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年遥与张祈盛两人才刚刚走出了画舫大门没有多久,便有一伙手提木棍火把的青年男子横闯过来,一举儿包围了张年遥与张祈盛两人。
张年遥脸色一变,急忙对了张祈盛大声的说道:“哥哥!你快走!”
张祈盛被她这声哥哥喊得全身一怔,目光有一些微愧疚的瞧看着张年遥:“对不起,”他说,然后转身就走。
张年遥多么希望他可以留下来,替自己分担一点眼前的坏家伙,却也知道张祈盛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武力值,他只是一个文弱的小书生。
于是张年遥牙关一咬,眼睛里面有道寒利的光芒一闪而过:“来吧!”她坚毅的说道。
周边的画舫武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上!”不知是谁这样大声重吼了一句,他们所有人一扑而来。
张年遥运用手中的长剑,分别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一时之间,只看见黑暗里面剑光如那漫天之上绚烂的火烟,然而武夫们人多势众,并且其中也有几个好手。
不多时,张年遥待得战尽了他们之后,人便已然最终立竭,但她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她身边仍然雄风巍峨。
那气场,震得画舫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之中最后到底还是有人大吼一声:“走!”
所有前来追杀的坏家伙们,各个都宛如见到了恶鬼的死神,转头弃刀弃剑弃木头的狂奔而去。很快就在这幽暗的小巷子里面,众人一散而空。
张年遥抖缩着双腿,十分艰难的走出了小巷子街口,待得翠草与张祈盛一眼看到了张年遥漫身的殷红鲜血,和那苍白的惨青容颜之后,翠草先是浑身一震,然后大声喝叫道:“小姐!”
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心害怕的眼泪,急忙冲过去,一把儿的抱住了道都快要走不动了,一腿跪倒在光滑的街面之上的张年遥:“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
“快!”张年遥抖缩着嘴唇,一把儿抬头望向了张祈盛的脸颜:“快点带我去药房,看郎中,我受伤了。”
张年遥单手捂着自己流血的腹部,那瞎眼瘸腿的青年男人看了一下张年遥,便就走过来蹲下了身体沙哑着粗嘎的声音说道:“到我背上来,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郎中医术超群。”
他沙哑粗嘎的声音里边儿,满是让人信服的语调,张祈盛却是一把儿走过来躬身拉开了瞎眼的瘸子,他认真的说道:“就算要背,也是到得我的背上,我才是她的亲哥,不是吗?”
“哦?”瞎眼瘸腿的青年男子,满目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张祈盛,讥讽一声:“倘要不是为了你,我的年遥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言罢,这男人身体一弯,就把张年遥以一种公主的姿势拥抱了起来,然后瘸腿一蹬,马上飞到了高墙之上,在翠草以及张祈盛不解的注视之下,男人语音淡淡的说道:“回去吧。”
张祈盛嘴边抖动了两下,不知怎么,就在这一刻儿的时间里面,他脑海之中竟然想起了一个天宫里边高高在上的人物,但他很快晃了一下脑袋,苦苦讥嘲的嗤笑了起来,那人,莽族的首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大街边上,卖花灯?要知道,整个世界,整个苍锣大陆,对于莽族的男人,尤其是对于莽族的首领,那可都是,斩而杀之后快欲绝的心理啊。
他怎么敢,又怎么有胆量,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出现在大街之上?而且……
张祈盛思想了一下那人的脸颜,完全与那妖娆诡异的绝美容颜丝毫没有半点儿相似相通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翠草突然开口说话了:“这个莽行苍好奇怪啊,功夫还那么高。”
张祈盛浑身的身体微微一震,惊愕的回转过脑袋:“你,翠草你刚刚在说什么?他叫什么名字?莽,莽行苍?!”天哪,莽族的男人,是他吗?!
翠草浑然不觉的点了一下脑袋:“是啊,他是叫莽行苍,怎么了吗?这个莽行苍,出口不恭,他一张嘴,竟然就说我们小姐,是他的女人诶!”
张祈盛只觉得脚下一晃,整个儿的头颅金星密转,他疯狂的调过头来,大声一喊:“不好!”张祈盛跪倒在地上,自愧的说道:“年遥,对不起,是哥哥我害惨了你!”
要知道,莽族的男人,他们可是整个苍锣大陆,排名十大不可嫁予的种族公子之首!十大公子之首,不可嫁予,天哪!他张祈盛,到底都干了一些什么!
张祈盛对着暗沉夜幕底下,那看不清丝毫颜色的黑土重重击打过去一个拳头,他大声的吼道:“啊!”
旁边“咯吱”一声,开了一扇大门,从门中走出来一个手拿扫帚的妇人,她瞪着圆润的大眼睛,挺直着自己丰满的胸膛:“大晚上的,吼什么吼,还不赶紧回家去!纨绔!呸!废渣!”
莽行苍带着早已经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的张年遥,走到了一处荒宅庭院里面,便见得许多黑衣人从阴暗的夜幕底下走过来,单膝行礼道:“少主!”
他这个时候脸颊上面已经恢复了魔性的面罩,以及那张妖异好看的脸孔,他邪佞的勾起了半边唇角,当着众多属下的面孔,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狠狠在张年遥的嘴唇上面重重啃了一口。
他仰头哈哈大笑着朝了前面直直走去,一边言语高兴的淡声吩咐道:“让柳医师过来,为她查探包扎伤口。”
“是!”属下的暗卫们齐声点头,便有一人飞身翻跃了出去,莽行苍一把儿将张年遥放置在了大床之上,不多时,便有一鹤发童颜的青年男子举步迈入卧房之中。
他在给张年遥把过脉膊过后,便就掀开了张年遥的衣裳,这让莽行苍豁然站立起来,一把捏住了他乱作的大手:“你想干什么?”
“不脱衣服,如何把她重伤的肠子塞进肚子里面去?”青年的柳医师一脸苦笑,“行苍,你是知道我的,你我多年的好友,她是你的命定媳妇,难道还怕我会出手染指吗?”
但莽行苍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给她医治:“其他的侍女医术又没有我的高强,若是她们行差踏错半步,那这损害的,可是你命定媳妇的身体。”
莽行苍这才放开了他的行医的大手,却是脸面颜色十分的难看。
就在柳医师前脚刚走之后,后脚莽行苍嘴里就落下了一句话语:“我要学医!专学替女子医病的术法,学到异常高深的那种!”
暗卫们齐齐身体一僵,想笑但多年的暗卫经验让他们实在笑不出来,于是齐齐板着一张冰凉的脸孔,兀自低头:“是!主上!属下们这就为您找来全部的精深医书!”
莽行苍一手卷弄着张年遥发梢的青丝,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