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月牙湾沙漠不远处的一间茅屋里传来一束淡淡的烛光。
烛光下,木纯风将毛巾打湿,敷在云岚的额头之上,他手忙脚乱,许久没有做过此类的事情,都有些生疏。
云岚秀丽的脸庞由于发烧的缘故,红彤彤的,煞是好看,眼睫毛由在不安地轻微跳动,嘴唇少了血色在轻声呢喃。
木纯风将耳朵靠近去听,听完之后他勃然大怒,脸色涨的通红,胸口起伏不定,粗气连连。
因为云岚在喊沈观尘的名字。
木纯风看着云岚,眼神中满是怨毒,心中痛苦不已,他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可是却再一次定格了。
木纯风看着云岚略有痛苦的模样,心中又有不忍,胸口的匕首还醒目的告诉他,这是由于自己的犹豫造成的。
他叹了口气,低着头平复了一会心情。
“需将匕首取出才行。”木纯风自言自语道。
木纯风伸手准备解开云岚的衣裳,手在空中停住了,木纯风迟疑了。
云岚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他木纯风又是堂堂七尺男儿,这男女之间的忌讳木纯风自然知道。
“此乃特殊情况,不能拘于小节,云师妹的性命为重,若师妹怪罪,我娶之为妻不是更好?”木纯风自我安慰。嘴角却露出得逞之意。
他的手终究伸了过去,不熟练的将云岚的衣裳一件件的解开来,那吹弹即破的肌肤就这样呈现在了木纯风的眼前,让他几乎失去理智。锁骨下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娇艳欲滴,印在光滑柔软的肌肤之上显得格外璀璨。
木纯风的手僵住了,他的中指还触摸在云岚的胸口天启匕首边的肌肤之上,而他的心跳动的厉害,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努力想转过脸去,不想玷污了心中最神秘的地方,可是他无能为力。
这是他此生都没有见过的美景,直击心灵。
这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震撼,钻入脑髓。
他想到了沈观尘。“若是云师妹做了沈观尘的妻子,妻子。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是我的,云岚是我的,绝对不允许沈观尘来玷污。”
木纯风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他不甘心,绝不甘心,自己苦苦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儿心中怎么可以装着别人。
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木纯风何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一直自负自傲的木纯风几时有过这样的恐惧。
邵一初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木纯风也不负所托,小小年纪便崭露头角,于道法修行之上天赋极高,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邵一初虽然平时严厉,可心中却是高兴。木纯风深知邵一初师恩浩荡。
可是此时的木纯风深受打击。道法修行之上比之沈观尘差之千里,情爱之上又被沈观尘捷足先登。
木纯风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掏出怀里的药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之上,然后按住胸口,毫不犹豫将匕首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溅的木纯风脸上、衣服之上处处都是。
云岚轻哼一声,又晕了过去。
木纯风又将药粉撒在伤口之上,幸好没有伤在要害之处,只是流血过多,现在也已稳定,并不会有大碍。
木纯风用毛巾,轻轻擦拭云岚胸口周围的血迹,他越擦越慢,越擦越慢,他的目光完全被云岚这幅优美的身姿所迷惑住了。
他神情恍惚,他的手动了,伸进了云岚的肚兜之内……
正在他准备继续行动的时候,茅草房的大门被一阵巨力击飞,将茅草屋的墙壁也撞出一个大洞。
“纯风,住手!”邵一初厉声道。
木纯风惊魂失措,忙将手从云岚的肚兜里抽了出来,然后转身看见邵一初那肥胖的身躯,吓得向后一退,扶住云岚的木床才不至于跌倒。
邵一初看了眼木纯风背后的云岚,满脸惊讶之色,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徒竟然做出这般下流无耻之事,若不是自己在窗口看见木纯风的亵渎行为,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出现在木纯风的身上。
“师,师父?”木纯风颤抖着,又回头看了看云岚,他知道自己大错已成,悔恨不已
“啪啪啪”木纯风双手不停地抽打着脸颊,嘴里不停的说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邵一初走到木纯风的跟前,气愤的举起右手,想一掌将其拍死,免得毁了道门千年的名声。
可是手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去,木纯风虽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二十几年来,他早就当作是自己的儿子般对待了。这要他怎么下得去手?
