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前面的这个弯,就到了我们设计好的埋伏点。进入埋伏点之后,你找个理由带人离开。”
张队盯着前面的矿车,做着最后的安排。
“明白。”
梁明山吐出两个字,开始寻思用什么理由让他的几个手下离开。
两辆矿车一前一后的拐过一个弯,又走了将近两百米,慢慢停了下来。
从第一辆矿车上跳下一个矿工,冲着矿车里的众人喊道:“到地方了,都下车吧。”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顺着矿车的扶梯慢慢爬了下来,然后在狱警的指挥下,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
十名狱警分成两队,一队站在A24监舍五人的身后,另外一队分散开,堵住矿洞的前后两个出口,将众人包围。
这样一来,即使刀疤等人突然暴起反抗,两队狱警之间也能互相支援。
第二辆的矿车也随之停下,梁明山和张队带着几个矿工一起爬下矿车。
梁明山走到A24监舍的众人面前,指着张队道:“这是矿上的张队,一会你们听他的指示,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准偷懒,也不准反抗。”
A24监舍的几个人有气无力的应答了一声。
张队朝着梁明山点点头,梁明山知道他的意思,冲着远处零散开的马海招了招手,待马海走到跟前,道:“带你的人坐上矿车到刚才的拐弯处等着。”
马海楞了一下,道:“为什么?”
梁明山头疼的看着马海,这家伙什么都好,肯听话,干活做事也利索,可是就是脑子不好使,什么事情都要问清楚,想明白了才肯做。
“矿洞里空间有限,氧气稀薄,咱们这么多人守着一起,会引起局部缺氧。”梁明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说道。
见马海一脸不信的表情,张队在旁边看不下去,走过来指着他们过来时乘坐的矿车,还有矿井内的一些固定支柱,包括顶部,还有两侧。
“在巷道的高度上很多采矿工程控制在1.2m以内,一些地段甚至只有1.1m,同样会因为运输材料的大小而导致碰撞事故的发生。”
“像前面这一段,两侧的距离变窄,高度也在降低,这种情况下如果大家都拥挤在一起,工作是没有办法开展的。”
说着话,张队指着远处的一处大型机械,道:“这是行车,和吊车一样的用途。固定安装在场地里面,需要有一定的活动空间,通过吊机在安装好的固定轨道上移动,实现把重物吊移的目的。”
张队看着马海,最后说道:“咱们人太多了,而且都是不干活的,站在这里会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马海听张队说完,也知道大家都站在一起的确不合适,一招手,带着十个狱警顺着铁轨,朝着刚才路过的拐弯处走去。
看着马海等人转身离开,张队斜着眼看着梁明山,梁明山楞了下神,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待在现场,于是尴尬的笑了一声,转身去追马海等人。
待现场只剩下A24监舍和他自己带来的人,张队一转身,吆喝一声道:“都待着干嘛,干活了。”
在手下几个人的带领下,A24监舍的五个人被打散,一个矿工带着一个囚犯,站成一排,开始对矿洞内山壁上进行打孔作业。
许清流因为长的人高马大的,所以直接领了一台钻孔机,开始按照矿工的指示,打出一个个直径80~100mm的炮孔。
起初许清流还不觉得钻孔机沉重,等他连续打了十几个炮孔之后,两条胳膊被震的发麻,不得已放下钻孔机,抬头去看其他人的时候,才发现众人早已停下工作。
休息一两分钟之后,工作继续。如此反复,一个小时之后,A24监舍的几个人开始叫苦不迭。然而这才是今天工作的开始,站在远处的张队冷眼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心中冷笑不止。
其实早在接到胡曦山的命令之后,他就对锡铁山的采矿工作做了一番研究,并且独自一人实地考察,才选择了这处地方。
从马海等人等待的拐弯处开始,其实是有另外一条铁轨通往其他地方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地方,是因为眼前的矿洞实际上已经采挖完成,是矿上准备放弃的一段废弃部分。
这段被废弃的矿洞深度达到将近三百米,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在近两百米的位置,往里走还有将近一百米的距离就到了尽头,他走过一次,发现那里无路可走。
如果布置妥当,这个地方实在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场所。
看着这五个囚犯连续工作了两个小时,两只手臂确实没有力气在举起钻孔机,而且看着炮孔打到最后,歪歪扭扭,有大有小,他才放下心来。招呼道:“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咱们继续。”
听闻此话,A24监舍的众人纷纷俯身弯腰放下手里的钻孔机,等着他们一个个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直站在他们身后指点的矿工突然动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铁棍冲着他们的后脑狠狠的就击打了下去。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纷纷中招,瞬间倒地。即使有人反应过来,可是双臂无力,也只是躲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被放到在地上。
等着将五个人全部捆扎结实,张队一挥手,五个矿工先是把刀疤、无箭和牧师三人拉到矿井深处,不一会就听见几声惨叫声从里面传来。但是声音很快被这边的机械声压住,一丝一毫都没有传到马海等人的耳朵里。
刀疤是从疼痛中苏醒过来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的左手的食指反翘到手背,呈不规则的反曲。他知道自己的这根指头被人硬生生的掰断,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复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但是在残酷的雇佣兵战场上厮杀多年,良好的求生欲望让他忍住惨痛带来的呻吟。他死死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张队,眼神中充满杀虐。
“呦呵,张队,他朝你瞪眼呢!”在张队的身后,一个年轻的矿工轻蔑的笑道,说话的工夫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好了,别闹。”张队盯着刀疤,胳膊一抬,制止了这个年轻的矿工。然后对着刀疤道:“我来问,你来答,答对了,我给你把这根指头复位,答错了,我再掰一根指头,怎么样?”
不容刀疤表态,张队开门见山的道:“那笔钱藏在哪里?”
刀疤眼睛一眯,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矿工,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家伙和在地面看到的那些矿工不一样。脸上的皮肤颜色比那些矿工白了许多,双手骨节粗大,手背上的骨节几乎磨平,浑身上下透出的气势更像是一个军人或者警察。
“你不是矿上的人?”刀疤答非所问。
张队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年轻矿工跨步上千,抓住刀疤的中指使劲一掰,只听到“咔嚓”一声,刀疤低呼一声,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
“我说过规则了,就要按照规则来做,否则就会受到惩罚。”张队继续道:“还是刚才的问题,钱藏在哪里?”
“什么钱?”刀疤脸上的伤疤抽搐着,继续装傻充楞。
这次都不需要张队示意,年轻的矿工继续下手,“咔嚓”一声,刀疤的无名指被掰折。
刀疤倒吸一口空气,结果有灰尘呛到了气管里,不停的干咳,半晌之后才晃动着身子坐稳,道:“钱在银行里。”
“那家银行?”张队继续问道。
“苏黎世银行。”刀疤回答。
听到这五个字,张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不等身后的年轻人动手,抄起匕首,狠狠的插到刀疤的左手掌心里。
“逗我玩呢?”张队笑罢,冷冷的说道。
刀疤终于没有忍住,惨叫一声,半晌道:“信不信由你。”
“你们藏了多少钱?”张队决定不在银行的问题上纠结,继续问道。
刀疤犹豫了一下,轻吐道:“30亿。”
张队呵呵笑着,缓缓站起身来,“耍我挺有意思的啊,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话音未落,他飞起一脚,踢到刀疤的脸上。刀疤看的分明,可是依旧来不及闪躲,就感觉脑袋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