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别样门口的鱼七漾,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几人后,便低下了头,皱起眉,吊儿郎当的靠在门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犯蹭!”说着,便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犯蹭?哥几个过来收保护费,拿到钱就走,”领头的啧啧道。
“保护费?”鱼七漾嗤笑出口,“来前没打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不用打听,”领头的男人自以为很帅气的一甩头,“白修然的地盘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他一个南区杀神都拿我没辙,你,哼,掏钱…”
鱼七漾挑挑眉,一边继续玩着手机,一边将手里没有开刃的斩魄刀悠哉的放在身后上下摇晃着的说,“现在走,我就当没看见过你来过,否则,”她抬眼看向领头的男人,新账旧账一起算…
“威胁我?”那人还是一副耍酷样,“老子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罢,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弟打砸!
“够了!”
文琛?晃动着斩魄刀的略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晃动着,鱼七漾似乎是对手机里的内容很感兴趣,她很专注,也很着迷,微微侧身,让身后的文琛等人出来。任由文琛和对方互骂着…
“你没有玩游戏?”似火将头搭在她的肩上,压低声音说,“怎么了?110不出警?”
“嗯!”鱼七漾点点头,“10个了,一接通就按断…你们呢?通了没?”
“没!”似火有些耷拉,“是黑警吗?”
“也不算是!”鱼七漾把玩着手机,当确定手机里的拨打电话已经超过20个后,她的眼睛里似有亮光闪过,“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很正常的!没事!文煜的门锁好了吗?”
“锁好了!”刚从办公室那边过来的明星说,“还顺带拿了个家伙…”
鱼七漾歪头看看明星手里的空酒瓶,摇摇头,“我要的是绳子,用来绑人的绳子,你给我拿酒瓶干嘛?开瓢吗?”鱼七漾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傻了吧唧的!
“开瓢?你以为你是黑社会的啊!”宁夭拎着酒瓶问。
鱼七漾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我们这是在保护妇女儿童,懂不?”宁夭继续说道!
似火挑眉,妇女?儿童?谁是妇女,谁是儿童!
“合着,我在你眼里是儿童啊?”鱼七漾看向宁夭,“那可真是谢谢你哦!”鱼七漾张嘴预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一段话从对面传过来,她的脸色变了,浑身的戾气瞬间暴涨,似火等人没见过这样的鱼七漾。
鱼七漾是个另类的存在,她或许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或许是潇洒可爱的卖萌,或许是沉默寡言的自我发泄,但不管是哪一种样子的她,都不会是现在样子的她,这般愤怒外泄,戾气四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她,还是记忆里的那个鱼七漾吗?还是?似火不敢往下想,她看向同样茫然到不知所措的宁夭,皱眉到团团转的明星…
“你,”鱼七漾左右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回过身,透过文琛的身子看向对面的人,“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一字一顿的说,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着还在争执不休的一群男人身边走去。
“有什么不敢说的!”他赖皮的笑着,“他白修然敢勾引我女朋友…”
鱼七漾嗤笑一声“你确定她是你女友,你不是从一开始就被拒绝了吗?”
“谁说的,”天元眼睛缩了缩反问道,“你是谁?”
鱼七漾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一阵软糯的女人声音从手机里滑了出来,“亲爱的,谁受伤了?需要我包扎?”
“萱爷,你男人在不?”鱼七漾没理问话的天元,却当着他的面打起了电话,还公放,她镇定地看着天元,一字一字的说,“让你男人开车带着你和你的家伙什过来,我要送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第一把火,这把火烧开了,他的地位可就坐稳了…”
文琛听到,僵硬的回过头,看向鱼七漾。地位?什么鬼,她不是三哥的妹妹吗,怎么还带帮别人站台呢?
“萱爷,我要给人开瓢,二十分钟内过来,给他包扎,你就能看到你最爱的颜色!”说着,鱼七漾一边挂掉电话,一边拉开呆住的文琛,“躲一边去,找个警察看不到你的地方去,别动手,别捣乱,要乖哦!”一边说着,她还一边以姐姐的模样拍拍文琛的脸,然而拍完之后她就动手了!
手里的斩魄刀飞舞着,几下便将那群小弟跟在天元身后的小弟们控制住了,她不回身,任由四倒在地的小弟们哀嚎着,示意明星他们用绳索捆住他们,而后便走到天元的面前,说道,“天元,你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版的孬种啊!”
天元一愣,看向她,“你!”
“老实说,我今天给过你机会了,”鱼七漾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可是,现在我不想给了,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因为你不配,一个怂包也好意思和天肩并肩?孬种!”
说着,手里的斩魄刀变戏法般的在他身上舞动着,愣是没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直至,将天元打倒在地,鱼七漾看都不看一眼,张口骂道“弱鸡!”她高举拿着斩魄刀,就在向下挥去的时候,奚锐拦下了他的动作!犀利的眼神看向鱼七漾一脸无所谓靠边一站,“来的可真快!”
