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萧王府面前时,何以歌隐约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没有思月带路的情况下,她是如何走回府里的?
好似一路上,她只顾着和谷少亭说话,几乎没有思考过回府的路线,全跟着他的步伐,他是如何得知她住在萧王府?
这中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利害关系?
何以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毫不掩饰地问:“你是萧王的什么人?”
这时,谷少亭才意识到自己犯个了错,赶忙装傻充愣道:“你住萧王府?”
“你不知?”何以歌当即吃惊了一下,感觉头有些晕了,算了算了,不猜了,管他是萧王什么人,总之她是一世清名,让他们这群顽固派死脑细胞去。
“你和萧王……什么关系?”谷少亭不太自然地问了一句。
“朋友啊!”何以歌想都没想就说出来。
谷少亭一脸的若有所思,本想再问下去,却被走出王府的一个下人打断了。
“以歌姑娘总算回来了,下午见思月一人回来,不见您,把老奴吓傻了。”张嬷嬷带跑似的走过来,看着谷少亭吃惊地问,“这是?”
“朋友啊!”说完以歌才意识到张嬷嬷把她的性别暴露了。
张嬷嬷可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她一看就看出此少年对她的眼神不一样。
谷少亭疑惑了,又是一句朋友!
“谷兄,就此别过,有时间我再去找你玩。”说着何以歌挥手告别。
“再会。”谷少亭看着她们走进去。
进了王府,张嬷嬷叫住何以歌,面容不算和善地说:“以歌姑娘,我是从小看着殿下长大的,他从来没对哪个姑娘像对你这般关心和上心,也从未带什么姑娘回过府里。迄今为止,你是唯一一个。”
等等,等等?何以歌吃惊地看着她,她这说话什么意思?意思是她何以歌不该和今天的这个少年有来往?
她真想说出她的心声:张嬷嬷你知道个屁,你家殿下把我当作细作看管起来,口头上安排了几个人保护我,其实不都是在暗查我好吗?
“殿下命苦,六岁就被派往长蜀国当质子,当今圣上虽是他的亲娘舅,但对殿下并不照应。而他的亲兄弟还常常派人调查他,甚至派人来刺杀他。”张嬷嬷才说了几句话,就已叹息了好几次。
等等,等等?何以歌恍如被大炮轰炸了一顿,原来他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子。
张嬷嬷为何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安分守己?是故意透露信息给她,看她是否有新动作?
头有些晕,头有些晕,容她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殿下思念他的母妃,常常梦里叫她,他心里的苦,唯有老奴知道。”张嬷嬷已说不出话来,用袖子擦眼睛。
这番话说的何以歌打不着边际,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拍拍张嬷嬷的肩膀,一副可怜样儿道:“他没阿姨想的那么脆弱,他是这府里的至尊,多少人对寒嘘问暖,比起我来说,他很幸福了。他还有机会回去看他妈,而我呢,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我妈,我的这颗脑袋也挂在别人的脖子上,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摘了。”
张嬷嬷瞪大眼睛看着她,像被人点了穴,立在原地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