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母依旧执着,看不清楚这个问题,花在自己脸上的钱,已经有好几百万了。
听顾秣突兀来的这么一句,苏母心里顿时气炸了——没错,当初知道苏母在打针做美容的,只有她这个最亲近的儿媳妇,甚至有许多次都是顾秣陪着她去的。但是苏母没有想到,顾秣居然会将这么久远连她都不记得的事情说出来。
“针?打什么针?”苏父皱着眉头,那副严肃的模样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
苏母听到苏父对她问出的问题,身子一僵,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靠在了儿子苏日安的怀里,眼里仇恨地盯着顾秣,自己却死命摇头,不停地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她知道,苏父是最讨厌别人做这些事情的!若是他知道自己竟然跑去打美容针,还一打这么多年,一定会厌恶她的!
苏父见苏母咬着牙不说,其实已经有了几分了然,于是心里迅速升起熊熊怒火。不过理智还是让他暂时压制住了怒火,将头转向顾秣,强制自己不要表现出一点冷漠厌恶,冲顾秣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秣秣,告诉爸爸,你刚才说的打针,是什么意思?”
听苏父这么一问,顾秣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眼看向苏母,见她一脸愤怒,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才转头对苏父说道:“对不起,这似乎是你的家务事,与我无关,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就去问你的夫人吧。对了,苏先生,我必须严肃声明一件事情——请你,不要自称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顾城,早在七年前就去世了。”
她称呼苏父为“你”而不是“您”,语气中也没有一丝尊敬的意思,甚至连平等交谈都算不上,此时顾秣对苏父的语气,就是完完全全地由上至下的——吩咐,或者命令。
或许苏父早就看出了顾秣的意思,只是老谋深算的他想要通过顾秣的外公获得更多的利益,自然将怒火在心里压了又压,依然对顾秣表现出一幅亲近的意思,根本没有朝她发火。但是现在顾秣明明白白说开,却让他顿时愤怒了,一张脸变得铁青,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秣,心中也不知道将苏母打针的事情扔到哪个旮旯去了。
能够将苏氏集团从一个小小的集团发展成为如今的商业巨头,苏父自然不会是头脑简单之人,更不是一个会让情绪影响自己判断的人。虽然他现在被顾秣肆无忌惮的张狂言行弄得怒火冲冲,但是他依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例如伸手打顾秣一巴掌之类的。他只是站在那里,沉着一张脸,语气冷漠而充满威压——
“顾秣,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就算你外公有点势力,但是你也不要以为天下就是你最大了,山外有山天外有人你是否知道?”他拔高了声音,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
若是常人面对身为上位者多年的苏父,恐怕早就吓得流冷汗了,可是顾秣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低头和墨墨说些什么,还不时露出温暖宠溺的笑容,完全将苏家那三人晾在了一旁。
所谓苏父的威压,那算什么?苏父再厉害,却只是一只猴子,因为没有老虎,所以才称了大王。但是顾秣的外公,却是雄狮!“铁血雄狮”!天生的王者、天生的领导者,那份气度和威压,又岂是苏父可以比拟的?
顾秣跟了自家外公六年,外公也经常用这种气势压着她,用残酷的精神折磨逼迫她突破极限,这种方法虽然有些残忍,却格外有效,也让顾秣渐渐摸到了那些气势的门道,知道什么叫做以势迫人!而苏父在她面前的这点手段,也跟雕虫小技似的。
看到顾秣的无动于衷,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苏父心里有些觉得奇怪。不过现在的情形,却容不得他再去思考别的,他必须趁机让日安将顾秣拿下。而他们苏氏集团也可以通过顾秣那外公为跳板,将自身发展得更加壮大!要知道他们集团现在扩展欧美市场,势在必得!
想到这里,苏父都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虽然他已经年过六十,连董事长的位置都交托给了儿子,但是他的心依然赤忱而火热,如同每一个男人一般,期待自己可以创造出神话般的奇迹,而这个奇迹就要实现!他定要让自家的集团成为商业界的奇迹!
“顾秣,我觉得你现在要认清一下自己的位置,如果你愿意承认你的错误,那么你就还是苏家的媳妇,日安的妻子,我和你妈妈也会对你好如自己的亲女。”苏父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还有,你也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墨墨无论如何都是我们苏家的孙子,也不可能离开我们苏家,跟着你姓顾,我的孙子,就只有在苏家长大,然后继承苏氏集团!”
“认清自己的位置?”顾秣轻轻的重复了一边,然后带了几分轻蔑的笑出声。她拍拍墨墨的脑袋,示意他在那里坐好,然后缓缓站了起来,与苏父隔了一米的距离对望着,她目光中的寒冷,仿佛令人置身于冰天雪地,而她身上此时表露出的气势,比起苏父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直直面对着她的苏父霎时变了脸色。
“你——!”苏父指着顾秣,对于顾秣如此嚣张挑战他威信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他身在上位者多年,从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来挑战他了?而且这个小丫头,还是以前对自己恭敬孝顺的媳妇!
苏父顿时觉得自己的血压迅速升高,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