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光迹,接下来的路不似之前一般棘手,有光了温度也没有之前那么低了,但少女没有挣开少年,少年也紧紧抱着少女。
“哇,这里就是你爷爷练功的地方吗?这才叫世外桃源嘛!”
洞口出来,文天惊呆了,今天一天看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但没有任何一样像眼前的景色一样几乎有些吓到文天了,因为从那窄小的洞口出来位于山的中落,而前方是一片层峦叠翠,山连着山,仙雾缭绕,山头若隐若现,而且这里头顶蓝天却没有太阳,不过还是很亮,目力所及看不到边界。
安黛儿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愣在了原地。
“按照之前的逻辑,我们应该是在你们后山的半山腰啊,可这里是什么啊?山里藏着山,可我看这边的山看上去更高啊,而且怎么还蓝天白云的。”
这里的一切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沿着洞口这里看去前方的山似乎连天一般,正所谓“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虽然终于出来了,可是问题仍然摆在他们面前,从洞口出来到这个“荒唐”的世界,出口卡在了半山腰,这可是在半山腰啊离地面至少有100层楼高,根本下不去啊。
二人陷入了绝望。
如果说之前的光带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那么现在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更不好受了。
文天绞尽脑汁觉得还得回去试试,安黛儿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乖巧的依偎在文天的怀里,一脸愧色。
“文天,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我好怕。”
“傻瓜,不会的,我是天才其实刚刚回来的路我都记住了,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其实文天也不知道回去的路就先安慰她吧,当然如果生命的尽头和美好的事物一起陨落也许也不是件坏事吧。
“真的吗?你真的记住了吗?”安黛儿挺起脑袋似乎相信了文天拙劣的谎话。
“所以,不要紧张了好吗?让我们再在这里坐一下吧,我们聊聊天吧!”
于是两人坐在洞口靠着彼此。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那个老魔头赌吗?”文天看着蔚蓝的天空感慨道。
“不知道。”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爱管闲事,但是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然后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了,似乎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安排好了的,所有的事情就这样发生没有任何预兆。”
文天的眼里复杂而深邃,眼前飘过的云汇成一个又一个的人。
“文天,你不记得来时的路对吗?”
闻言,文天尴尬的笑笑,刚想说话,就被安黛儿给打断了,她笑了笑眼里挤出了一滴泪水,“看来我们今天还真要死在这了。”
说完,她又靠在了文天怀里,抱得更紧了,如果说之前还都是小心翼翼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了。
“不过,文天,能死在你怀里我很满足了。”
再浪漫的海枯石烂,再甜蜜的你侬我侬都敌不过在死亡面前,安黛儿的这一句话,文天心里的那一抹柔情被狠狠的抽打,麻痹的神经像被无数只蛀虫叮咬般疼痛,然而这一刻他心底最清楚的意识却告诉他--我不喜欢她。
但是他没有说话,没有去打破少女的梦,就这么相互倚靠着。
里头的世界不知过去了多久,二人也不说话了,里面依旧是很亮,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两个年轻人的精神都有一些崩溃了,而崩溃的情绪很容易就让人疲惫起来,两人眯着眼,文天想要叫醒安黛儿,因为他知道一旦睡着就不会再醒来了,不是身理而是心死了。
不过,文天没有叫醒她,与其让她倍受折磨死去这倒不算差。
后来,文天也睡着了。
......
“什么,小姐失踪了?我马上到。”
杨广贤在电话里诧异地问责几个女婢,杨广贤就是安黛儿口中的杨叔叔,安府乱作一团,大大小小几十个女婢都跑到中堂等待杨叔叔的命令。
十几分钟之后,杨叔便赶到了,杨广贤找到门口的看门的女子,加重了语气问责到:“小姐确定没有出去过,对吗?”
雄厚的音色让那个看门的女婢有些害怕,声线有一丝颤抖,答道:“杨总管,我一直看着没见到有人进出,这是监控录像。”
说完她调初一卷监控,杨叔没有看径直走进中堂,几十号人见到杨广贤都齐声叫道:“杨总管好!”
杨广贤站在正当前一个一个过问,几十号人分别管辖各自的区域,而杨总管是总管,对安府可谓了如指掌,每问一个人,杨广贤的声线就加重一点,没有愤怒的咆哮,但是四下的女仆大气不敢出,各个脸都白了。
这之前服侍安黛儿的几个女婢终于忍不住压力,扑通跪在杨广贤的面前,哭到:“都是我们不好,小姐她好像走到禁地了。”
禁地一出,四下骇然,这安府与其说是一幢住宅,倒不如说是一处小型的生态圈,因为安府的后花园直接和山接壤,而乌市特有的地理结构就是山连着山,而且山峰高耸,在山里可以说是不见天日,而正是因为如此,在山上极易走散,现在虽科技发达,但即便靠直升机进行救援在这些变幻莫测的山脉前也显得有些小儿科了,这些山峰的内厢通常会有一些人居住,所以一般后山都会化作禁地,但是安府有稍有不同。
安府通往后山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文天他们走的路,而另一条则需要出门绕过去,当然第一条路一般人是不能走的,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没有警示,没有任何提示的信息,那条路也没有人敢涉足,而缺心眼走那条路的也没人回来过了。
杨广贤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自语道:“莫非小姐她跑到安老的练武场了。”
练武场这件事只有家族的人知道,杨广贤呢由于倍受信赖也算是半个家族的人了,安黛儿的爷爷生前甚至扬言要把家产分一部分给杨广贤,也是被婉拒了,可以说是任劳任怨,在安家恪尽职守了小半辈子了,如今安老去世,杨广贤也很少会这座府宅,基本接送了安黛儿便回去自己的公寓去。
嘟嘟~,京都一间金光灿灿的办公室内里一台座机响了。
“喂,哪位?怎么了?什么?”
杨总管撂下电话,点了根烟,他知道凭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他没有绝望,安老生前最疼的就是安黛儿,家里同辈的几个小孩都是纨绔富家公子唯有安黛儿这个女孩子不爱慕虚荣,跟爷爷的关系最好。
或许,安老选的接班人就是她也说不准呢?
饱经沧桑的脸上狠狠的皱了一下,杨广贤的眼窝里积聚着泪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年年仅十岁的小杨广贤是如何辗转到了这座府宅,又是如何在这里扎下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