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光触及到庄维希阴冷中充满嘲笑的眸子,终于用自己不发达的脑细胞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丽莉轻吸小巧的鼻子,小指揩去眼角的水渍,见罗小小已经换好鞋子跑开,得意的站到庄维希身边,庄维希不得不佩服的连连点头,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
“是你?”徐维森双眼瞬时露出凶光,一副要揍人的模样,这校花罗小小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今天第一天约会就被好事者破坏,尤其不甘心。
“对,是我。”庄维希倒也大方承认,弯着翘翘的嘴角,一脸邪恶的如同长着黑色翅膀的天使一样,微黄的发梢在随风颤动,衣袂飘飘的感觉仿佛展开翅膀真的会飞走,祸害世间。要知道拥有邪恶心灵的天使比那恶魔要腐坏一百倍一千倍。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好事?”徐维森有些惊讶的看着平日里表情不多的庄维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边一直蛰伏着一只魔鬼。
“当然是警告你爱人要一心一意,否则恶鬼会专门去敲你家房门。相信我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庄维希好心说道,拉着罗丽莉转身去鬼屋入口。
“卑鄙,你好卑鄙。”
“这总比你偷偷把邀请卡塞进我的背包挑起我和村上一的事端来的要光明正大,相比之下谁更卑鄙呢?”庄维希头也不回,拉着小鸟依人的罗丽莉离开,只留着被揭穿了面目的徐维森尴尬的站在原地,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么他一直把自己当做跳梁小丑的么?混蛋!!!
“希哥哥,看那个无敌贱男人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他做过的事情被你发现了。”庄维希半蹲着帮罗丽莉穿好鞋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记得他问我有没有收到邀请卡时候我注意到他手里的邀请卡一角有块印着指模胶水渍,而后来在打开背包看到邀请卡时不小心又看到了,这实在不令人怀疑,不过一直以来也只是怀疑而已,直到今天我才确信那的确是他做的,试问连感情都会肆意玩弄的人会不会做出嫁祸同学的事情呢?”庄维希撇撇嘴角笑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嫁祸你呢?”罗丽莉整理好裙子站起身问道。
“这个嘛就要问那个无敌贱男人本人了。”庄维希调笑道,“这个贱男人是不是二姐的男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的?”庄维希穿好鞋子,撩起眼皮看着远处还站在原地的徐维森好笑的问道。
“前几天大姐有告诉过二姐‘姓徐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男人恰好姓徐,能让希哥哥如此生气的事情肯定和家人有关系,所以粒粒想他会不会就是二姐的男朋友呢。”
“头脑不错,可是不去上学的话还是会退步的。”
“人家现在正在办转学手续啦。”罗丽莉害羞的说道,身子轻微的扭着。
“你要转学?为什么?”
“因为粒粒要和希哥哥永远在一起。”说着罗丽莉一把抱住庄维希的手臂,把头安放在庄维希的肩膀上,幸福的弯弯嘴角。
“粒粒,不要这样,小孩子的话不可以当真的。”想要抽开手臂又觉得不大好,庄维希便僵硬着身子坐着,如同蜡像馆里的蜡像一般,表情瞬间定格。
“粒粒明白小时候的话不可以当真,所以粒粒决定和希哥哥重新开始!”
“啥?”~~~~
手机在枕头下不停的震动着,如同魔音一般拉扯着依旧在混沌世界里徘徊的庄维希回到现实,庄维希一边长喘着气一边摸索着手机。
“喂~”听到对方陌生的声音却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庄维希猛然睁开眼睛,嘴巴惊讶的张开,脑袋里仿佛被某邪恶势力投了两颗原子弹,瞬间哀鸿遍野天地塌陷。
在游乐园里罗丽莉拉着自己玩遍了所有可以玩的游戏,筋疲力尽的自己早早便睡下了,打开台灯,抬眼看对面墙壁上的钟表,现在是午夜一点钟。
“好好,我马上到。”庄维希扔掉手机,急忙套上衣裤,来不及整理睡容,跑到客厅抓起庄繁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推门离开。
司徒傲然像一虾米一般蜷缩着身子,全身因为疼痛不停的痉挛着,一手抵着刺痛的胃,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铁管床头,被紧急唤来的郑安看着简陋小床上汗流如注却拒绝就医的司徒傲然,想起一个人,连忙从手机里翻出号码,拜托同事打电话。
“司徒傲然,松开手我们送你去医院。”郑安用力掰扭着司徒傲然使力的手,可是郑安实在想不到一个正忍受着病痛的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强的手劲。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打完电话的警察急忙走进来有些无奈的摇头。
十分钟过后,司徒傲然的脸色在外面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苍白的吓人,汗透的衬衫紧贴着身子,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限,可是最让人费解的是他紧握床头的手依旧那么有力,郑安摇摇头看着同事表示放弃。当看到同事身后刚巧赶到的庄维希,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过,这常规之下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用十分钟跑完,应该有点不可思议吧。
“他怎么样?”庄维希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问道,仿佛听到魔咒一般,司徒傲然紧闭着的眼睛轻微的抽动着,似乎要苏醒过来,可是相对于体力极度透支的身体,抬开眼皮也已经是超负荷的行为了。
“我刚刚已经给他打过一针,他现在必须去医院,否则会有危险。”一个医生着装的男子紧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送医院啊,不是可以申请取保候审吗?”庄维希快步走到已经晕厥的司徒傲然身边说道。
“他紧抓着床头,我们没办法。”郑安叹气道。
“没办法吗?”庄维希看到司徒傲然埋在乱发下的苍白侧脸,只觉得心口不停的被来自四方的压力大力挤压,仿佛要被压碎了一般。抑制不住心头的情感,握紧拳头照着他的嘴角就是一拳头,在场值班的三个工作人员完全被庄维希的举动惊呆了,这可是上头着重提出要重点照顾的大设计师,想想平时连说话都要低软着语气的自己,庄维希的行为太过胆大妄为。这下死定了。
司徒傲然嘴角一阵抽搐,红印子显得那么刺眼,嘴角俨然流出一点鲜红的血迹,“如果你不松手,就永远见不到我了,你舍得吗?”庄维希咬牙道,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热气阻塞了咽喉,呼吸被迫中断。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自私,独自快活着却把痛苦留给了最不应该受伤害的人,卑鄙的用物质来买通自己的良心,这样的自己是这么的令别人厌恶,令自己厌恶。
庄维希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俯身吻上了司徒傲然苍白的手,如同手铐需要手铐钥匙打开,庄维希的吻和司徒傲然的手那么的契合,司徒傲然的手背被温热的柔软轻触,如同触电一般放开了床头铁管。
“快来帮忙~”
郑安和同事如同瘫软的泥团一般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庄维希手肘放在大腿上,双手交叉抵住额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已然分不清这种感觉是开车的后遗症还是心头无法扯开思绪在暗自叫嚣,他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他,自己就放心的过自己的生活,私自撇清所有的关系了?这样的自己如此卑鄙竟一如既往的不自知,这样的自己还值得司徒傲然用尽一切来守护吗?
看着依旧亮的刺眼的手术灯,庄维希如同置身阿鼻地狱,正接受恶鬼们的极刑摧残,只是即使是被刀绞被油炸也无法让自己从惭愧内疚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司徒傲然是在等自己吧,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证明着感情,而这份感情沉重的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如果承担不起就意味着毁灭。他想要毁灭他还是要毁灭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