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小光沉默了一会儿:“过几天吧……”然后她又说:“小辉,姐想给他做身衣服,你说那种颜色比较好?”
黑色,不知怎么他眼前就出现了黑色,于是他闭上眼睛说:“黑色。”
“为什么?”闫小光问。
弟弟说:“黑色使人看起来比较完美。”闫小光目光伸向远方,内心仿佛在想着他穿上那样一身衣服的样子……
辛晓月根本没想过在最近一段时间的某个时辰回家乡去。
但是人的想法不论有多么坚固,总会为突如其来的某些外来因素而不得已地随时改变初衷。
辛晓月的弟弟到城里来了。
辛晓月有两个弟弟,一个在读高中,一个就是到城里来的这个。
来的这个弟弟,按年龄来讲,现在本应该也在读书。但这个弟弟对待学习一向不如对待其他事项那么的痴迷和热衷,因此去年高考落地后直接进入了社会。
对此,辛晓月也没感到多么的失望和替弟弟惋惜;没有多么大的失望不是因为她不疼爱这个弟弟,而是因为:她觉得,既然读书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使他痛苦、不开心、不快乐,干脆就不如不让他受那种折磨和痛苦,从而使他开心、快乐。所以??辛晓月在这个弟弟身上也就没寄予什么希望。没有给予当然也就谈不上失去。而没有替他惋惜,是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个弟弟,并且那个弟弟相当的聪明、好学。
辛晓月的弟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领来了一个圆圆的屁股,圆圆的胸脯,圆圆的脸蛋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她认得,名字就叫圆圆,是她们一个村的。
弟弟告诉姐姐,他要和圆圆结婚,这次进城就是为的这件事。这让辛晓月有点始料不及,弟弟谈恋爱,她不感到意外,但结婚却不是了。弟弟今年才满十九岁,她觉得男孩子这年龄结婚早了点,她怀疑弟弟承受家庭和繁重的生活琐事的能力,而圆圆也只有十八岁,这样的婚姻让她觉得像两个孩子在过家家。
但看弟弟和园圆的神情,稚嫩的脸上让人看了感觉好笑的装出来的老城和不容置疑,辛晓月什么也没说,她心里非常的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辛晓月把弟弟他们安排在了自己卧室里,她睡在楼下客厅里。
第二天早上,当辛晓月到菜市场买了大包小包的菜回来,弟弟和圆圆还没起床。没起床也就罢了,还在折腾,两个人你喊我叫的像两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圆圆:嗯、嗯、啊……饶了我吧,我投降了……。弟弟:冲啊??啊、啊、啊……。辛晓月在门外听得真真亮亮的,她有点哭笑不得,也没打扰他们,返回楼下去了厨房。
吃完早饭,都八点多了,这时候张扬来了。
张扬来了也没说什么,除了祝弟弟和圆圆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外,还拿出两万块钱,让他们随便买点什么,之后说工作太忙,就要走。辛晓月没让张扬走,把那两万块钱硬塞还给他,态度十分坚决。
张扬走后,弟弟和圆圆的脸色都有些阴,用带着埋怨的口吻说人家给得钱干嘛不要?那可是两万,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俩婚后准备扣一栋蔬菜大棚,眼下正缺资金,此外还说了些个姐姐从来不为他们着想,姐姐眼里只有二弟。
辛晓月没有生弟弟和圆圆的气,本来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想到在这之前两个人的你喊去哦叫,就气不起来了,觉得他们还都是孩子,说得都是孩子话,做着孩子做的事儿。辛晓月唯一能做的,就是好言安抚,答应建大棚的钱由她来张罗,不用他们管了,这一页才算翻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辛晓月陪着弟弟和圆圆把整个城市逛了一遍,该买的都给他们买了,该玩的也都让他们玩了。
临要回去了,弟弟突然提出让姐姐跟他们一同回乡下,还要开着她的“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