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季挽挽本能的想跑,但是双脚犹如灌了铅,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看着那个黝黑的男孩带着一帮半大的小孩离自己越来越近,季挽挽有些瑟缩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还是这幅怯生生的鬼样子,不会说话吗?小哑巴。”
听到这话,季挽挽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斥着泪水,坚定的摇了摇头。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并不会让这些半大的男孩心生怜惜,反而会越发让人想欺负她。
这些男孩大多都是八九岁,对于感情还是懵懵懂懂的,对女孩的好奇大多会展现在欺负上。
为首的男孩皱了皱眉:“哭什么?搞得好像我怎么你了一样。”男孩名叫李小墨,家里是放牧的,在村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他本人是村里的孩子王,因为身量高、力气大、长的还比较凶,村里的孩子大多都怕他、听他的话。
李小墨常常带着孩子们在村子里打鸡揍狗,成为了大人们时常撵着揍的对象。
而季挽挽爱哭猫、小哑巴诸如此类的称号,都是李小墨和他的熊孩子团体取的。
听到李小墨开口,季挽挽又瑟缩的低下了头,身子也愈发矮了,恨不得钻到地里。
见此,李小墨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傍晚跟我们去摸鱼,要是敢不来……”
李小墨的意思不言而喻,季挽挽的声音有些哽咽,“好……我去。”
不知为何,李小墨心里有些烦躁,撇了季挽挽一眼就带着孩子们走了。
季挽挽听着刚走不远的一个孩子恭维着李小墨:“哈哈哈,还是墨哥主意多,现在水里的水虫多着呢,看到时候吓不哭她。”
等这群孩子走远后,季挽挽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她去了是被整,不去的话,李小墨他们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更坏的鬼点子来整她。
在季挽挽的忐忑不安中,转眼就到了傍晚。李小墨看着姗姗来迟的季挽挽,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你先下去。”面对李小墨的命令,季挽挽并不敢反抗,她脱下鞋袜,卷起一小截裤腿就下了河。虽是初秋,河水却很凉,季挽挽白嫩嫩的脚丫微微蜷缩。
初秋的河水,像李小墨他们这些野惯了的男孩子肯定没什么感觉,但是他们没考虑到,像季挽挽这种天生体弱的女孩下河会是什么后果。
季挽挽打了个寒颤,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尖,在男孩们的监视下继续在河里摸索着。
李小墨给旁边的男孩打了个眼色,那男孩心领神会,走到一旁的芦苇丛中去了。
他刚刚扒开芦苇丛,就见一条又粗又长的水蛇趴在里面,他惊叫一声,那蛇也被他惊到了。
季挽挽抬头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条水蛇飞速的向自己游了过来。
她惊叫一声,想要上岸,但被冻的有些发麻的脚根本不灵活,脚下一滑便跌进了河中。
李小墨见势不对,大叫一声“不好!”说着便直接在地上抄起跟木棍就朝那蛇的七寸打了过去,一击即中。李小墨将蛇挑飞,就跳进河里捞人了。
李小墨将季挽挽抱到岸上,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到大口子,鲜血浸染了她的面颊。李小墨的心里慌到了极致。周围有些年龄小点的孩子,直接就吓哭了。
李小墨强装镇定,先将季挽挽检查了一遍,除了她脸上被河中的碎石划破了以外,小腿处还被那水蛇咬了一口。
李小墨心下一惊,方才那蛇是有毒的!他当即撕下了自己的一块布料,死死的绑在了季挽挽小腿的上方。
他们经常采摘野果一类的,身上会随时带着小刀,李小墨将季挽挽被蛇咬到的伤口用刀划开,任她流血。
随后又扯了几块布料,缠住了季挽挽脸上的伤口。在她身上用力的按了几下。季挽挽将水吐了出来,双眸依旧紧紧闭着,但呼吸明显比刚刚好多了。
李小墨又转头去看她腿上的伤口,发现黑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李小墨在她的伤口上吸了几口。
有个孩子喊道:“墨哥,有毒!”李小墨将口中的血吐到地上:“没事。”
说罢便在河边薅了把半边莲,在手中揉碎后敷在了季挽挽腿上,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