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看都差不都,意思到了就行”贺老秃看到眼镜男这么快答应,立即圆场道。说完吧胸前一大半的筹码都推上了桌。
场上气氛立刻进入了白热化,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桌面。三个玩家都缓缓伸手抓向桌前的扑克牌。乐衍把手上的牌拿到眼前一张一张的慢慢搓开,一张一张映入眼帘,突然窗外一道闪电把整个房间映得煞白,紧接着是滚滚雷声的轰鸣由远至近。乐衍突如其来的感到心脏一阵收缩,这是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此时他看向的其他两个玩家,令他诧异的是贺老秃一脸肃然,反而是眼镜男脸色轻松,眼神戏谑。一直以来的菜鸟玩家眼镜男此时俨然一副高手风范,之前输个几十万都呲牙咧嘴的,现在在桌面筹码以近6亿多确如此云淡风轻。
“不好!难道之前他在扮猪吃老虎?”乐衍心头一紧,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疏忽了这眼镜男,把注意力一直放在贺老秃这块肥肉上,没想到自己大意失荆州。不用多想,这把大概是没了。一股怒意顿时在心中爆裂。
此时只见眼镜男微笑摇着头摊开手上的三张牌。看到牌时乐衍顿时瞳孔猛的一缩,“6JQ?就这?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这家伙就是故作镇定,死撑?”
“不对!”乐衍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此时贺老秃的牌也摊开了,对K加张A,自己也是一对K,但单张是10。这一幕似曾相识,就是之前玩梭哈的时候自己赢贺老秃的一把牌。乐衍此时心中震撼不已。这绝对不是巧合,自己身经百战,这赌桌上的事早已看的明明白白。问题是,自己今天布了这个局,虽算不上是精心准备,但他自认为自己足以掌控场上一切。荷官都是自己人,可以说这是在自己的地盘被摆了一道。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对方怎么布的局,甚至可笑的是都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在搞鬼。“嗯?不对,不是一个人,对!是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之前两个人不经意的配合帮衬,一幕一幕在乐衍脑海闪过。
“对的!现在可以确定这两人有鬼。但是即使他们有配合,可这也是在自己的场子。眼皮子底下他们是怎么做到在牌上动手脚的?发牌的是自己人,难不成荷官有问题?不可能!”乐衍虽有疑惑,但还是坚定的相信美女荷官的,比今天场面大得多的局都玩过好多次,这次就算输也完全不会伤筋动骨。荷官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背叛。
“哎~哎~哎!兄弟怎么说的?翻牌啊,急死我了。”贺老秃急切的催促道。
“恭喜了贺老板!”乐衍面不改色的轻轻扔出手牌并故作镇定的祝贺道。
“哟嚯!还真邪性啊,又是险胜。谢谢2位兄弟啦,待会请喝酒,见者有份啊”贺老秃一阵狂喜,边说边向大家拱手示意。
一旁观战的顿时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道谢声不绝于耳。乐衍很有风度的起身也恭喜了一下。然后对优优吩咐道:“把之前准备的东西拿过来”优优始终没有出声,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转身拿来一个公文包,拿出一叠文件,其中还有刚刚眼镜男的房本。
“今天手头也没带那么多现金,这里有些产业和可以马上套现的股票合约。有没有兴趣再玩一把?”乐衍缓缓说道。
“噢~~!没想到还有新篇。可惜我这口袋都掏空了,实在奉陪不了了,接下来就观摩一下二位的精彩对决了”眼镜男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俨然一副绅士派头,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方寸大乱的神态。而且他这话一出,仿佛就是在替贺老秃应下了赌局。
“这话说的,兄弟,你今天在船上放开了玩,全都记我账上。”贺老秃好爽的说到。
“不过乐衍兄弟啊,哥哥我这人大老粗一个,什么产业股票什么的,麻烦~~。这样啊兄弟,哥哥我这些年玩命的挣钱,可这手下全特么废物,没一个能帮忙把这钱管好。我瞅着你这小助理不错,圈内全都是对她有口称赞。这样,你也别整什么房子股票的。你输了就把你这助理借我使使,帮我带带手底下这帮窝囊废,时间不长,三五年就成。到时候兄弟你就算是俺们北边这赌业的教父了是吧”
看着贺老秃满脸的“真诚”,在场有的人心中暗暗赞叹贺老秃的大方和远见。有的人心里却在鄙视他的虚伪和猥琐。但大家不由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优优的身上。
“这美女就一个小助理,能指几个亿的身价?”
“你特么小点声,那婆娘哪能那么简单呐,三爷(乐衍)最大的几个场子都是这娘们儿镇场子。南方赌场混过的谁特么不知道'刀姐'的外号?”