“哎,木纯风啊木纯风。”邵一初像泄了气般拉住了木纯风的手,木纯风眼神空洞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邵一初注意到云岚胸口的血迹,问道:“云岚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木纯风回过神来,正准备说话,突然一阵细微的丝竹声从屋外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邵一初走到被他踢飞了的门口一看,眼孔收缩,眉头紧锁。
遍地的蛇在朝着天光的方向爬过去。
邵一初看了一眼木纯风,他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萎靡不振的样子。邵一初心中有些心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云岚。
走了过去。
邵一初替云岚将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盖上被子,把过脉之后确定云岚没有性命之忧,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纯风,为师也年轻过,莫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啊。”
“徒儿鬼迷心窍,对不起云岚师妹,徒儿知错了。”木纯风有气无力的说道。
“哎,望你迷途知返。”邵一初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现在要去和师尊汇合,你,你且先在此照顾好云岚,莫要再做糊涂事。”
木纯风抬头看着邵一初,有些惊愕,心中细想也就知道邵一初无奈之举。然后点点头说道:“弟子再也不敢了。”
邵一初衣袖一挥,似乎很不放心眼前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摇了摇头便御剑而去。
木纯风看到师父走远,心头一松,瘫坐在地,转头看着云岚,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
冷玉蝉在一座新立的坟前跪着,坟前立着一块不是很平整的牌位,上面写着“恩师青莲之墓”。
白云师尊站在一旁负手而立,清风徐来,吹着那苍老的身姿摇摇欲坠,他不敢想象此生还能见到青莲,可却是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下,他宁愿不见。
沈观尘蹲在冷玉蝉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婵儿,青莲师叔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等此间事了,你若想回五岳山,我们便带你回去,你若不想,也可以在山脚陪在白云师尊身边修行道法。等找到幕后之人,你也得修得无上道行才能报仇雪恨。”
冷玉蝉心想确实如此,她擦干眼泪看着沈观尘正色道:“我一定要报仇。”
那是一种不畏艰险,一往无前的坚定。
“好,有志气。”白云师尊说道。
沈观尘站起身看了一眼不远处一颗断树旁边被捆绑起来的四人,那颗树被沈观尘劈开做了青莲大师的墓碑,树枝扭起来将四个被白云师尊震碎灵海而没来及自杀的十二金仙。
“能让这些人宁愿死也不敢说出来的人,背后的势力定是很强大,婵儿若是想大仇得报,需勤加苦练才行啊。”
冷玉蝉坚定的点了点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十六字方位诀‘世所周知是我道门之物,在勘察地势,龙脉走向之上往往先于他人,是为不传之秘,因为与道法修行之上助力不大,这么多年来这就你青莲师叔学有所成,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比之不及。那人为此而来,杀害青莲,竟毫不顾忌五岳山的存在。”
“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沈观尘说道。
“十八年前,青莲行走天下,认识了萧冷,萧冷与你师叔情趣相投,都对这勘舆之术颇有心得,在一起交流数日。应该就是那时,种下的情根。之后的事,你应该也还有印象,你师叔只留下只言片语,便再无音讯,我们也是多方打探,才确信她是自愿背……离开师门的。也就是说,这’十六字方位诀’流传于世的只有青莲了,门中之人都没有几个见过,这到底能有什么秘密?”说到最后,白云师尊看了一眼冷玉蝉,将背弃改口为离开。
冷玉蝉从记事起便跟在师父身边,无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她从白云师尊的话中听出一个叫萧冷的人,可自己从没有见过,于是便说了出来:“我从小和师父在一起,一直相依为命,没有见过其他人。”
白云师尊感到奇怪,问道:“那萧冷呢?他应该陪在青莲身边才是。”
“可是我和师父一直待在百花谷,谷中并没有其他人。”冷玉蝉正色道。
“难道那萧冷负了师叔一生?”沈观尘说道。
“哼,若真是如此,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找出来大卸八块。”白云师尊气愤道。
也就在这时,有几条蛇从他们的身边爬了过去,起初三人并没有太在意,可不消片刻,越来越多的蛇出现在了脚下。
而这些蛇似乎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从身边绕过向天光的方向爬去。
“时辰快到了,我们快去刚才那个地方。”冷玉蝉突然惊醒道,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面露焦急。
“什么时辰快到了?冥河玄蛇吗?”沈观尘奇怪的问道。
“到了再跟你们说,快走。”冷玉蝉祭起“竹影剑”向来时的地方飞去。
“走,先跟上再说。”白云师尊说道。
沈观尘看了一眼十二金仙剩下的四人,之前也询问过,似乎他们并不知晓,现在也无暇顾及,化作一道金黄色光芒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