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位寒门学子在白鹭学院文举中,一举夺魁。以文魁身份拜入公孙国泰门下,与三年前夺文魁的同门师兄西门无忌拜为兄弟。关系甚好,这个寒门学子是苏瑜良,现东陵大将军的行军参谋。
那年苏瑜良去参加文举前数日,一位五品将军登门拜访。
苏瑜良闭门不见客了,那位将军就朝楼上喊:“先生,出楼为我当军师吧!”
苏瑜良觉得很奇怪就从窗口探出来,看向这个未披挂战甲的将军。就问道:“你这人真奇怪,别人都是在文举出榜单时去求贤,你怎么在文举前就过来了?”
将军笑着说:“那个时候,先生家的家门都要被踏破了,现在人少,要懂得抢的先机。”
苏瑜良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就问:“你怎么就会确定我懂兵法?”
那将军拱供手说:“那就得先生放我进去才能说了。”苏瑜良放下手中的书本,对他喊到:“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将军放下战刀在门前,认真整理衣冠,走进屋内主堂。
苏瑜良看清了这个将军的容貌,相貌不是很英俊,却很威武,脸棱角分明,身体魁梧高大。久经沙场,肌肤呈古铜色。笑起来很爽朗,很自然。
将军上堂后拱手行客人之礼后坐下。苏瑜良心想这倒不是一个鲁莽无礼之人。就问道:“现在说吧,为什么是来找我,而不是其他人?”将军说:“这个的话就要回答上一个问题先了,我只所以断定你懂得兵法是因为,我看过你写的兵法形势论,共五千余字。送进了朝廷兵部。兵部非书院,寒门学子的书卷基本不会过目,那篇文章被我仔细看过。”
苏瑜良说:“你只是一个五品官,就能看书院送去的文章?”将军尴尬地笑了笑:“那些大人看的基本都是名门望族学子出的文章,那些将军曾经与他们长辈打过照面,所以把寒门学子的文章弃之门外,我捡到了十数张,就认定是先生了。”
苏瑜良开心地笑了:“那你为什么认为我就会辅佐你呢?”将军答道:“我会打出胜仗给先生看的,先生来我军中,到时,我尊先生为上宾,为全军军师,统帅十万人马。让我们一起成就宏图霸业。”苏瑜良脑子一下子恍惚了,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受。“你就认定我会在文举里能有高名次?”
“先生之才肯定能夺魁,到时无数人上门拜访请记得不要忘记第一个来这求贤的人。”
苏瑜良面色凝重地说:“我要是没有高名次反而还配不上你的军师啊。”将军笑言:“先生之才乃夜空之皓月。当然,这句话是背的。”苏瑜良听过心情复杂,就答应了下来。将军起身告别:“我名陈骁象,兵部宣威将军。”苏瑜良对他说:“别忘了弄十万人马给我。”将军也没有觉得尴尬,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担保:“一定的。”
在大帐中的苏瑜良收回思绪。从大账里望去那十万陈家儿郎操练。“确实是十万啊。”
那之后,就是苏瑜良一举夺魁,无数人登门拜访都没有见,只有公孙国泰与西门无忌进过,那个两层的小楼。而陈骁象便打了几场人兵部那些大佬都震惊的大仗,以不要命出面,打了几次奇袭,有几次胜仗,打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有几次却在半路上就敌人以压倒式兵力围歼。
陈骁象转战四方,兵力总是保存不下来,新兵蛋子满营。有的老部下曾经问过他,陈骁象只是回答:“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就转身离开了,每次提起死伤的士兵眼神都暗淡几分。好不容易被一些兵部大佬看重,升任从三品的怀化将军,他当晚推掉所有来贺的人,带上百名精骑骁将,星夜奔向白鹭书院。
“怀化将军陈骁象拜访苏瑜良先生。”众人毕然,找谁不好偏偏找这个专门给别人吃闭门羹的古怪先生。在众人劝他时,书童听闻其名,竟没有去过问先生就直接放他进去了。
因为苏瑜良有书童后,第一件事就是对他说:“以后有一个叫陈骁象的人就直接放他进来,不用进来问我。”书童疑惑着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这个叫陈骁象的人。终于来登门拜访了。
