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长安终战前5个时辰
右骁卫府
玄殷之事沸沸扬扬,为息众怒,于君栩出城谈判之时,嘉王率天枢一众前去探望。
玄殷神色黯淡,平生之间,首次所见于嘉王此般人物。同往常一般,嘉王依旧朝服加身,锦缎玉带,竟是无半分烟火俗气,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抵不过如此。
天枢一众慌于给予玉牌解释,唯嘉王端服理帽,于玄殷卧榻前抱拳而立,轻缓深沉半俯身鞠上一躬。“自古侠者不问因由,不问归处,若长安常立,本王自向玄大人请罪。”于此时,玄殷终是瞧见了这端庄精致的面颊。
三月前
“王爷万金之躯,切不可进了这醉仙居,辱没了皇家威严。”
“自本王任京兆尹后,虽数月不谙世事,但倘若本王连青楼都不进,那些依附宣武节度使之人,便是趁机大有可为。”
银袍镶金,纸扇傍身,腰间玉坠似有意无意彰显贵族之姿。为壮大声势,嘉王怀间所拿出嘉王府令牌摆于老鸨之前。
“花魁者谁?”
“这位公子,花魁每日竞价高者得,今日已有太傅二公子1000两竞得,您是来晚了。”
“黄金2000两,只管带人来此便是。”掌心微动,指尖稍抬,示意常侍摒下话语。
稍时,这位太傅的二公子便是不乐意,在老鸨尽力阻拦下,依旧便是一脚踹开了嘉王房门。
“今日,小爷倒是要瞧瞧谁这么大胆子敢从我身边抢人。”
瞧着房里人气宇轩昂,华服绸缎,倒也觉着不简单,这位二公子也是十分疑惑询问一旁老鸨“这是何许人?”
“这是嘉王府的人,爷您可别让我们下人难做啊。”二公子闻言冷笑出声,“区区嘉王府的人也敢与小爷做对,分明找死。”说罢便是唤来府丁意图教训人。
皇室式微久矣,逢上傍身朱温的太傅一家,他自然是有恃无恐。嘉王也未恼,嘴角依旧挂着耐人寻味的笑,“若是令尊在此,我方可给你一些面子,不过现在你惹恼了本王。”
嘉王缓缓起身,掷地有声“令尊寒食节前私吞一笔国库播发于建造皇宫藏书阁的资金,继而大办六十大寿。于去年,令兄于怀远坊强抢民女,令尊托典狱司校尉定人民女有罪,这是长安城众所周知的。那么接下来本王说一些外人不知的,令尊令兄,常年通报长安讯息于淮安节度使萧镇,得资全用于江南私府的打造,二公子,本王可说的正确?”
逼退了这位世家公子,众人才退出房门,独留花魁与嘉王处于房中,媚眼如丝,夺人心神。
“王爷好手段,长安传闻王爷任京兆尹却不问世事,此想来是不对的。”
花魁自是不同凡响,柳眉含翠烟,温香软玉蜷身倚怀,锋眉轻撇,嘉王谦和温润面上浮现不满,稍移其身,便是放下纸扇,抬眸凝神审视着这位粉饰着胭脂的绝色佳人。
“公子好生奇怪,来此不为寻欢作乐,倒是一掷千金的安分守己。”巧笑嫣然。若隐若现,玉肌锁骨间“唐”字刺青夺人神色。
“大唐荣耀军。”
满目惊奇,难得世间竟还存有他们之名。霎时,妖风袭卷木窗,来人若鬼魅般潜于暗夜里,稍退于女人旁侧,“公子到底有何贵干。”
“凤凰,大唐将亡,不是吗?”清冷孤寂,似源自深海。
“那又如何?大唐荣耀军已沉溺海底。”漆黑眼眸透着凝霜。
“可本王携乱世之术而来,且邀各位看长安盛景。”
——嘉王·李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