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房间在最西边,往南是刘扬和刘置的房间。’
“有必要夜访一下这个家伙吧。”司徒敛君嘀咕着,从小竹林偷偷潜入了过去。
房间里面点着昏暗的灯光,似乎还传出了交谈声。司徒敛君爬上屋顶,掀开了边缘处一块不起眼的瓦片。
那是一个身着紫衫的女子,靠在刘扬的怀中有说有笑,眯着眼睛妩媚得像只狐狸。
“刘郎,你打算何时向我爹爹提亲呀~”那女子勾上了刘扬的脖子,离他愈来愈近。
司徒敛君看见这样的画面时,手中的碎瓦差点没拿稳。看见刘扬不负众望地吻上了这女子,司徒瞬间侧过脸、闭上眼,内心无语的同时,甚至还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偷窥人家风花雪月的变态。
罪过罪过......
“我的小玉儿可是等着急了?”这大公子看上去一表人才,没想到还有那么油腻的时候呢?司徒敛君直翻白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人家想快点和你在一起啊,就犯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跑来幽会了。”那名叫玉儿的女子嗲声道,轻轻摸了摸刘扬的脸。
玉儿?是白天在竹林里刘扬所说的那个小玉吗?
“唉,庶出的那位才刚死,现在给你提亲多晦气呀!咱们等过段时间,老太婆被处决之后,咱们可就轻松不少了。”刘扬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只白玉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我们小玉儿就和美玉一般漂亮,看看这个镯子,可喜欢啊?”
弟弟遇害,母亲刚刚被逮捕,就急着和情人偷情,简直是个人渣。司徒敛君暗想,本大人不把你代表捕归案,我就辞官还乡。
“嗯~喜欢!刘郎,你对我可真好。”小玉笑着,“对了,今日我偷听到了父亲的谈话,他说早上上朝的时候,听说太子昨天晚上暗访将军府,遇到了两个刺客也在这里。”
“哦?太子来过将军府?”司徒敛君闻言望下去,刘扬似乎有些惊讶,“他可有说过来干什么的。”他拍了拍小玉的背道。
小玉想了想:“父亲好像没有说,后来我被母亲拉走了。不过我听见了,今天早上司徒大人把前线图给了大将军。”
只是一瞬间,刘扬的反应都变得放松了下来。
怎么?就那么想让我把假的图纸交给大将军吗?司徒敛君皱眉思索着。
随后这两个人又是一阵缠绵,半晌也没什么动静,只听见细微的衣物摩擦的声音。
司徒张望了一圈院子的四周,心想着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他们发现我了?
......
她眯起眼睛向下望去,随即宛若双目失明般的摸索着轻声盖上砖瓦,“啧”了一声掉头就走,头也不回。
走出竹林,司徒回忆着白日的场景。
白天我问大夫人是如何跨过整个将军府进行作案的,她只道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杀人目的已经将达到了,但却没有交代她的逃脱路径。如果要尽可能绕开大部分的下人,那她最秘密的逃脱方式,便是从前堂后的密室,通过暗道到达大将军书房,也就是她和大将军的院子。
司徒敛君避开了巡逻的士兵,闪到了前堂壁画后的帘子里,顺着墙壁翻起了一张挂着的书法,那里是一道暗门。
打开那道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密室,摆着各种各样的瓷器与画作,价值不菲。而在密室的最里面,书架后还有一道暗门。
打开暗门走下去,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每隔两到三米有一支插在墙上的火把。走了一段路程,那条道路往左边拐弯,通往了大夫人的院子。司徒敛君在暗道里面搜查了很久,在大将军书房门口的角落有一件大夫人的披肩,其余并没有任何线索。
她的确来过这里,司徒敛君轻叹了一声顺着墙慢慢地摸上去。直到拐角处,她抚到墙上似乎有一个小洞,类似于钥匙孔一样的东西。
这里还有一间房间吗?
