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人们相信世间有神,为他们取名,敬畏他们,信奉他们。
随着年岁的逝去,文明的进步,人们渐渐遗忘了神的名字。
被遗忘名字的神明渐渐绝灭。可人们仍旧相信有神,也相信先祖有灵能护佑他们。
但已死之人已不再来。
步入轮回,那些信仰成了烟云。
神界渐渐陷入了混乱,面临崩溃。
此时,“众神之巅”昆仑境迎来了新的主人一一东君。
谁也不知他为何有如此的力量一一创造神明,并为其制订了严格的区域分属和职责才能。
之后信仰不再流散,神界重归稳定。
而人间呢?那个妖兽横行、人心纷乱的人间呢?
依旧如昨,悠悠地唱着:“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
你是八月十五里的珠玉盘,鸣蝉唱着歌的动听青蛙在池塘边无意的叫唤,围坐着,围坐着。
要把这院子填满,一如我的心也一样填满。你确是二月剪纸放纸鸢的草场莺飞,枝黄叶绿,抽丝剥茧振翅为枯蝶。
你是生生不息,四季不停,我要拿什么来比拟,用星河、用黄昏、再用星子为你的耳垂做耳饰,不能卧在膝头沉睡的秘密梦境。
你是宇宙万物勘察,不当屈尊降位紫罗兰,纪伯伦说。
要去用叶片感受光的变化,用耳朵听以太私语,告诉我。你是要我这株八月晚开夹竹桃,还是四月烂漫的满江红,还是那个我见过的少年。
——
常春藤围绕的骨骼是我生命的根系,我凋零衰败在盛夏季。浅水喧哗沸腾鱼儿越涌穿过,深水沉默鲜为人迹。
三两孩童作伴森林苍穹日暮远中我不过飘荡柳絮鹅毛随波逐流,我的脸颊常被溅起泥泞,我的脊背常被踩曲弯折,我的发丝近乎虚无,我的灵魂仍然存活。
我在不明不暗的黄昏中苏醒,我是芦苇荡里平凡而高大的个体,我深吸口气将用痛苦折磨我的世界拥入怀中,像是空气、像是水波。
我没有什么能抱怨连天的言语
我哑然无语可言。
后来我用干枯的手指在掌纹处授予一吻,脆弱的精力倒塌而下。
我无悔这个世界,活在这人间。我能拥抱,我能亲吻,我能怀着所有饱满的泪光长眠。
即使我是籍籍无名的稻草有什么关系,和我拥抱的笨拙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活在这个世界里。太阳始终耀眼,池塘金光闪闪。温柔得让我想睡过去,不再醒来。
兴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