还是一样,苏瑜良坐在大堂中间,整理好衣冠的陈骁象走进来,供供手说到:“先生。”
对今后天下格局有着重要影响的二人再次相聚。
现在潼关前,陈骁象是从一品的大将军,苏瑜良是行军都护,带十数万人马进攻潼关。
天蒙蒙亮起,苏瑜良对门边上的书童说:“叫各位将军来军事大账议事。”
半柱香后,苏瑜良看到陈骁象过来了就想起身。陈骁象立即说:“先生就坐首位发号施令吧,就别起来了。”苏瑜良笑着说:“这个椅子坐不惯,下次你还是来坐吧。”
坐在首位上的苏瑜良部署军队:“卫庆宏带游弩手对潼关进行射杀三轮后,典安带铁卒军为主要攻城兵力,陶绍岷带剩余步兵攻城,主帅带蛮象营攻城门,陈望昭带全部玄马军应对象郡人马。”
陈望昭出列问道:“军师,潼关连接象郡路线就有三条,可直攻我军的路线亦有两条。只是玄马军怎么能拦下?万一直插我军中军,配合潼关守军,我军基本就会全军覆没。”苏瑜良用赞许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想法很细腻,不过我自然有一计,象郡的人马大半已经是我们的了。”众将十分疑惑。苏瑜良现在不打算回答,就对他们说:“这个你们打完一场荡气回肠的胜仗后,自己就可以琢磨出来了。然后典安,铁卒军,重甲去攻城门;轻甲去攀城。许继业带骁龙轻骑赶去象郡,从象郡绕道潼关后方。象郡已经沦陷了。”
铁卒军踩着梯子冲上城头,铁卒军是东陵甲等军团,以步卒为主,分轻重甲士,可攻可守。是东陵出鞘必胜的尖刀。李嗣同在潼关内拍桌子大喊:“赶紧去象郡求增援,黄轻魁怎么还没有过来!调动伍家的兵马,上城头御敌。全部缩在关内干嘛呢!”潼关中伍子舒的亲信当然懂得李嗣同的想法,为了坐稳潼关主将位置,伍子舒实在太碍眼。
现在的潼关心已经散了一半了,协防十分差劲,伍子舒用尽一生心血的防线却因为两派不合,一半的威力都没有发挥出来,但是潼关内都是精兵。目前只能是勉强能守的状态。李嗣同心中最后的希望就是等来象郡援兵,两面夹击,击退东陵军。
东陵军损伤大大低于预估,潼关将士拥有城池优势下也只能勉强换命但是守城不一样,一人倒下却没有第二个来接应,潼关防线没有团结可言。
一个时辰后,大大的“黄”字随着军旗飘动,李嗣同跑上城楼,大力一拍:“他娘的,黄轻魁终于来了,马槡,带我的人马去接应,不要带伍家的兵马,不然到时候叛国!”周围的将士听后面色难看,心中开始有了小心思。马槡得令后出城,蛮象营攻势弱了下来,绕过陈家军,轻松到了黄轻魁面前。但是马槡被来将一刀砍于马下,来的确实是象郡人马,只不过斩马槡的是陈昭凛。李嗣同和陈望昭都瞪大了眼睛,都有点茫然。黄轻魁投敌了?马槡带的人马被陈望昭的玄马军吃的干干净净。
“小子,原来是你啊!”陈昭凛放声大笑:“老子终于出幽州,那时候还不带上我。”
陈昭凛的千里奇袭是苏瑜良的又一计,黄轻魁是锦上添花的又一计。原本是要陈昭凛带精锐在象郡前堵杀,配合玄马军夺取象郡。现在是不用了。陈昭凛给了军师一个惊喜。
潼关防线,是一条以潼关,象郡,数个重镇一同构造的。共有二十余万人的防线。这就是为什么陈骁象提出攻击潼关时,所有的人都在反对。更何况,伍子舒是一个防守大师,镇守北汉的国门。所以他冤死,潼关内一半的人心都散了。
潼关主将李嗣同惊慌失措,把全部伍家军派上城头,带几千亲信从后方逃跑。李嗣同下城时听见城头有人在喊:“李嗣同都跑了,我们投降算了!”李嗣同听见后,更加惊慌了加快逃跑,出城后却看见了陈家军最精锐的轻骑,骁龙轻骑。结果可想而知,李嗣同被活捉,潼关大势已去;前前后后仅守了两个时辰,潼关已失守,北汉国门大开。
这才早春,血就要洒满北汉的国土了。北汉守军溃败两百里。陈家军直逼许都。天下皆震惊,陈骁象之名传遍大江南北。陈家儿郎,震慑四方。
“我军死伤三万,斩首七万,招降八万人……”
陈骁象放声大笑:“谁说我陈家儿郎打不下这个潼关的!这功劳记军师头上。”陈骁象仿佛是对陈昭凛和陈望昭炫耀自己的成果,故意看了他俩一眼。他俩也是不给父亲一点面子,转头不理。
陈骁象就看向了苏瑜良,两人相视后,尽在不言语之中,他们在陈家好儿郎欢呼声中看到了希望,心中的宏图霸业好像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