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到了,我现在开始检验你们对万清心法的修炼情况,考验马上开始。”倪门主语气冰冷地宣布道,头也不抬,更没有拿眼瞧他们俩,自顾自的拿着手中的试验滴管,在桌上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里忙碌不停。
“好的,倪门主。”
二人自从被倪门主收为关门弟子以后,却不敢直接称师傅,只敢称门主。
与胡上图并排站着的范晋心里不停地打起了鼓,变得惴惴不安,偷偷瞄了一眼胡小图,发现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冷的冬天,厚厚的棉大袄子裹身,站在点燃了几盆碳火,室温差不多达到28度的房里,胡小图壮实的身体却微微地颤抖,脸色发白。范晋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小手湿湿润润,凉得瘆人。
倪门主小心翼翼地搬开办公桌上的瓶瓶罐罐,拿起桌上的棉布擦了擦手,才从那张太师椅里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一脸庄严地望向他们。
“你,先来。”倪门主冷冷地指着胡小图示意他到她跟前去。
胡小图忸怩的,用挪动的步调走到倪门主跟前,低着头不敢正视倪门主的脸。
“把手给我,心里默念万清心法25级至15级中的口诀。”倪门主说完,不由分说抓住胡小图的手,闭上眼睛开始把脉。
一盏茶的功夫,倪门主蓦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大露,一丝喜色顿现。
“小图,现在开始在心里默念万清心法14级至7级的口诀。”倪门主忽然亲昵的称呼起胡小图的名字,在这之前,冷漠的倪门主可是从来没有称呼过他们的名字,永远都是直接发出命令似的指令。
胡小图感觉到了倪门主的情绪变化,是心情大好的情绪扩散。胡小图心内顿时信心倍增,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慢慢放松下来。
又过了比一盏茶的功夫还要稍长的时间,倪门主才慢慢睁开眼睛,只是脸上的喜色已消失,继而替代的是略带疑虑地沉思。
一年时间的学习,范晋再清楚不过了,据书中记载,万清心法最低级别是25级,最高级别是1级,是倒数的方法计算的。从倪门主的表情可以肯定的判断出结果,看来天分极好的胡小图对万清心法的禅意悟道已经达到了15级。
“回去吧,以后每天只要下午来我办公室阅读书架上的书籍,其余时间都在宿舍潜心修炼万清心法即可。”倪门主从胡小图身上收回手,说完这句话后,也不解释也不点评考验结果,竟然闭嘴不言,似乎不想多费口舌,而是安排好今后需做之事,间接告知胡小图已通过考核。
胡小图壮实的表面看上去憨厚愚笨,但倪门主的言外之意并不难以理解,所以当听完倪门主一翻面无表情的言语之后,愣怔了一小会,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高兴的咧嘴直“呵呵”个不停,点头如捣蒜的道:“倪门主,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参悟万清心法的禅意。”
胡小图在离开时,对范晋挤了挤眼,悄悄对他握了握拳头,暗暗鼓励他加油。
等到胡小图离开后,倪门主坐回到老板椅上,若有所思的发了一会儿呆,范晋一直站在那,百般无聊的扳着手指头玩儿。
“好,轮到你了,过来吧。”
倪门主忽然开口对范晋说道,两道如炬的目光盯向范晋。
范晋忐忑不安的挪步到倪门主跟前,倪门主一脸庄严的从坐椅上站起来,伸手搭在他的手腕处。
湿湿润润的,好冰凉,跟胡小图刚才的手有点相似。范晋在心里嘀咕道。
咦,怎么又变得干燥温软起来了?但,倪门主的皮肤给人感觉好奇怪,温软的皮肤表皮好像布满了细密的硬刺,扎得我好疼啊。范晋接着在心里纳闷开来,一阵一阵的被硬刺扎得极度难受,忍不住出声呼疼:“疼,好疼!”
倪门主从给范晋把脉开始,就紧闭双目,屏息静气,对范晋的呼疼声,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不作理会。
范晋在心里抓狂了好一阵后,见倪门主一副睡着了似的悠然模样,便渐渐强迫自己稳定心神,聚敛心气,就这样,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参悟修炼万清心法时存在脉博里的那股清流突然涌现,像一条蛇一样在脉搏里来回穿梭。
奇怪,脉博里的这股能量好像长了一张嘴,在一点一点吸走手上扎疼我的硬刺。范晋一边嘀咕,一边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而手上被硬刺扎的疼痛感,神奇的逐渐消失。
“不错!不错!”倪门主突然感叹道。
切!范晋在心里对倪门主翻了一记白眼,对刚才呼疼时,倪门主的漠然态度表示极为不满。
倪门主依然闭着眼睛,口中徐徐道:“范晋,再按照万清心法的学习方法默念一遍25至1级的口诀。”
范晋不敢有所忤逆,照倪门主吩咐的做起来。在默念口诀的过程中,他感到脉搏里躁动不安的那股清流逐渐趋于平静,只是若有若无的护在体内,不被倪门主手中的硬刺扎疼。
“虽然还只停留在25级,但这股真气却跟已经达到15级的小图有所区别,似乎显得更纯粹和有力量。”倪门主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冷冷的,却变得主动和话多起来。
“从明天开始,你搬去驭蛇窟居住。”倪门主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本来是打算让小图搬却那里修炼的,但从你运行真气的能力看来,你比他更适合。”
范晋自从学习和背诵万清心法以来,感觉耳根清明和聪慧了太多,不再似以前那样愚钝,在倪教授给他把脉的过程中,轻易地扑捉到了倪门主一系列细微的情绪变化。
范晋心想,倪门主为什么要一直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惊异和对他的赏识呢?为什么不能像对胡小图那般直接表露出来,喜形于色?另外,这万清心法真是奇怪,最低级别是25级,最高级别是1级,据然按倒数来计算级别的高低,也不知是什么原理。
还有驭蛇窟是哪里呢?今后是要跟小图分开住了吗?范晋想到这里,心里生出一丝苦恼。
“金叔会带你去驭蛇窟。”倪门主声音沙哑而尖锐,转身回到太师椅,一副疲惫至极的神情斜躺在椅中,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愈加的猩红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