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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长安终战

“我以我血荐轩辕。”

长安·尚宫坊

医者虽多,大多集中在前方几里空地出,这里的大帐是用于孙予粥研制药物与药监部熬制药汤的地方。除开尚宫坊接近百位的值守便再无其他军备力量。

最后一位天枢使拉满弓,在刺客刀剑落下之前射向低空,随后炸开。尚宫坊的鼓楼自然是看得到这支求援羽箭,立即向天枢所在坊进行一处处的旗语求援,而同时刚刚出发的天枢使也在策马奔回天枢。

孙予粥已然没有时间再试其他的了,就只能寄希望于当前熬制的最后一汤药。门外的刀剑惨叫声络绎不绝,身为医者的孙予粥只能紧闭双眸尽量不去听。

眼见一位蒙面刺客闯进大帐,几经顾视,几位药监部负责熬制汤药的医者立身而起,手无寸铁的同人搏斗起来。

“孙大夫,一切靠你了。”

禁军值守包括飞鱼帮的巡夜已然死伤殆尽。还余下十几位刺客缓缓逼近大帐。孙予粥等到的药已经熬制完毕,他现在需要试药,一饮而尽他并未有觉得烫,或是说现在容不得烫。

还有几位医生也有意无意的围在了孙予粥的身旁。

“孙大夫,您要抓紧了,长安百姓生死存亡就在您身上了。”

说罢几人冲出帐外,再次同十几位刺客搏斗起来。孙予粥眼眶泛红,但现在顾不得悲伤,他需要记录下当前的感受,他将所有的感受记入他自己所撰写的《疫病病志》,包含了这几天所有症状的集合,还余下的几味药的熬制办法。

天枢

“传令鼓楼,近三坊值守前去援助,同时通知边军后备队列队,随本王前去营救。”

“颇黎,你率先赶去,当下初楠在府,唯你能御空而行。”

尚宫坊

孙予粥身中数剑,喷撒鲜血,侧卧在地轻声喘息着。为首的刺客半蹲在地,双眸微闭,有些不太耐烦。

“孙大人,若您还是不肯交出药方,那我等只能是奉命行事了。”

“...”

为首的刺客已然听不清他低声嘟哝着什么了,气息太弱,孙予粥命已如断线风筝。刺客缓缓半跪在地,靠近人不断蠕动着的薄唇。

“我乃...长安...守夜人...孙予粥。”

勃然大怒,刺客扬剑戳穿人的腹部,雪上加霜,孙予粥已然是活不成了。此时银光而至,万千剑雨只瞬间,洞穿了在场刺客的身躯,颇黎到了。

颇黎并不认识孙予粥,而当下孙予粥气息已是薄弱近无了,勉强抬起指尖指了指另一侧一位医者尸体的下身,顺着指尖,颇黎在尸体的鞋中发现那本日志。翻看之后,颇黎面露喜色,再转眸一瞧,孙予粥没了气息。

颇黎站在跟前,素色长袍微微低垂,他对着所有医者的尸体,缓缓鞠上一躬。他们才是长安的英雄,是连李克用都忌惮的勇士。

“孙大夫,抱歉,是我来晚了。”

“孙予粥...孙予粥!”

这才赶到的嘉王夫妇瞧着一地的尸体,看到了孙予粥。忆柳眼眶泛红,不愿再看,背身低眸啜泣着。嘉王缓缓走近还温热的遗体,素色长袍同颇黎一样,不过稍显不同的便是孙予粥长袍破烂不堪,鲜血不止,嘉王双臂抬起,合一鞠躬。这是大唐的最高礼节,是皇家礼节,嘉王用这样的礼节送别了在场所有的医者。

“来人将诸位大唐勇士的遗体搬回,皆以国礼安葬,此乃我大唐英雄,莫寒了天下人心!”

三天,这位药王孙思邈后裔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无愧于先祖。也用鲜血捍卫了长安,无愧于百姓。临危而不惧者,逢难亦上前者,国之栋梁,孙予粥为首的长安医者们,就是最好的体现。

天枢

“天枢众臣听令,今夜卫城行动开始。”

嘉王憋着一肚子的气,终是能开始反击了,天枢看起来为长安之首,但在实际情况下并未有任何动作。长安在隐忍,天枢在隐匿。天枢众人每日翻阅书籍,记录算是在做什么,为的便是当下的代号为卫城的行动。

长安城内忧外患,内忧不除,何以反攻。天枢大臣们每日查阅各商户的进出货帐记录,包含近半年官员百姓信件内容,以及各百姓的资产状况。这是多么浩大的工程,而天枢的大臣们就要在里面抽丝剥茧,寻找可能的内奸。

今夜的长安,依旧不眠不休。

君栩府

君栩醒来多时,说是也奇怪,伤竟是好了大半,听闻那位用剑的高人救下了自己,便是知晓这又是嘉王妃的奇兵。

从自己醒来之时到入夜,初楠就枕着自己的手臂非是要靠着人,说什么也不走半步,紧贴着人胸前,听着君栩的心跳,初楠救回李渊希之时甚至都以为再是见不到君栩了,大漠姑娘性情豪爽,自然不是长安姑娘的邻家碧玉,黏着君栩就是黏着,也不扭捏。

君栩抬手抚过人的发梢,四眸相对,君栩贴近人在人唇畔轻啄一口,初楠似是不满意,便是拉过人首,揽着君栩后颈,吻了上去。

只能说是初楠太过豪迈,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君栩头脑都有些昏涨了才是拉开人,抬手抚摸了自己气喘吁吁的有些红肿了的嘴唇,无言的苦笑瞧着初楠。

“这是做什么,一会儿还得回天枢复命呢。”

“回什么天枢,今夜你是我的,哪儿都不能去。”

初楠猛然将人扑倒,径直又是吻了上去。之后便是一夜无话,春色盎然。

长安

卫城行动全权交由大唐荣耀军处理,从上至正三品殿中监,下至晋司坊青楼掌柜,大唐荣耀军兵分几十路,来到各坊抓人。禀着天枢所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大小官员便是抓了二十有余,其中也包含效力于朱温的人。

当然其间不乏要逃走之人,而之所以交由大唐荣耀军处理,便是由于他们各怀奇技,多为习武之人,对付一些市井之民绰绰有余。

长安各处风生水起,草木皆兵。灯火通明,璀璨了一夜,大唐落寞腐败久矣,长安更是如此,天枢奇招令人捉摸不透,甚至是一些间谍来不及向外传递信息便被押送至大牢。

嘉王妃也是回府歇息,这些事交由嘉王一人处理忆柳还是很放心的。

“罪人都将接受审判,为杀害孙大夫付出代价。”

——《长安终战》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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