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佩成去了偏城一零六号街,阿妈开了门。
“您就是校长先生,有什么事吗?”
“筱姒因学业关系暂且留住学府,她的学业优异,在众学员中脱颖未出,是我学府重点培育对象,您是家中长辈我来告知一下。”
“那就多谢校长先生了,阿姒平日里也是刻苦,还望贵府的教师多担待。”
“我就先回了,学府事务繁多。”
“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先生,听说你们学府死人了?那这时刻让学员留校,是不是有点不妥。”
“这点您先放心,此事警署局已在调查,学府人员的安全我可以保证,也就是这段时期极为特殊,不得不采取如此做法。”
“能学便好了,我这儿有些衣物您替我转交给她。”
“不必了,学府所有东西都已齐备。”于佩成回了学府,筱姒入警署局的事,他必须给瞒下。
顾今澈去了偏城一零六号街,听见了于佩成和阿妈的谈话。
他直接进了学府校长室,语气俨然:“校长先生,筱姒她真的留校了?那她人呢。不是说的假期三日吗,怎会有留校一说。”
“你都听见了。”
“不仅如此,那日下午二时,我还看见警署局的人来过学府室内,自也是那时,筱姒就不见了。”
“校长先生请您告诉我,筱姒她在哪。”
“警署局。”他瞥了眉目,语气淡淡:“这事你已猜出,只是没我的话不敢确认罢,今澈,我同你父亲是至交,让他知道你为一个女子闹去警署局,你可知后果。”
“我只知道我喜欢谁我便要倾力护着她,后果这事,我从来不想的。”
“就算是你相救她,可也得讲究个事实,筱姒她在侯言柚溺死前进过学府,出来时身上还浸着水,我问话时她虽是一口否认但语气飘浮一听便知她有犹豫。澜湖中有一手链,经查证那本是她的,可却还是一昧否认。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说与她无关都难。”
“何况这事我已经瞒了下来,若是真给放出消息,侯家那边定会讨个说法。”
“可她……与侯言柚并无关系,就算是指证于她又如何,这种不攻自破的诬陷,校长先生您还看不明白吗?”
“若是她牵扯的是误杀呢,并非有意蓄谋。警署局也是判定误杀,这还能如何挽回,总要给个交代的。”
顾今澈下了楼层,只望见澜湖如初。
余志辉被邀来餐馆中,顾今澈开口:“余伯,警察署是进了一学府的女子吗?”
“我记得是有那么个人,好像是叫筱姒,审判的说是误杀给定罪的。眼下,我还忙着手头的案子,对这事并未过多了解。只是,你怎么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她是我朋友,四年前就已认识了。”
“若真是如审案所述的误杀,是侯言柚入水就能死了吗,她又为何没有任何反抗。”
“我信她。”
她也承认过她变了,只是有人从未信过。
而那人却仍旧不死心,以为时间隔阂了还能如初……
他所认为的如初,只是她的接受。
接受他的喜欢……
“这事审判给的说法是,侯言柚前期口服了氨酶药,一但皮肤经受刺激这药性便突发袭来。”
“而筱姒就在这时,误将她推下水,至于后来出学府时的水浸,则是在将人推下水后,入湖救人。
“所以,这口服的药还没断定是侯言柚自己服下的,还是有人为之。但皮肤若不受刺激,这药性便无伤害。”
“但侯泽铭毕竟就这一个子女,前些年死了妻子,如今女儿也没了。这案子我回警局给做个调查,就这几天是结不下的。若这审判真有不对,我定会亲自处理。”
“我能去见她?”
“这怕是不行……这案子眼下要紧,你可别牵扯上关系,不然你父亲那儿也不好交代。我就去一趟警署局,代你看看情况。”
余志辉回了警署局部,他是总局的副局长。
“余局长您是有什么事吗?”一个警局军官询问道。“听说你们审了个圣母学府是女生,我特意来看看情况。”
“刘警长吩咐了,审犯一律交由我们局部看管,若是想见人,也得经他同意。”
此时,刘莘走来对那军官说:“你先下去,局长可是你该得罪的?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这等话,这警署局怕是容不下你了。”
“余局长怎么来了,我还真是没想到,您是来?”