司徒敛君敲了敲门,贴在墙上听了听,却没有任何声音。她拿过边上的火把上下照了照,门看上去并不是太旧,应该最近还在使用。如果说大夫人来过这里,那钥匙会在她那里吗。
她走到了密道的最里面,悄悄地打开了门,确定没有下人进出,便从大将军的书房沿着走廊到达大夫人的房间。
可她翻翻翻找找,搜遍了柜子和梳妆台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钥匙藏在这里。
奇怪了,难道钥匙不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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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司徒大人去哪里了呢?”齐延拿着个小碗溜达到衙门后院,凑在易楠珞身边烦她写书法。
“大人不在你就烦我是吧?”易楠珞拿起边上的书向他砸去,“亥时都快过了,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她托腮,皱着眉望着天。
“你这写的啥呀?还没我写得好呢?”齐延上下看了看易楠珞的字画,“你倒是瞅瞅大人写的呀!”他拿着她刚写完的书法晃了晃,一脸不屑的笑。
“你是不是皮痒了啊。”易楠珞一把抢了过来,“都不知道大人怎么样了,咱们要不要去将军府看看啊?”她收好了笔墨起身道。
“哎呀你别急!大人不都说了嘛,凡事要冷静。万一咱们去了那里,大人又回来了呢?”齐延喝了一口碗里的东西,捡过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
“你就是想偷懒。”易楠珞白了他一眼,“你这喝的什么呀。”
“姜汤!”齐延边吃边道,“大头和矮子跟我说,姜汤驱寒,喝了对身体好。”半晌,他啃完了苹果,抬头望着月亮道:“虽然说结案了,但我觉得大人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唉,大人可能还是想不通军事图的事情吧。”易楠珞瞥了一眼齐延手里的苹果核,又瞥了一眼他手中见底的碗,道,“这次的案件居然是凶手自己承认的,而且她承认的时机也不太对你不觉得吗?无论在谁看来,大夫人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孩子,谁知道他们这对母子有没有事先沟通过呢?”
“反正我觉得啊,既然结案了就不要再想太多了。”齐延伸了个懒腰,“等大人回来了,你也应该劝劝大人,不要那么多虑啦。说不定本来就没有的事情被她这么一想,反而觉得奇怪了。”
“怪不得大人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果然没错。大人这叫严谨,你呢!结了案都不会对案件有所思考,只知道吃吃睡睡。你说你和猪有什么区别?”易楠珞白了他一眼,“还有啊,晚上喝姜汤,似砒霜。”
“???”齐延望着月亮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看着易楠珞,“我就稍微放松了一下下,你至于这样诅咒我吗?”
易楠珞没有理会他,拿着字帖和笔墨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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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敛君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探过了府中几乎所有的可能存放钥匙的地方,可除了密室中不同盒子的钥匙,根本找不到那拐角处小房间的钥匙。
“钥匙不会被管家什么的带在身上吧。”坐在前堂的屋顶上,司徒敛君望着下面巡逻的士兵,疲惫地眯了眯眼睛。
“不是吧,我今天又是空手而归。”她无语地揉着自己的脸,“将军府再大也就这点地方啊,我怎么就是没法把这里的秘密查清楚呢?”她晃着脑袋环视着这里的一片夜色。
正当她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瞥见了竹林里似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第二次暗访将军府,居然又被她碰见了另一个暗访者,这个点出现在竹林,难不成是去找刘扬的?!
老天有眼,这次我总不可能空手而归了吧!司徒敛君眸中一亮,“呼”的一声蹦了下去。
那人走的极快,司徒敛君光是跟着他就费了不少的力气。那人抄小道直接越过刘置的院子来到了刘扬那里,他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那人侧身,好像是在观望四周的情况,司徒敛君稍稍躲了躲,待他转过身去才微微探头继续看。那人在刘扬在窗户的缝隙处往里面看了看,又转身跳进了边上的次卧。
司徒敛君等了老半天都没见那人出来,此时已是子时过半。
没盼到那人出来,到时盼到了刘扬和小玉走出了房门。两人脸颊泛红,满是暧昧的气息,手拉着手走进了次卧,点燃了房里的蜡烛。司徒敛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刚刚的黑衣人不是进去了吗?他们没有发现他吗?
司徒敛君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沉住气,眼眶被微风吹得有些发疼。
听他们刚刚的对话,小玉应该是某位朝廷官员的女儿,难道她要在此留宿吗?
快要丑时了,司徒心里不住的想到,现在还不回去,易楠珞该担心了吧。
不过没等她胡思乱想,次卧的灯就被吹灭了。刘扬从房间出来回到了主卧,而小玉却不在他身边。
刚刚的神秘人会不会听见有人进房间,翻窗逃走了呢?
不一会主卧的灯也熄灭了。
这对狗男女竟然没有睡在一起。司徒敛君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门口,微微打开了一点次卧的门。里面安静的离谱,她甚至都没有听见小玉的呼吸声。她悄无声息地进去,摸索着走向了榻边。下一秒,她便愣在了原地。
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
可我刚刚明明看见......
那小玉去哪里了呢?
司徒敛君只觉得脊背一凉,迈开步子走了一圈,果然没有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走出门来到主卧的门口,从窗户缝中看去,只听见床上的刘扬深沉的呼吸声。
这莫名其妙的......没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