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昨晚的聚会,果然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威廉夹菜给蔚蓝,蔚蓝夹菜给瓯越,瓯越夹菜给自己,自己怎么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现亲密,况且有罗丽莉在那里,自己稍微有个疏忽便会被此刻不知又游荡在日本哪里的老爸感觉出可疑,再看罗丽莉瞬间冷掉的笑容,自己只好夹菜给旁边的罗丽莉,就像一条食物链一样,总感觉很怪异。
高语课结束,庄维希趴在课桌上,看着越来越看不懂的课本发呆。果然是天要亡我~~~
“庄维希,昨天的事我不会向你道谢的。”村上一别扭的坐在庄维希一边的座位上,表情几分尴尬几分强势。
“怪人。”庄维希凉凉一笑,明明是觉得自己帮助了他有点感激为什么还要假装很不情愿,果然是做惯了高傲的人,一时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向别人低头。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罢了。”庄维希迅速收拾了一下课本,转身离开,这里的气场太过怪异还是走为上策。
“啊~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阿ken伸手要扶被自己大力撞倒在地的庄维希,庄维希握着自己被粗糙的地面擦的鲜血直冒的右手,不停地吸着气。本来自己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身影把自己撞倒,和着鲜血的皮肉夹杂着黑乎乎的灰尘,疼痛和血腥味使得庄维希的头一阵刺痛,左手紧紧抵住纠紧的额头,希望可以平复脑袋里那根不停蹦跳的神经线,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整个身子所在的空间以极快的速度塌陷,只有黑暗,只有黑暗。
阿ken半蹲在庄维希身边看着他不停地哽咽,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砸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朵,“你你还好吧?”
“求求你别碰我~~”庄维希哽咽着说道,身体如同糠筛一样不停地颤抖着,而庄维希的异常反应引来了不少放学的学生的关注。
本来要接庄维希回诊所的瓯越熄火下车,看到被好多人围着并议论的学生,目光扫视周围并没有看到庄维希的身影,便走过去要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阿ken紧皱眉头,本来阿ken不是那种长相很出色的男人,但是周身却散发着让人忽视不了的魔力般的气息,所以众人的焦点同样在他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好黑,这里好黑,谁来救救我?”庄维希无助的抬起头,但是人们看到的却是精致的脸上那对混沌不清的瞳仁。
“这不是信管专业的那个男生么?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大白天的怎么好黑好黑?”
“看他那瘦不拉几的样子,也猜得出是个病鬼。”
瓯越用力扒开人群,看到庄维希浑浊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天上那光亮刺眼的太阳,急忙用手遮住他得眼睛,“没事,没事,这里很暗我们就开门出去好不好?外面有很大很温暖的阳光,有追逐飞舞的蝴蝶,有碧绿的小草还有迎风而动的大树。快点推开那扇门,外面的美好都在等着你观赏。”瓯越的心跳的厉害,一手紧紧抓住庄维希的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却惊讶的发现他得手心一片血污。
瓯越抬起眼皮看着周围的议论的更加起劲的学生,本来还想继续讨论的人们只感觉身体周围一片冰凉,惊讶于瓯越出众的容貌之际更在意他那杀死人一般的眼神。于是众人瞬间有了默契,迅速散开。
“门上了锁我打不开,我打不开,谁来救救我。”庄维希用力甩开瓯越的手,两只手虚空的抓挠着挣扎着,惊恐的脸上,眼泪流的更凶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瓯越的衬衫便湿了一大片。
“麻烦你帮我开车好不好?我需要回诊所帮他治疗。这里太嘈杂。”
“好。”阿ken接过瓯越递来的车钥匙,瓯越把庄维希抱在怀里,迅速上车。
“二姐,希哥哥应该放学了为什么还不回家?”罗丽莉喝着庄繁刚刚煮好的咖啡问道。脸上明显的不悦,这段时间,自己住在这里,可是庄维希从来没有陪自己好好的聊过天,更别说逛街吃饭了。想想这段时间为了和庄维希在一起,礼仪课没有上,美容班没有去,美姿美仪班更是没去,由于学校改建三个月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却一直是在原地踏步,没有和最爱的庄维希有一点更进一步的发展。最可气的是昨晚,敏感的自己分明发现,那个心理医生和庄维希的感情不一般。难道~
“或许是加课了,那些老师经常这么做。”庄繁狂摁手机头也不抬说道,娇羞又有点做作的模样,只有瞎子看不出她这只老猫是发春了。
“希哥哥和那个心理医生很熟是吗?”