“我要见筱姒。”
“这姑娘啊嘴倒是硬得很,我也是没有审出来,也正好您来了,余局长可是比我有经验,定得从她嘴中审出话来。”
彼时,有人来报“警长……陆…陆将他来了。”
“这局长刚来,陆将也刚好到了,我这儿警署局今日可真是热闹。那余警长就请随我先去局室厅坐一片刻。”
旭楚朝着桌台放下一袋标有Gnz9的案件,刘莘打开袋子,看了几篇着重标记的,此事和日本人有关系。
“这案子交由军统来,警署局就别接手了。”陆沂诃淡淡地说。
刘莘将这案件递给余志辉,他同侯泽铭有过一两次的接触,对于他短短数月白手起家的事,也是有过揣疑。
“这怎么可能与日本人有关系。”刘莘说。
“看来这日本人已经潜藏了多年了,能和侯家扯上关系,那是在三年前了,侯泽铭说是他白手起家,可先前欠下了大笔债,突然之间就成了厂房老板,短短数月就能翻身……”余志辉说。
“单凭他白手起家,数月翻身的事,就能断定和日本人有关?这死的是他女儿,和日本人又有何关系。”
“可兹事体大,既然都牵扯上了日本人,此事交于军统才是最佳。”
“那这日本人和侯家的事就由军统管着,可这侯言柚溺死事件交于我警署局即可,至于筱小姐还是留在警局等着审案。”
“我给了你商量的余地吗?”陆沂诃说道,
“这人我就接回去了,至于你这警署局,我会调派人来协助,你想坐稳那位置可是得多加注意才是。”
“总局还有要事,我就先走了。”余志辉出了警署局。
筱姒的伤痕都在背后,好在那血印不是很深,是有点疼痛但也不至于疼得要命,就直接开了些外敷的药膏。
“陆沂诃,你将我送回家。”
“你现在嫌疑在身,把你从那警局救出来了不代表我会放了你,若真想回去,那也得等伤养好了。”
“你……”筱姒抬手,原本都已结疤的手腕,经这几天疤痕都裂开了,血顺着手腕流着。
“把手拿出来。”陆沂诃轻握住她的手,眉头一瞥:“是警局的人给你弄伤的?”
“是,也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说说,你是怎么进去的。”
“还能怎么进去啊,就是被抓了。”
“我再问一次,你……是怎么进去的。”
“那天晚上我进学府拿落下的功课,看见湖内有人就跳下去救她,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把人救了。”
余志辉去了顾府,妈子接待了:“余先生,少爷他还没回来,您先等等,我给您先沏壶茶。”
话说间,顾今澈下了楼,妈子是着实没瞧见他早已回来了。“徐妈,您先去忙吧。”
余志辉说道:“那姑娘被陆沂诃接走了,这案子警署也管不了,关系甚大,就直接被军统给接了手。”
“回淮安这段时间还常听人提起他,陆家的长子,他和陆清菡不是兄妹吗,上次的生日宴会他没去。”
“据说这宴会他没去,是办了西湾河事件。”
“那他和筱姒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还挺相熟的,他此番来警局明面上是秉公执法,实际上是把这案件的决定权吞并在自己手中,兹事体大,我也不好多问。对了,你父亲前几日同我说了件事。”
顾今澈说道:“和银行有关吧。”
全城最响誉的金城银行是顾家操办起来的,花费了整整六年的精力将银行做大。
“你猜得还挺灵透的,着实与银行有关,你也知道金城银行是你父亲的心血,他眼下就你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你能早日接手,且银行诸事繁多复杂,还牵扯了各类人的利益纠纷,不花个三五年的时间,轻而易举可是拿不下的。”
“在这儿圣母学府继续读下去,对今后接手银行诸事可是不相干的,况且你如今的学识在学府内也是数一数二,已然是高人一筹了。你父亲是想着趁着这些年把银行做成分行,眼下只有琼州,漠成有分行。”
“我现在不能给出答复,但我对银行这事不感兴趣,不过我会尽所能成为父亲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