“‘刀姐’?这丫头还使刀的?真没看出来。”
“谁说她只会使刀?我听说这丫头各种枪械都使得贼6。手上功夫更没说的,特别是传说她那‘手刀’特别厉害,一击毙命,估计这‘刀姐’的外号就是说她那手上的功夫。”
“我X!这么牛啊,难怪,要这么个尤物能在自己身边伺候着,那真实里子面子都听了头了(麻将听胡的某地方言)。”
包房里一顿嘈杂,各种小道消息四处飘扬。此时乐衍的眉头紧锁,这一变故有点让他猝不及防。他望了望优优那冷峻的脸庞,仿佛看到一团火在她体内燃烧爆裂。可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成儿!贺老板果然是慧眼识英雄。只是道上都知道的,优优的能耐可不是盖的,所以贺老板这桌上的价码可不够”乐衍压抑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随即所有人都望向了乐衍,有的满脸不可思议,有的满眼鄙夷,有的表示理所当然,更有甚者对乐衍这睿智的讨价还价感到赞许。乐衍没有理会众人的异样,有些心虚的看了优优一眼。突然间内心猛的一颤。
他发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表情出行在优优那冷峻精致的脸庞上。她抿着嘴,瞪着眼,握着拳。从她的眼神中,乐衍感受到了愤怒、哀怨、迷茫、失望和不甘。渐渐的她的眼眶呈现出浅红色,苍白的脸上在这种红色的映衬下反而煞是好看。乐衍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赶紧避开她的目光。
他发现自己胸口在发闷,但眼前话已出口。多年以来的成就使他变得十分自傲和狂妄,一直以来自己很少失误。自己白手起家,从孤儿院里出来就一直是以一己之力在江湖上闯荡。现在他在南方赌业以绝对的实力坐上头把交椅,使他有了狂傲的资本。
“对!这种场面我不知道经历多少回了,没必要那么担心。优优和我这么多年生死与共,这点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的,不会的,不会的~~”乐衍喃喃默念道。
“兄弟说的在理。这样,兄弟你近几年离开自己南方大本营,在京城闯荡估计也有在北方更进一步的打算。京城这嘎达水深得很,看你老弟也不容易。那我就把我京城几个最好的娱乐城拿出来你挑2个。机会可给你了,抓不抓得住就看兄弟你的能耐了啊!”
在场听了贺老秃的赌注皆是暗叹不已。
“这虎爷(贺老秃)也是肯下血本啊,这条件诚意满满啊”
“好家伙!这好戏果然在后头啊,精彩,真他娘的精彩!”
“这美女也是值了,两位爷这开的价码可真大手笔”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乐衍眉头再次紧锁。对方开出的条件明显高出了自己的预期。可这就很明显了,对方势在必得。为什么这贺老秃会不惜血本的要优优?而且乐衍感觉到了对方仿佛是对这最后的赌局有着必胜的把握,这种自信到底源自什么?而且今天到目前为止,感觉自己已经不再能掌控局面,甚至感觉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是在按照别人的剧本在演。眼镜男虽输得一败涂地,但毫无疑问他绝对是个高手,这样的高手自己居然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太可怕了,贺老秃虽然也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但自己对他研究透彻,知己知彼,没什么可太担忧的。但眼镜男这种未知和不确定性的人物才使人感到忌惮。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收手的后果自己是无法承受的。混了这么多年树立的威信和口碑,一旦崩溃,那真实一夜回到解放前。乐衍一刹那间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了,发牌吧!”乐衍没有对贺老秃的‘慷慨’客套寒暄,直奔主题。他甚至有种想快点结束念头,好不用再承受优优那凌冽的目光。
“等等!这最后一把俺们也学那文化人说的什么返璞归真一次。就玩点最简单的,比大小,生死胜负各由天命,咋样?”
“我X,这也太刺激了,有气魄!”
“这两位爷的巅峰对决没想到最后要各凭天命了,精彩啊!”
“就是就是,简直就是简单粗暴啊!”
“好!今天就主随客便,全凭贺老板做主。拿副新牌来!”乐衍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靠荷官动手脚这手段已然无效,既然要听天命那就豁出去了。“拿两幅眼罩来!”乐衍吩咐道。
众人还没回过味来,两幅特制的加厚眼罩分别放在了2人桌前。
“还是老弟想得周到,哈哈。”贺老秃欣然拿起眼罩走到了离乐衍很近的位置坐下,熟练的戴上了眼罩。
乐衍抓起眼罩也缓缓戴了起来,最后一霎时他偷偷瞥了一眼僵在一旁的优优。此时的优优面色苍白,低着头不再瞪着乐衍。短时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整个房间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了,窗外的暴风雨也越发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