“那当然。”庄繁理所当然的口气让罗丽莉心中的疑惑不禁加重了几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那个心理医生来访的时候,庄维希回家的就比较早,更有时候两个人是一起回来,一般都会很晚,难道是约会?两个男人?约会?
“希哥哥和那个心理医生关系很亲密吗?”
“只是好朋友关系。”刚刚下班回家的庄简笑着回应道,一边脱鞋放包包一边慢慢走到庄简身边,看着还在不停摁键盘的庄繁,不动声色的伸出一指按了关机键。
“喂喂喂,你干嘛?人家还在聊天。”庄繁生气的吼道。
“别只顾着自己忘了别人,小丽莉在这里和你聊天,你好意思啊!”庄简凌厉的口气让庄繁瞬间回归现实,我的天,我刚刚说了什么混帐话了吗?
“没关系的大姐,我也只是随便聊聊,二姐煮的咖啡好好喝,我去给你倒一杯。”说着,罗丽莉便起身走近厨房。
“你这个死女人,聊聊聊。迟早你会死在姓徐的手里!我告诉你,你死不死我不管,如果小希因为你这个大嘴巴受伤害,且等着找殓葬师给你化妆吧。”庄简眼睛盯着厨房门口,小声说道。生气的转身离开,“小丽莉,你别忙了,我想先洗个澡再说。”
“好~”罗丽莉乖巧的回应到,看着咖啡杯里咖啡冒着的袅袅白烟,手指不安的颤抖起来。
“人家知道错了嘛。”庄繁委屈的捡起被庄简抢过丢在茶几上的爱疯死,扁嘴说道,看样子,自己好像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帮庄维希包扎好伤的不是特别严重的手,用手指拂开庄维希嘴边的头发尖,瓯越心疼的看着庄维希疲惫睡去的苍白脸颊。
“他好点了没?我不知道不小心撞他一下还会有这么严重的事情发生。”阿ken歉意的问道。
“没事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谢谢你帮我开车。”瓯越推推眼镜笑着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如果他出什么事,我会很不安的。”
“他已经没事了,想来你也应该是有急事,还是赶紧去忙吧别误了事,我会好好照顾他。”瓯越轻声说道。
“那太谢谢你了,这个是诊费~”阿ken掏出钱包。
“不用了,他是我的朋友,你赶紧去忙吧。”
“那怎么好意思。”看着瓯越并不想再纠缠在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上的淡淡表情也不好意思再推辞,“那~那我先走了。”
“好。”瓯越站起身点点头,阿ken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蜷缩在沙发里如同一个婴儿一般虚弱的庄维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朝眼神不自觉胶着在庄维希身上的瓯越点点头,推门离开。
瓯越慢慢的坐在庄维希身边,缓缓的压下身子,两只眼睛细细的看着庄维希颤动的嘴唇,既而闭上眼睛轻轻的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发泄自己压抑的情感,从看到人群里无助的他到他在车上疯狂的抓咬,再到筋疲力竭的他在渐渐平静后沉沉睡去,只觉得心脏阴暗的一角已经裹上无数条锁链布满灰尘的箱子不停的抖动,带动着链子发出混杂的声音,这声音如同魔音一样,让自己开始了无止境的不安。
吻,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