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墨将季挽挽抄到背上,背起来就连忙往家里赶。一路上不断有孩子不安的絮叨着。
“墨哥,她不会有事吧?”“墨哥,现在咱们咋办啊!”“我爹要是知道我闯了这么大的祸,一定会打死我的!”“咱们怎么跟季挽挽她爹娘交代啊。”云云。
李小墨沉着脸,步伐又快了几分:“有什么事我顶着,主意是我出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
此话一出,几个孩子犹豫了一番便渐渐散去了。
李小墨背着季挽挽走到点心铺的门口,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张姨!季叔!”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闻声走了出来,当看清李小墨背后背着的人时,手里的擀面杖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挽挽!”女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将女儿抱到自己的怀里便哭喊起来。
听见动静不对,季景天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女儿这番模样,一时间也慌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忙奔出门去:“我去请大夫!”
见张霞抱着季挽挽伤心的模样,李小墨紧了紧拳头:“张姨…对不起…”
闻言,张霞抬起头,脸上满是怒意和逼问的意味:“李小墨!是你害的!?”
李小墨点头,跟张霞说了遍缘由,算是把这事儿认下了。
“我女儿究竟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她害成这样!?我要去告诉你爹!”
听到这句话,李小墨的脸瞬间白了几分,眼神微微动摇了,却还是坚毅道:“张姨,我回去请我爹过来。”
平日里李小墨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那个黑面神老爹。因为一旦他犯了错,他老爹就拿鞭子往死里抽他。
别说是李小墨了,几乎村子里的人都怕他,李小墨他爹李大海平日里寡言少语,一脸的凶神像。
自从前几年李大海死了媳妇,就更不爱和村里人打交道了,脾性也是阴晴不定,整日里喝酒。
去年喝醉的时候,竟徒手生擒了一头发狂的野牛。对于李大海捕到野牛这事儿,村里人能有几个不嫉妒的?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若换了旁的人家捕到牛,指不定谁家就忙不迭的去认了。
待到李小墨跟他爹说明缘由把他爹请来时,为季挽挽看病的大夫已经走了。
李小墨忐忑的跟在李大海的身后,等待着大人们的审判和惩罚。
“季兄弟、霞妹子,是我对不住你们,怪我没教好这个逆子,才把挽丫头害成这样。”
纵然张霞和季景天再怎么忌惮李大海,此刻为了女儿他们还是要讨个公道。
季景天扶着张霞的肩膀,站在她的身边,身体微侧将她护在身后,大有一副绝不退让的模样,张霞则是红着眼道:“李家大哥,不是我非要讹你们家的,如今我女儿被你儿子害成这样,你必须得给个说法!”
李大海转过身就给了李小墨一鞭子,斥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李小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任由发落。
李大海面上挂满了愧疚,对季景天夫妇道:“霞妹子,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们,孩儿他娘去的早,是我没能管教好他。季兄弟,这事你们说怎么办吧,我绝无怨言。”
张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声音有些泣不成声:“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挽挽她自小体弱怕寒,瘦的跟猫儿似的,我们夫妻俩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的养起来,秋日水寒,她怎么受得了!?你儿子究竟是跟我女儿有什么仇怨,要这么作践她!?”
“霞妹子,我……”李大海话还未完,张霞又哭诉道:“现如今大夫说了,挽挽头上怕是要留疤,身子也不一定能养好,这是要毁了她的一辈子啊!”
李大海的脸上挂上愠怒,又一鞭子抽到了李小墨身上:“霞妹子,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出出气。”
说着就往李小墨身上招呼去。
李小墨一声不吭,季景天和张霞以为李大海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便没有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