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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咿呀呀

西达打了个响指,灯光骤灭,西达潜入阴影,将钥匙重新挂回仍旧做着香甜美梦的胖警察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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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达从阴影处游移到局长的办公室中,可能一些重要的文件全都放到了局长的办公室中,西达开始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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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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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男人,微胖妇人,3、4岁的双马尾小女孩,双马尾上绑着大红花橡皮筋,男人和女人乎牵手,小女缩在妈妈的怀里,一只手抓着爸爸的耳朵,父亲龇牙咧嘴,三个人笑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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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达端详片刻,将其中人物像貌略微记忆,又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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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达又从抽屉中寻找到一本日记本,侧面有一排密码锁,但是日记本是打开的,好似有人正在追忆观看,有一件突发的事情发生,日记主人匆忙离去,连密码锁都没来的急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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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达翻开了皱巴巴的页面,凝眉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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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7年3月3号,阴,真是个可爱的日子,天上的乌云嘟着脸笑着打泼,路边的柳树也在拍手舞蹈,随着一声“哇”叫,雨滴张开了翅膀在湿风中飘翔,叽叽喳喳,跳跳蹦蹦,跟着我的心一起“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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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苹果,小手软的像果冻,身上散发着牛奶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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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唆着小奶手了,好可爱,眼睛缩成一条线,蜷缩的像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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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了戳她的小脸,她“哇”的一声哭起来了,眼泪如珍珠,像梦一样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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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0年7月9号,日青,阳光明媚,小公主(于小果)骑在我的头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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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呀糖糖——糖葫芦,“不行,妈妈不让买的,你的小牙牙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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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呀糖糖——皮影糖,“不行,妈妈不让买的,你的小胃胃可消化不了焦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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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果)用棉花手在我的颈部按摩,抓起我的头发开始翻花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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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咿呀呀……坏”她的眼圈浅红,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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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呀糖糖——软糖,(于小果)的小奶手又指向了软糖,我无奈一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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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还没说完,(于小果)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涂地我后脑勺跟喷了发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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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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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刚刚叫了什么?!再叫一声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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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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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果)会喊爸爸了,(于小果)会喊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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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地大喊大叫,反手楼起我的小公举在空中转圈圈,不顾路人异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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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爸爸给你买棉花糖去,买两根,一根舔,一根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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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呀呀……巴巴……好。”她笑的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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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3年3月10号,晴,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于小果)妈妈在我耳边私语,今天(于小果)想去动物园玩,她问我为什么爸爸不陪她去动物园,一整天噘着嘴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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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是太忙了,处理很多的犯罪案件,制定抓捕计划,开会,一直连轴转,一天下来精疲力尽,一回家粘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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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于小果)拉着我的衣襟可怜兮兮地说:“爸爸,带我去动物园玩,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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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无奈的说:“爸爸太忙了,下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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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我不要下一次。每次都说是下一次,爸爸是大骗子,不理你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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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5年6月28号,晴,太阳像条哈巴狗,喘着气吐火球,柳树弯着腰搭拉着脸,面露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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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妈妈打电话告诉我,孩子发高烧住院了,我听后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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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对讲机怒吼:“强攻!”楼内无人质,所有狙击手己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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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又一队黑衣黑裤拿着防爆盾牌鱼贯入楼,一阵枪响后,对讲机内传来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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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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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落在我的车窗旁,司机小李反应迅速,持枪立刻瞄准他,4条红外线点在了他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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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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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小李拉住了我的手,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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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别害怕,放轻松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放下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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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我的女儿很快就要像你一样大了,她叫(于小果),名子好听吧,你叫什么哪?我相信你们一定成为好朋友的,一起堆玩具,一起在操场上奔跑,一起上课在课堂上传纸条,那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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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步朝他靠近,语气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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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放下枪,等一会去好好洗一个澡,去啃德鸡吃一桶全家桶,跟你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团聚,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们还要一起生活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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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色渐渐缓和,持枪的手慢慢坠下,我距离他仅有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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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手持防暴盾的警员从他身后的楼中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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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到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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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鼻涕水柱洒下,抓狂的大吼大叫:“不要过来,不要杀我,哥你在哪里?哥救救我,我好害拍,啊啊啊!”手脚胡乱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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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放大了声量“别激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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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对讲机里让他们别动,跨开步想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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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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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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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茫的脸扬在空中,子弹在我的耳翼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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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在空中摇曳,脆弱的像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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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嘶吼:“别开枪,他还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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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五声枪响同时响起,拉扯着他的身体前后左右碎布娃娃一样肆意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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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血洒入我的眼,染红的黑渲染瞳孔,呐喃腥味的嘴空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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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惊慌失措地跑到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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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你没事吧。”他用纱布擦拭起我脸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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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破布娃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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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总结报告递上了我的桌子,特警受伤2人,击毙毒犯4人,收缴手枪4把(其中有一把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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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毒犯少年体内找到2包500克的粉,由不可分解的塑料包装,无法想像他是如何(吞服)入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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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开完表彰大会和抚慰受伤的警员,我强撑疲惫的心和浑身无力的身体赶到了医院,晚上10点了,女儿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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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好妈告诉我,(于小果)今天问她:“爸爸为什么不来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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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爸爸是警察,正忙着抓坏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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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警察?为什么要抓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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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警察啊,他是人民的公仆,正义的化身,惩暴除恶,扶弱助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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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国家的英雄,无私的牛马,是为了守护和平贡献青春和热血,无怨无悔为大爱舍小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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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坏人会抓像你一样的女孩子,还会伤害你们,爸爸就要提前抓到他们,把他们的指甲和牙齿剪掉,他们就不能伤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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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好利害,我长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样,看我,代表月亮消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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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果)举起双手,意气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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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婆,真的幸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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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起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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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圈大胡子,亲了亲(于小果)的小脸蛋,将她蹬出来的小腿放回被窝,在床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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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于小里)的笑脸在我眼前环绕,我像鸟儿一样轻快飞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

4043年5月7日,晴,红龙商场的火灾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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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我想起了早上晴说要带着女儿去红龙商场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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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千万不要有事啊。”我的心惊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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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车在路上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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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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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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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看着没有拨通的电话,看着远方滚滚的浓烟,我踩了一脚油门,仿佛撞碎了一层无形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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