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了饭过来,特意留了一个鸡腿给你。”
范晋回到宿舍,胡小图正在等着他,指着写字台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饭菜说道。
“谢谢你,小图。”范晋略感难过的道谢。
胡小图感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有些不解的问道:“听金叔说,你已经通过倪门主的考核了呀,怎么还闷闷不乐呢?”
“从明天开始,我要跟你分开住了,要搬……。”范晋本来想告诉胡小图自己要搬到驭蛇窟,虽然还不知道驭蛇窟在哪里,但心神一动,转变了话语:“要搬到另一个地方去。”
不是他范晋不相信胡小图,说不定他搬去驭蛇窟的事情,金叔今后也会告诉胡小图。范晋的做法纯属天性使然,加上从倪门主书房看了那么多书,书里说过,对人说话只能说三分真话,剩下的七分不一定是假话,但可以用别的话搪塞过去。
胡小图大大咧咧的,倒也没有追问他要搬到哪里去,听说要搬走之事后,就变得唏嘘不已,眼眶眨红。
第二天,胡小图起的非常早,凌晨四点多就起来了,为了更好的参悟和修炼万清心法里蕴含的禅意,到宿舍外面的一处少有人打扰的荒地打坐悟道。
范晋一觉睡到大天亮,六点半才醒来,恰好金叔过来带他搬离居住地。
“小懒虫,通过了考核,也不能偷懒啊。”金叔进来后,毫不客气的拧住范晋的耳朵,说道。
经过一年的相处,一向话不多,不苟言笑的金叔对待范晋和胡小图的态度慢慢改变了不少,变得比初次相见时和蔼可亲了很多。自然,话也多了起来。
“小图多自觉,半夜就起来开始努力修炼了。”金叔啧啧夸赞起胡小图。
“金叔,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参悟修炼万清心法和医学研究有什么关联吗?”范晋带着对万清心法抵触的情绪问道。
“金叔大字不识一个,医学研究是一项及极高深的学问,你问我,我拿什么回答你呢?”金叔愧疚的说道,想了想后又开始安抚范晋:“既然倪门主要求你和小图学习万清心法,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你们只要按要求努力刻苦的学习就是。”
金叔看范晋依然愁眉不展,继续安慰道:“听小图说,倪门主只考了你们对万清心法的修炼情况,并没有考其它的,比如草药的种植,毒蛇的生活习性和长期喂养方法等,说明万清心法是非常重要的一门功课。”
听完金叔的这席话,范晋心里好受了一些,对搬离宿舍与胡小图分开住也没那么大意见了,他在心里想到:这才多久的时间,胡小图就把考核的情形告诉了金叔,看来书上说人多嘴杂,一点也没错。还是分开住,保持一定的距离,今后,万一在医学研究上做些科研试验,也能避开一点,避免让科研过程和结果被盗用或泄露。
当范晋跟着金叔从青砖碧瓦的溪墨山庄一个秘密通道来到驭蛇窟时,大吃一惊,这不正是那晚和胡小图从那座神秘石山误闯进去的天然露天岩洞吗?
记得当时,第二天晚上,和后来连续数个晚上,他和胡小图穿过宿舍门前的花园,去找过那座石山,再也没有找到,那座石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使他和胡小图不得不以为他们只是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露天岩洞里的情形跟那晚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这次是白天来的,洞壁上洞室里的情形也看得清清楚楚,每个洞室里圈养着各种种类的毒蛇,粗略计算,往小了说,起码都有上万条蛇,蛇群按大小分开在每一个洞室中,当金叔带着范晋走进来时,所有的蛇仿佛都带着灵性,齐刷刷地伸着蛇头,透过洞室的铁栅栏,瞪着他们俩。
范晋长这么大也只是在以吃蛇为特色的饭馆门口见过蛇,和在博物馆见过那么几条无精打采的蛇。驭蛇窟上万条蛇齐刷刷瞪视他的阵仗还是第一次遇到,吓得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差点转头就跑。
金叔好像看透了他的心理变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沉声说:“怕什么呢,都关得严严实实,对你构不成任何危险。”
“那边是你今后的住处,不去看看吗?”金叔指着洞崖边悬吊的一座石屋说道。
顺着金叔的指引,范晋方才留意到,洞岩边多出来一间屋子,看样子是新建不久,而且专门为他建造的,他记得很清楚,那晚他和胡小图进来时并未发现有这间石屋。
金叔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独留范晋一人在洞内。
待得确定金叔已离开,范晋赶紧找到那晚的地下通道,沿着地下通道走到石阶那里,再沿石阶走到顶,发现那晚进来的洞口被一块石头堵得死死的,他知道这肯定是那块喜笑颜开的人形石头,只是无论他如何使劲,也推不开,反而把他累得够呛,只能作罢。
回到露天岩洞,范晋首先来到洞崖边的悬吊石屋,看着石屋的布置,觉得还不错,至少比跟胡小图的那间宿舍要强了许多,不说里面的摆设和日常用品,单从面积上就整整大了一半。
到了晚上,岩洞里花团锦簇的奇花异草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浓郁的香味。
范晋坐在石屋里打坐修炼万清心法,不知是新换了环境还是太过心切,当他屏息静气,刚想把脉搏内的那股清流聚集到一块时,那股清流好像受了惊吓似的在他的脉搏内胡乱穿梭,一种血管即将爆裂的肿胀感让他难受极了,恰巧倪门主来岩洞看他,看到他这样,倪门主惊得不行,双手握拳,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两手一挥,在范晋身体上的几处点了几下,那种爆裂的肿胀感立刻消失了。
“你刚才修炼时太过心急,差点导致经脉破裂受损。”倪门主一开口,就让范晋感觉到了不同,冰冷淡漠的倪门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言语间对他充满了疼惜。
双重人格?这让范晋不由得想到了胡小图那日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