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惊知道衙门口耳目众多,躲进酒楼反而好说话。
看着桌上的四凉四热,韩班头对笑酒楼的李掌柜还是满意的,懂事的人,你不用说太多。不过对面这位老朋友就比较麻烦了。麻烦不断的那种麻烦。
“来,这第一杯酒先敬你。杂役生涯可喜可贺,自此你苏少侠又多了个杂役大侠的称号!”
“切切切,呸呸呸!韩三竖,当了班头还是嘴那么碎!
先干了,我知道你找我干嘛。
干嘛?
找你师父,对不对?
这么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说不上,但是我是觉得这件事你不要再搀和了。刘老头在的时候,你没少孝敬他。这就算对得起他了。至于他以后怎么样,你还是不要管的好。至少以你搬酒坛子的功夫是不找他的好。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是个大侠了,你还真应该去找找他。
谁说我不是真大侠了。你问问镇子上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苏少侠的美名。
哈哈哈哈。那是苏大傻、苏鼬侠嘛!我听说了。
“不过”,韩川脸色一沉。正色道:“刘老头不需要你找,也不想你去找他”
你放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憋了回去。说不需要去找是为什么?不想又做何解?苏不惊一脸迷惑的望着韩川,他知道韩三竖是不需要去问自己也会说的人。
韩川放低了声音说道:“下面我说的话,只在几个当时去了老刘头家的兄弟知道。我们从没外传。你听好了”
那天去老刘头家,本是不需要我去的。但想到那是你师父,我就带了两个弟兄去他们家看了看。
嗯,苏不惊点了点头。他相信韩川虽然嘴上不饶人,对他还是够义气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只有里长在了,他说是酒铺的小伙计来要酒钱才发现,院们开着,屋门也敞着。没人,又发现有点不对劲,就找了里长又找到了衙门口。我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有三点值得一说。第一,屋内没有血迹,但是却有打斗的痕迹。堂前的三只木几,一只被拍碎的,一只看上去完好,却一碰就碎成了灰。这第一只是被掌力震碎的,这倒好理解。这第二只看上去完好却实则粉碎,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上乘的武功了,打在木几上都已如此,若是打在你师父身上……
苏不惊,是不怕的。不过他也明白,这应该不是刘老头的功夫,他大概没那个本事。
第二,屋内有喝了半坛的酒。还有些散碎银子。这也说明刘老头走的时候已非得已,不然不会不拿着酒和喝酒的银子
第三,我们向四方派了几伙人去探听老刘头的消息,终是一无所获。至少方圆20里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说明对方带着刘老头一口气走出去20里地,而且是在天亮前。
跟着你的兄弟都是练过的,以他们的脚力,一两个时辰可能跑出20里地?
能,但是带着个半死的老家伙,怕是五里地都难。
你怎么知道他半死了?
不制住,又如何让他乖乖的跟着跑夜路。既不带酒,也不带银子?
那倒未必,打不过还可以跑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一个追,一个跑的?
从屋内的打斗痕迹来看,不像是夺窗而逃或者是越墙。而是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出去的。只是门没关,说明不打算再回来了。或者根本不在乎屋子内的东西了。
苏不惊的心蓦然沉了一下。大概不会是被制住了,应该是逃跑了。那就是被追了。嗯,一定。
“那你说的不想,又是怎么回事。”苏不惊打定主意,又望着韩川问到。
傻弟弟,你还真以为你师父叫你去酒铺是抵酒钱?那是他和常掌柜商量好的了。他怕是知道仇家要找上门来,找个由头把你支走,以你苏少侠的性格,怕是要拼个鱼死网破哦!
那你怎么知道刘老头还没死?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碎木几就是一种警示,如果你要杀一个人,是不会警告他的。而且他们还喝了半坛子酒,显是旧交。
两人边吃边说边喝。在酒铺干杂役,叫苏不惊的酒量长了不少。只把韩川喝得舌头发直,眼发昏才晃荡着从酒楼出来。
把韩川送回了家。苏不惊回到了几个月没着边的家中。除了尘土多了些,一切都没变。
躺在床上,苏不惊少有的清醒了许多。师父遇到了追逐他而来的旧交,喝了酒,翻了脸。并且一早就知道人要来,也会把他带走,不然不必找常掌柜把自己支开。
那么找到师父的是什么人呢?几个人?武功如何?会不会是本门本派来的人?
我们的门派到底叫什么门什么派?
那个“三”我何时可以开始练习呢?
想到这,苏不惊明白,他该把功夫练好了,然后再去找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