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男子,你肤色如此白,身材又瘦削得很,说话中气不足,不是小白脸是什么?”秦野反讥道。
陈迎祜要被气乐了,今日不让这秦副将见识见识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她便是丢了教书先生的脸。
“肤色白是我天生的,这也要管,秦副将是稳婆吗?身材瘦削显得本先生风姿绰约,丰神朗韵,莫不是像秦副将五大三粗?再者中气不足,秦副将是不明事理还是健忘,我连日赶路,未进水米,又感了风寒,没有再次晕倒是在给宋将军和各位副将面子,秦副将可明白了?”
一语未落,接着便说,“还有,按照秦副将的衡量标准,秦副将应该是屠夫吧?”
秦野被她一通说的气红了脸,手重重在桌上拍了一下,嗓门也更大了,“你凭什么说我是屠夫?”
陈迎祜勾起唇角,“这还不简单么,秦副将皮肤黝黑,想来是经常风吹雨打,而且身材壮硕,必定是经常做力气活,刚刚冲我喊的时候嗓门大的惊人,肯定是生意吆喝练出来的。综上,秦副将应该是个屠夫。”
说话讲证据,证据你有我也有。
“你…”秦野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反驳,但又想到陈迎祜是读书人,自己万不能动手,这会儿憋的一张脸黑中发紫。
“噗嗤-”
“哈哈哈…
“秦野你也有今天?被人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先生,佩服佩服,实在是佩服啊。”
几位副将倒是有看热闹的好兴致,这会儿乐的没边了。
陈迎祜弯了弯眼眸,这些年别的没有,一张嘴是吃饭的家伙,必须得伶俐了。
宋铮这会儿也有些惊奇,想不到这陈先生口齿如此伶俐。一通讽刺的话被她说的冠冕堂皇,十分正确。
心下惊奇,面上却没有表露。只是说,“陈先生好伶俐的口齿,本将军只忙着询问你事情,倒忘了你还未进食,等下叫念择带你去用饭。”
想起商议的事,末了又补上一句,“你方才说的本将军已经明白,一会儿先派几名士兵去宛金城和边境打探情况,待他们回来,我们再做发兵的定夺。”
陈迎祜自然是感谢的,不过也有些诧异,这宋将军说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似乎也没有遮掩的习惯。
念择便是刚才带陈迎祜过来的那名男子,他听得将军吩咐,便带着陈迎祜去了用饭的大厅。
陈迎祜一面等饭菜上来,一面跟念择闲聊,“念择,我方才怎么没见到你们军队的军师?”
“军师?我们没有军师啊,虽然将军脑子也够用,不过我们都觉得有个军师可以辅佐更好。”念择对于这些一般的事倒是不会避而不答,还颇有兴致地跟陈迎祜说。
“那你们这儿的生活环境怎么样?”
“那自然是不错的,我们有仗便打,没有的时候在这山里开垦荒地,自给自足,每日大事便是训练。”
“那你们过得不是悠闲的日子么?”
“也不算是,这几年南陵蠢蠢欲动,再加上陈先生你今日说的,估计马上会有一场大战了。不过我们也等着这场大战呢,一方面安定民心,另一方面,打胜了朝廷是要论功行赏的。”
论功行赏?那就是可以面见圣上了?距离荣基城发大水过了快半年了,朝廷还没有明确的修整荣基城的政策。若是能见到圣上,便可以跟他提一提这件事。
陈迎祜没有跟别人诉苦的习惯,可荣基城的大部分父老乡亲,自己的双亲,全都在那场大水中长眠,她永远不能忘。
她从前想的是依靠朝廷,如今突然明了,靠谁不如靠自己,她的家,她要亲自去建造。
陈迎祜要建功,要建很大的功。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最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便是跟随宋将军,自己的才能,做个军师也是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