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的手掌托着书音的腰,把她提了起来。众人窃窃私语,说好的死对头呢?燕先生这百米赛跑的速度跑过去拖住书音的腰是什么意思?
书音站稳脚跟,立刻往旁边挪了半米。
众人呼出一口浊气,传闻没错的,他俩确实是死对头!
书音莫名其妙被泼了一杯香槟,罪魁祸首傻乎乎地捏着杯子站在原地,她偷偷打量着燕辞,正不知所措时,书笑来了。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露背连衣裙,活力四射。莫雪漫终于找到了救星,站到书笑身边拉紧了她的袖子,“笑笑……”
正想告状,她就看到了书笑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
“书少。”巴结书澈比抱书笑的大腿有用多了,她凑过去解释,“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的错。”
这世道,当贼的比抓贼的还要理直气壮。书音正在冷笑,一件温暖的外套就搭到了自己的肩头。
“谁稀罕……”书音特硬气,想把衣服还给他。
燕辞压住她的肩,“穿着,免得有伤风化。”
穿着就穿着!这大厅空调谁管的,开这么低,是想把这些穿礼服的女人全冻死吗?书音裹紧外套,恶狠狠地瞪了燕辞一眼。他刚抱了自己一把,胸口的衬衣也被她身上的香槟浸湿了,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还带着一股慵懒颓废的美。
那边莫雪漫还在告状,她指着书音,“是她先针对我的!”
书音朝她看了过去,多年不见,书澈长高了不少,个头直逼燕辞。他罕见地遗传了父亲的虹膜颜色,湛蓝色的眼睛里像一隅寂静的海水。他耐心地听完莫雪漫的话,走到书音和燕辞跟前,“没事吧?”
书音知道这话多半是在关心燕辞,她连搭腔的欲望都没有,只听到燕辞沉稳道,“衣服湿了。”
“笑笑,带你姐上去换身衣裳。”书澈开口了,书笑就算再不满意,也得乖乖听话。
“还愣着干什么,走呀!”书笑去扯书音的胳膊,后者往后退了一步,让她的爪子落了空。
书笑不高兴了,压低了声音威胁她,“你就是想穿着湿衣服给我们书家丢人对吧?”
书音从逝者的托盘里取了一杯酒,冲莫雪漫招手,“小丫头,过来。”
这表情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招魂恶魔,吓得莫雪漫小手一抖,她咬紧了嘴唇,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你要是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书音摇晃着红酒杯,觉得里面的液体太少了,于是又取了一杯,勾兑在一起。满满的一杯酒,看起来像血浆,让人不寒而栗。
莫雪漫这会儿是真的知道害怕了,她挪到书澈身边,“书少,真的是她先……”
书澈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燕辞,“发生什么事?”
莫雪漫神色尴尬,合着自己刚说的那番话,书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相信燕先生!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燕先生和书音是死对头,她就不信燕先生还会帮着书音说话。
莫雪漫刚做完心里安慰,就听燕辞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不知怎么称呼的小姐,在你书家的地盘上出言不逊,侮辱了你妹妹,还试图破坏你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