顺手拉过一旁的躺椅,躺下,拿起椅背上的凉被盖上,喵了个咪的,死奚锐,来的可真快!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好天气,如果眼前没有这堆杂碎,她或许心情会好些,当然,如果她没有喝多,会更好点!
可惜,没有如果!
人的记忆是个主观的世界,它带有很强的自我意识,自我感觉良好,自我感觉不好,自我开心或者自我寂寞。她会不会太在意记忆中那段关于过去的感觉了?也许她记忆里的他不是他原本的样子,而是她想象中的他的样子?甚至或许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过她的存在?鱼七漾略微有些反胃,酒醉后遗症出来了,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除了在对方的记忆里,还在更多人的生活里!也许,他生活中的样子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这么想来,或许关于他的性格也好啊,待人接物这些方面,或许都只是类似幻影泡沫版的,她脑海里悟出来的假设吧?她了悟的点点头,她的记忆带着她的思绪和感情色彩,主观意识很强,她不是摄像机,无法记录当时的现象,所以,她没有必要继续逼迫已经与记忆中自己样子大翻篇的现在的自己了!
人,都会长大的…
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改变…
不同的是,有些人改变的是外在或者是内心,而她改变的是对生活的态度以及,是否又再次画地为牢…
此时被锁在监控室里的花旭也终于找到了他那个被鱼七漾有意无意的扔到排风口里藏匿的手机,在打不通白修然的电话同时,他第一时间打给了张乔,而此时的张乔当接到花旭电话时,整个人爆炸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坏,他挂了电话,大口吸气呼气。
他僵硬的看向席牧天,“哥,出事了,花旭说,天元去别样了!现在正在被鱼七漾吊打了…”
“被,打了?”席牧天懵了,被鱼七漾打了?那个死皮赖脸的只知道撒娇卖萌的小丫头片子还会打人,开什么玩笑?
叮…
张乔拿起手机点开视频,鱼七漾拿着斩魄刀打人的架势,跟白修然当年当上南区杀神时所携带的气势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从头到尾一直在笑,而白修然打架时是面无表情的,视频中,鱼七漾见不能再打人的时候,慵懒的躺在一旁的躺椅上!
这是从监视屏里拍摄的画面,席牧天皱眉问道,“花旭,你为什么不现场直播呢?”
“那个姐姐把我反锁在监控室里了,理由是她心情不好,不想看见我!”花旭委屈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哥,你都不知道,那个姐姐可凶残了,我整整找了半个小时的手机,她把我手机藏在了通风口里了,我是打手,不是笔手啊,她非逼着我在监控室里学画漫画…”
张乔拿着手机想骂人,这个死小孩怎么这么絮叨,平时和白也这样?
正想着,白修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坐沙发上,跟着一起看“直播”。
“乔哥,”花旭说,“你知道吗?刚刚那个姐姐说天元哥从一开始就被拒绝了,那天元哥干嘛成天说我哥撬了他墙角,成天追着我哥满世界跑,我哥还不反击?为什么啊?”
呃,手机这边瞬间安静,八卦当事人,呵呵,当事人还在现场,张乔咳咳了两声,说,“那个,旭啊…”结果絮叨的花旭压根就没打算听到回答,又继续絮叨了…
“还有啊,你们走后我才知道升降楼梯间有个隐形摄像头,特别小,但是是超清的摄像头哦…也就是说,我白哥坐电梯下楼或者是上楼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姐姐,一直在看他来着!可是,为什么啊?花痴吗?”
视频里鱼七漾扔出去了一个酒瓶子砸在了天元的左侧,被奚锐喊了一声!白修然瞳孔微缩,“奚锐喊的是什么?”
“白哥在啊…那个…我刚刚说你八卦的时候…”
“花旭,奚锐说了什么?”白修然的声音冷了三分。
“哦,他说的是…”
“鱼七漾,”张乔接过话来,静静地看着白修然,他总觉得白修然要听的是这个,“别样的老板之一,那个招人莫招祸害,惹人莫惹七七的鱼七七,就是鱼七漾!”所以,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张乔静静地看着他呆呆傻傻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从呆傻变的木然,又从木然变得犀利,最后当他站起身要出门的时候,张乔快速的挡在门口,说道,“你不能下去,奚锐在底下!你下去不合适,如果合适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把花旭锁在监控室里,你没看到吗,连文琛,她也让别样其他老板遮挡住了?”
“让开!”白修然说。
“不行,”张乔说,“她把我从里面赶出来,是因为奚锐在南区上任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要帮奚锐烧第一把火,你下去就会被火烧着的!有什么问题,等奚锐走了再问!”张乔一把推开白修然!
是啊,说好听点,他们是保全人员,说难听点,他们和黑社会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天元还到处借他的名义四处打砸…
席牧天看看靠门站着,坚决不让步的张乔,又看了看失落的靠墙边的白修然,挑挑眉,不是吧?难不成?这也太狗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