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名为埃利达尔的星辰,存在群星之央,矗立群星之巅。
埃丽达尔星辰,这三亿平方千米的大地上,数以万计的种族,在埃利达尔这颗星辰上展现自己种族的色彩,色彩编制成一副美轮美奂的画,轻微色彩的不同,突出更为显著。
世界很有意思,愿意让一切生灵都在世上闪耀自己的色彩
一个小男孩,黑色的衣物,更衬托那眼睛的明亮,如同海洋色彩的眼睛,他太小了,以至于踩在凳子上,才勉强能看向桌面,也不知为何会在孩子的房间放上如此大而不合适的桌子。
小脚掌踩在凳面上,亲昵而温柔。
暗红色的桌布,把桌角的锋利给掩盖起来,桌布如此不合适,以至于显得拙劣而圆润。
不过哪怕如此草率的桌布,也无法掩盖那桌木透露出,那沉沉的暗香。
高高的,从屋顶垂下数十枚菱形骨片,中央一圆球不断转动,把屋内照亮,而又不觉得刺眼,洁白而略微暗淡的光。
整个房间都被柔软的编制物所环绕。柔软厚实的地毯,被工匠仔细的铺盖,以至于看不到一丝空隙。
屋子的角落,整整齐齐的存放着小孩子玩耍的东西,之所以整齐,是因为哪些东西从外观看来,仅仅只是被人拆下,就被存放在一旁,主人甚至不对他们抱有一丝玩耍的心意。
那怕玩具种类如此多样,造型如此精美。
如此明显,是那由书籍组成的墙壁,灯盏的光芒照射在上面,不同的色彩,告示着它们来自于哪些种族。
一本本书籍,就这样安静却带着异样闪耀的光芒。
在书墙旁边,有一张床,洁白而充实,鼓鼓囊囊的被褥,里面填充了洁白的绒毛。
柔软金黄的丝线缠绕在被单上,枕头上,房子里一切的一切,都有蝴蝶的标志。
那是家族的标志,那是潘一族的标志。
桌子上放着散发蛋黄色的书籍,那是身为“人”族书籍的色彩。
有着自我意识的人,是会非常注重细节,哪怕爬在那厚实而柔软的地方会让人觉得更为舒适。
或者说,用这不适合的桌凳,更难够让所谓的大人,感受到反抗。
他们总是在家庭问题这点上,表现的迟钝而粗心。
况且,这上面的字体,虽然认识。
但是不懂某些“文字”的含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道理还是懂的的。
扶着凳子缓缓下去,走的离书籍有三米之远的小桌子上。
小桌子上放着一杯乳白色的牛奶,小孩轻轻抿了一小口,并不渴,只是用甜而滑腻牛奶,来湿润下嘴唇。平静下因为接受太多知识而思绪纷乱的脑袋。
有些书籍不能触屏丝毫的水源,否则会损坏书籍的完整性。
那面书墙上,稀薄黄色的光,将其他书籍的颜色束缚在那么墙上。
用小桌上的手帕,擦拭了嘴唇,迈着小而快的步伐,再次爬上了凳子,站立着用手去抚摸那桌子上的书籍。
用小手轻轻翻这书页,感受指尖传来那粗糙的手感,脸蛋上透露出一股沮丧而失落。
从怀里拿起一枚怀表,打开翻盖,细小的嘀嗒声,将人的思绪便的平静下来。
小巧而精密的怀表,里面的齿轮在不停旋转,翻盖上面有一个端庄而严肃妇人的影像。
“吧嗒”,把怀表关上,用手掌按住,用额头感受怀表带来的冰凉。
用那软乎乎的右手,平放在胸前,那靠近心脏的地方,身子好似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瞬间瘫坐在凳子上。
一望无际的大海,是由鱼人的眼泪组成。此时小男孩蔚蓝的眼睛,也流下了泪珠,顺着洁白的脸庞,滴落在地毯上。
泪珠来的快,去的也快,唯有微红的眼眶,能够说明刚刚小男孩的不平静。
他双腿垂下凳面,凳子太过于高大,更加显的这孩子的瘦小和无助。
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便把腿收到桌面上,环抱着双腿,小脑袋垂在双腿之间。
此时,从旁边凳子的阴影出浮上来出来一位侍从,他身躯直立,白而略带灰色的侍从服装,左手平托在胸膛下面,洁白的柔帕,被挂在小臂上。黑色的瞳孔里带着轻快,高而挺拔的鼻梁,带着单片眼镜,他有跟男孩一样,如同太阳下奔跑雄狮,那金黄色的毛发。
看到小男儿的身形,身子下沉,膝盖弯曲,知道跟小男孩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才缓缓开口,用那低而带有一丝魅力的嗓音,操这一口伦士口音,脸上微微的笑意。
“哦?小男儿因何而哭泣,男人又因何而哭泣?”
