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正自现身时起,表面上看着诚挚,其实眼里却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直到薛影此言出口,他才认真地看向王屮,并再次抱拳说道,“原来是王屮小友救了小影,薛道正在此谢过了!”
薛道正说完,稍停了一下,随即手轻轻一翻,竟然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戒指来,随即一抹,在一阵幽光闪过之后,就抛给了王屮,继续说道,“王屮小友,来得匆忙,我并没有带长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当然小友救下小影恩情无边,大恩大德,还容待后报!”
王屮接下那枚戒指,正要抛回去,却不知道薛道正用了什么手段,那戒指仿佛在王屮手里生了根一般。
王屮无奈,只得说道,“前辈,薛影不过是我救弟弟妹妹时顺手而为,并不求回报,这戒指还请收回。”
薛道正听了王屮的话,只见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即使小友你只是顺手而为,但对我父女却绝对是天大恩情,小友你就收下吧。”
薛道正还想再说,薛影却抢先开口了,“王屮,你就收下吧,我父亲送出的东西就算你扔了,他也不会收回的!”
薛影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父亲,你有没有带着好一点的刀剑什么的,我答应了王敏王争,要给他们找一柄好剑一把好刀。”
薛道正愣了一下,不过没有犹豫,仍然手掌轻轻一翻,手中就出现一柄剑一把刀,虽然不是灵剑神兵,却也不凡物。
薛影也不客气,马上从父亲手上取了刀剑,一起塞在了王敏手里,说道,“这一剑一刀你们就暂且用着,改天我有好的了,再给你们留着。”
王敏没想到,薛影这么快就兑现了给她和王争找剑刀的承诺,满心欣喜,连忙道谢道,“王敏就在此谢过薛影姐和薛伯父,我和王争正愁没有趁手的刀剑了!”
然而王敏话才说完,便发现王争已经不知道消失多少时间了,连忙再道了个谢,“现在王争不在,王敏就替他也谢谢薛伯父了。”
王屮在一旁看着,不得已,也只能抱了抱拳。
薛道正本就不想多留,他见事已了,就抱起拳对在场的所有人亮了一圈,道别道,“薛道正携小影就此别过,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了!”
薛道正说罢,也不等众人回应,腾身便起,倏忽之间便消失在了落日原空中的裂缝中!
父女俩消失后,裂缝随即也迅速地闭合,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而薛影,则就那样拽着父亲的胳膊,也一同离去了。
薛影父女俩既然离开,焦点就又落在了王屮王敏兄妹身上,王屮也学着薛道正抱起了拳头,朝段长老和几个老者说道,“各位爷辈,段长老,王屮这就告辞,界门就拜托各位爷辈了!”
“至于你们所说之事,我会一边安顿祖母母亲,一边考虑,如果考虑好了,我一定会来鸿道书院寻你们!”
段长老似乎也对几个老者不放心,随即开口道,“老几位,你们确定答应替王屮修这界门?”
几个老者当然知道他们无从耍赖,连忙说道,“放心吧,我们几个老头不会赖你鸿道书院的账的!”
王屮其实也心中忐忑,至此才放下心来,抱拳客套道,“那小子就谢过各位爷辈了,等我安顿完祖母母亲,定会亲自登门道谢的。”
几个老者见状,顿时老脸一沉,斥道,“王屮,登门道谢就免了,只要日后你们兄妹,不再打骂我们那些个不成器的子孙,稍稍照应就可以了!”
……
几个老者又一连说了几句话,但都不重要了,王屮救弟弟妹妹一事总算是有了个了结。
当王屮在前,王敏抱着刀剑在后,兄妹俩一前一后走进鸿道书院界门时,鸿道书院中仍然还守着的院师和学生们,看到他们竟然不自主地让出一条道来。
鸿道书院既是修习之地,不管院师还是学生,即使有热闹看,晚上也少不了修习任务,所以此时破开的落日原界门处,并没有留下多少人,就算是留下来的,大部分也是奉了学院命留下来的。
真正逃掉修习都要候着的,只有吴宏和来自水镇的杜城薛富贵等人,当然王争也在其中。
就算是亲哥救了他,但王争从小就认定气场与王屮不合,除非没有办法,他也不愿意在王屮身边多呆!
从水镇来的这些人都不蠢,连王争王敏两个天才双胞胎在鸿道书院日子都不好过,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寻寻常常的弟子。
即使是在水镇从来用鼻子看人的薛富贵,在鸿道书院都夹着尾巴做人五年了。
一听说王屮不仅救弟弟妹妹归来,还斩破了落日原界门,水镇众人、就连众所周知和他不睦的薛富贵,都冒着被惩戒的可能留了下来。
王敏看到王争,眉头一皱就把薛道正给的刀扔了过去,并不高兴地说道,“王争,这是薛影送的刀,大哥有事你也老远地躲着,看你那个没义气样!”
王争接了刀,连看都没有看就随意地提在了手中,却不置一词。
王屮王敏从界门进来后,最先迎过去的是吴宏,他也没有客套,当即就说道,“连日来辛苦了,我在鸿道书院外的天酬酒楼订了酒席,就当是给王家兄妹和水镇的诸位接风吧!”
吴宏本来只想说请王家兄妹,但眼见得水镇在鸿道书院修习的十余人都走了出来,他只得改了口,只是心口就有点疼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最没反应的是王屮,而包括王敏王争在内的水镇众人,却欢呼了起来,并叫道,“那就多谢吴院师破费了!”
王屮这才察觉同乡们的异样,有点好奇地说道,“天酬酒楼是什么地方,这么令你们惊喜!”
还不等水镇诸人开口,王敏便抢先说道,“大哥,天酬酒楼可是仙京最有名的酒楼,又贵又好吃,就连薛富贵进去一次都会觉得肉疼,就更别说我们了!”
“吴院师要请我们去天酬酒楼,你说我们怎能不高兴!”
王屮听完,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说道,“不用吴院师请客,我请吧,刚才薛影父亲给我的那个戒指中有好多黄白之物!”
薛道正丢给王屮的那枚戒指,才入手他便认定是一枚储物戒指,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取不下来,但等他们父女离开之后,那股粘劲便没有了。
既然是这样,王屮也就不再顾忌,将意识投进了那戒指中,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将他吓了一跳!
只见那戒指中是一个丈许见方的空间,被横竖的透明界幕分成了百多个空间,除了少许几个布置精巧的空间中,装着一些标记着名字的瓶瓶罐罐,和王屮没见过、洋溢着玄妙气息的晶莹块状物外,其他都是他曾经见过,却难得拥有的黄白之物。
王屮有点不明白,究竟薛道正口中所说的长物是黄白之物,还是那些瓶瓶罐罐、晶莹之物,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