于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认可我为所谓的“船长”。
虽然我们一家三口是各划各的船,但我们能够坐在同一艘小船上也是前世的缘分。
说来也怪,前文说到,我是经热心人介绍,才有了我这个同龄人老婆的。在这之前,我每次去相亲,前一个晚上都会做些失望的梦,如等船老等不来。
可我跟我老婆去相亲的头天晚上,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一个女人背着我在圆形的剧场转!
而我儿子出生的前一晚,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睡在我儿时的老房子里,忽然家里来了个人找我,是粮食局或者水电局什么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真是应了!
我儿子出生在一个大单位的一家小医院,剖腹产,出生时间是十点过十分,当时有点太阳,可后来却风雨交加,时阴时晴的。这可能是我儿子一生人生历程的预示。
我静静地等候着,在我老婆动手术的房门外,放着一双拖鞋,由于我不准进入手术室,就只能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我刚走到离手术室较远靠近产妇病房的位置,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那天只有一个产妇动手术,其实是只有一个孩子诞生)。
可我当时就是没有反应过来。护士抱着湿漉漉的婴儿,朝我奔过来,我看到那婴儿半闭着眼,不记得还在哭没有——不,他好像笑了一下,样子跟他爷爷笑的一模一样!
当时病房里还有别的等候接生的人家,他们也跑了出来,提醒我“是个带把的,爸爸赶紧抱!”我这才从护士怀里接过儿子,自然是高兴坏了。
当我把儿子抱到产妇病房我们的床边时,我儿子突然发出了说话声!他分明说了“爷爷”两个字!不记得当时我老婆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没有,也不记得当天我跟我老婆是否提到这事。多年以后,我再问我老婆的时候,她说没有印象,什么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