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彤抬头看见萧淳,立即疯狂的抓住他的手,使劲儿的摇晃,崩溃的问他:“萧淳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爱这个女人吗?”
“彤彤,别闹了,你明知道,你我之间的这场婚姻都是为了她,何必再多问?”萧淳无奈的叹口气,表情决绝认真的看着她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当然也希望你幸福,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此生,我只爱段歆知一个。”
这话让两个女人都受到震撼,段歆知手一抖,神色复杂的抬头望着他,而伊彤则是崩溃的痛哭起来,疯狂的摇头:“我不,我不同意离婚!”
“别傻了,我们只是举行一场形式上的婚礼而已,没有办任何法律手续,彤彤,你我都是自由的,发表声明,是为了你以后好。”萧淳并不喜欢女人做太多无谓的纠缠,伊彤虽然是他比较疼爱的妹妹,却也没耐心再陪她闹下去,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也需要带着段歆知躲起来,安静的消化一下。
抬手拍拍伊彤肩膀,萧淳看着她身后跟过来的司机道:“送她回去休息。”说罢就拉着段歆知上车绝尘而去。
“想去哪儿?”萧淳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着她低声问。
“萧淳,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段歆知无奈的靠在靠背上,疲惫的闭着眼睛问,“你已经bi得我留在你身边,对你言听计从,为什么还要bi着我嫁给你,这不是在乌镇也不是在拉普兰德,我可以忘记老师忘记和他有关的一切,安心的和你在一起,现在只要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他们受到的伤害。”顿了顿,她才无力的继续说:“我也没办法忘记,你对我的那些伤害,还有,我对你的伤害。萧淳,为什么非得把我bi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萧淳静静的听着,却没说话,也没再问她什么,阴沉着脸继续开车。先带着她到医院,给伤口换药,同事们显然都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看见段歆知都是目光怪异,甚至有些鄙夷的感觉。
先嫁哥哥,一年多的时间,又迅速离婚嫁给弟弟,这样的女人,也难怪大家都看不起她,即便身为萧家二少奶奶,也无法为她争取到什么敬重。
这些问题,萧淳并不是没想过,但是,为了能束缚困住段歆知,他不惜一切,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在乎,最好谁都不愿理她,那么,段歆知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想法很疯狂,他觉得,在遇见她的那天起,当他迫不及待的要她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状态。
在换药室,亲自给她换了药,萧淳才带着她离开,路上段歆知终于是忍不住出声,淡漠道:“去郊区的别墅住吧。”她不想回之前小区的那套房子,那是她和他在一起最幸福的地方,有他们太多美好的回忆,她不想带着这么多痛苦的记忆回那里。
萧淳冷哼一声,才独断的说:“身为萧家的儿媳妇,你要先陪我去见见我爸。”
“不要!”段歆知尖锐的惊呼出声,情绪马上变得很激动,激烈的反抗,伸手不顾一切的拉车门,“我不去见那个杀人凶手!”
“我们父子在你眼里,就只有杀人凶手这个身份吗?”萧淳很窝火的反问,看段歆知还在努力开车门,忍不住极冷的讽刺道:“不用白费力气,车门我锁着,至于我爸那儿,你必须得去。”
萧烬住在萧氏名下另外一家贵族医院里,这些天一直都没有醒过,在危重病房里处于昏迷状态,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萧淳已经收到数张病危通知书。在这种情况,他忍着什么都不说,在她面前,还是平淡从容的,尽力去让她放松开心些,可是她呢,一心只想着别人,想着怎样帮助害他父亲的人脱离危险。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对她那么好,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做了他的妻子,她就有本分到他父亲病床前去看看。一路飞车到医院,他强行拉着激烈反抗的段歆知,到萧烬的病房。
萧烬躺在床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没有一项是正常的,身上cha满了管子,若是离开药物的维持,他也许马上就会离开人世。
段歆知盯着萧烬看了一会儿,再回头看见萧淳抿紧的唇,脸上强行隐忍着的痛苦,对于这一直期盼着,甚至曾经不惜出卖身体和灵魂,去做的事情,真的出现在眼前了,她却完全没了想象中的开心。
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听医生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还是没什么好转,只能药物维持个老样子,萧淳眸中闪过一丝暴戾阴鸷的情绪,冷冰冰的看一眼段歆知,却没说什么,陪着父亲待了一会儿,交代医生好好照顾父亲,就带着段歆知离开了。
他开车带她回到酒店的办公室,淡漠道:“这段时间就住这里。”
“嗯,好。”段歆知点头,这样也好,不必在那个别墅,让她一遍遍想起,在那里被他凌虐侮辱的回忆,那些常常在半夜让她浑身冷汗吓醒的噩梦。
萧淳继续处理堆积的文件,段歆知自己到里面洗澡,上床睡觉。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声音,她是萧淳的妻子了。
对于这个身份,曾经期盼过,抗拒过,接近过,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真的得到了,竟是这种混乱不堪的情形。远比想象中的滋味要复杂的多,喜忧怒悲各种情绪搀杂着。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竟会是在这里渡过,连一个像样的新房都没有,也没有隆重的婚礼,没有任何祝福,有的只是彼此之间万水千山的隔阂,以及爱恨交织的痛。
萧淳心里也很烦乱,看了一会儿文件,实在看不下去,索xing收起东西,站到窗前抽烟,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张小脸却一再的映入脑海,不是如今满含怨怼的脸,而是在郑风苑那次,身穿洁白婚纱,慌张无措却满脸幸福甜蜜的新娘,那时的她,让他欢心且忍不住心软。
及至如今,爱到骨子里了,她却一再激怒他,让彼此过的这样辛苦,究竟为什么?
想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让自己冷静理智下来,索xing掐灭烟头,转身进了休息室,俯身看着被褥间满脸无辜的段歆知,心头的无名之火烧的愈发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