那一丝伦士口音,显得这声调更加具有魅力,那笑容也不是带有嘲讽的,玩弄的笑意。
而是平静而沉稳的笑,就是对待成年人而带有礼貌性的笑容。
“叔叔,为什么你会如此平静?”小男孩抬起头,眼眶不在红润,可那因过度揉擦而泛红的脸,和那丝线错乱的衣袖,都表露了一切。
他看到了,并不在意,装作没有看到样子。
“那为什么不平静呢?”他还是带着笑意,眼神还是那样轻快。
“因为,因为,心在疼痛,就好像有人在挖着我的血肉,在啃食我的骨髓,我的脊梁好像被抽出来了,以往的书籍,不能够再次给予我欢乐了。”
就好像想要把心中的不快吐露出来,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嗓音,努力想要挺拔自己的身躯,想要把自己眼里的泪珠再次流回去。
“我想母亲了。”
嗓音渐渐变得微不可闻,风儿的喧闹,身躯又蜷缩了起来,如同被遗弃的小狗,低垂的头,流下晶莹的泪珠。
他轻轻的笑了,成熟而稳重,就好像知道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稍加点拨就能解决的问题。
“人生事,事事无常,在这条路上,所有人都不会从始至终的陪着你,当有人想去外面看看的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微笑着告别,她也只是去更大更远的地方去游玩了。”
小男儿疑惑不解。
“可我已经不小了,我知道名为“死亡”的概念。”大而蔚蓝的眼睛里,倒影着侍从的身影。
“哦,小男孩。”声音还是那样轻快有力。
“你知道世界究竟又多大吗?”
小男孩急忙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大大的撑开。
“好吧,看来你确实不知道。”侍从捏着自己的下巴,也不看哪书籍上,名为群都之巅的名字。
“我知道,这世界究竟有多大。”小男孩带有赌气而较真的语气,气鼓鼓的脸蛋,这是对他知识最大的不尊敬。
“嗯哼,不,不不,你不知道。”他的语调还是欢快,就好像嗓子里被人存放进钢琴,一直在演绎者欢快的琴声。
“你如果知道,就不会用书来想我表达了,你去过吗?书就真的对吗?时间的流逝,生灵的创造和损坏。”他站在更为客观而现实的角度,为这位小男孩讲解。
“书只是你了解的一部分,毕竟谁也不能确认,就刚刚谈话这几秒,又多少小世界诞生,又有多少小世界而步入破灭。”
光芒照耀在这片空间,侍从取下那单片眼镜,放在左手掌心,从口袋拿起一片布,细细的搓着镜片。
“那么,她会回来吗?”小男孩带着不确定,又带着期望。
空气沉寂了,如同坟墓一般,空荡而寂静。男孩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感觉到光线都在发生折射。
“会的,这么大的世界,必须有。”他的语调变得严肃,目光凝聚有神。身子不自主的站立,好像他回答的不仅仅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件需要用一生去奉献,去寻找的命令。
他离小男孩还是那样近,只身子不过不近也不退,两者之间就如同被线分割成两个世界。
“叔叔,为什么你要穿成侍从的模样,为什么要让我喊叔叔而不是舅舅呢?”
小男孩对于家庭成员关系并不敏感,只是单纯的知道一些概念性的东西,现在洁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只需要被人稍微渲染下,就能画出自己的色彩。
“你的父亲,哪怕他是如此的优秀,但他确实不是以为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位好丈夫。所以我就是你叔叔。”他回答了这一个问题,却没有回答另一个问题。
他起身看向窗外,看着太阳西落,满天的晚霞,照耀世间。
起身消失在这房间里。他的选择是把笔交于小男儿,让他渲染自己的色彩。
“再见,叔叔,晚安。”小孩子的精力十分充沛,但也极易疲惫。
爬上那柔软的床铺上,床帘自动拉上,一个奶瓶被送往床铺。
此时在一处辉煌的宫殿,外观如此辉煌,内饰如此简单,仅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那位叔叔出现在此,他张开自己的手掌,细小的粉末从手帕里飘散出来。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相片,相片角落一个爱笑的男孩,男孩身后一片花海,花海之上,一位女子手扶着洁白的帽子,微风吹起群摆,飞舞的花朵,明亮的光芒。
相册后面优雅而流畅的字迹,潘?埃菲利娅(姐),潘?埃菲晨曦(弟),利刃之时。
“姐姐。为了……”思绪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令人振奋热血,又让人希望破灭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