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汉不明白头目是何原因。
但看到头那痛苦,惧怕的表情之后,谁也再没有敢轻举妄动。
一切动作仿若在此刻静止一般,气氛也是不言而喻的,紧张,压抑,而沉闷,几乎同时,大家才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危险!
尤其是对上孤楚那双摄魂的寒眸,他们才知道,头为何要如此。
这是一双邪恶索魂的双眼,他们兀自庆幸即刻收手。
孤楚,再次幽幽环眸,看看这些人,头顶高举的利剑,不觉有点滑稽而有可笑。
‘唉!罢了,暂且饶过你们这些狗命!’他心底怅然一下,还真无心再次逗留,抬手拍拍黑骏的脖颈。
“嘶!”黑骏领会地扬起前蹄一声咆哮。
吓的那些大汉们,沧浪被动地勒紧缰绳向后退去。
还有那头目,也是步履蹒跚地急侧向一边。
这时,一条宽敞的大道,清晰可见,黑骏缓缓地迈开四蹄,向前。
“没有把握的挑衅,以后不要轻易去尝试,保不住你下次还会这么幸运!”当要经过那头的身边时,孤楚鬼魅般的声音,逐字逐句地狠狠砸落在他心坎上。
让他高大的身躯,为之轻颤一下,他灰暗地低下了头,终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也没有。
“哼!”孤楚,邪魅地冷嗤一下,厌恶地,再次拍拍黑骏。
黑骏又一声咆哮,四蹄飞扬,腾空掠起,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快地消失在这大道之上。
那些呆愣的大汉们久久没不能移目,望着那黑漆漆的大道,他们仿若刚才好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可,那毕竟不是梦,不是嘛!
“还不快收拾一下赶路,难道都想死在这?”那头,惊魂未定,已经清醒了许多,他吃力的冷眸扫过众位。
那些大汉仿若如梦初醒,有两个机灵点的,猝然跳下马背,跑过来将那两个早已死去的家伙,抬到路边树林,随便找了个地方给埋了。
“赶快确认一下货!可否安好。”那头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地放大眼眸。
那些大汉一听,货字,也个个,惊的,面色巨变。
“卢武!”突然一个彪形大汉,暴吼一声。
“在!”这时从最后传过来一声,接着一匹高头大马,飞快地跑过来。
“货?”
“放心,货,没事!”那高大马停了下来,马背上端坐一个精廋的中年人,而在他身后,便是人高的布袋,稳稳地挎在马背上。
“卢武你最好精明点,我们龙行镖局,若是这次镖,走水的话,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那头,其身靠过来。
卢武……
瞬间凝重。
众位的表情也是。
“打开,在确认一下。”那头,站在一侧,指指那布袋,有点心神不宁的。
“是!”卢武,侧身,快速敏捷地打开扎口,探目过去:“啊!”他突然,惊得晃身掠下马背,顺手将那麻袋也拽下来。
“怎么了?”那头儿也惊的探身过来。
“人,人不见了,怎么,怎么,会是…….”
“闪开!”那个头,一看,气急地一把将那个叫卢武的家伙,狠狠地摔在一边,瞬即抓起那个麻袋,里面塞得竟然都些衣物。
“可恶,卢武,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将布袋一扔,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起地上的卢武。
“镖主,这…这…我…我明明一直没有离开过,我…”卢武斜睨一眼那布袋,一脸懵然,也显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更不知所措,语无伦次起来。
“唉!你这个蠢货!”
“镖主,难道是刚才那个人做了手脚?”这时,一个大汉大着胆子靠近他,提醒道。
被唤作镖主的头,这才隐忍地侧目,怒火不言而喻,继而狠狠地吠然地掀唇:“我看未必,像他那种高手,不会做出这种手段,不过……”
“呃?”那个靠近的大汉,见他欲言又止,不解地锁紧他。
镖主,眸色隐晦地收了收:“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即是我们全部一起上,也未必占到一点点的便宜,他若实真想要那个丫头,他大可不必费如此周折!可全部杀了我们。”
众人一听,浑身寒栗,顿然都不觉瞠目结舌,虽然刚才没有与此人交手,但一想到此人那摄魂的黑眸,不觉后背如芒。
这也应该是他们,有史以来走镖遇到过最为憋屈的一次吧?
甚至不知对方来路,就被他那凌厉骇然的气势所给折服,这要是被传出去,还不让天下人耻笑了之?
可却有无可奈何!
“镖头,若不是他,那还会有谁呢?”
“对呀!这一路,我们够谨慎小心了,从未停留过,我看八成就是他!”
这时,还是有胆子大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自顾分析着。
一侧的卢武,却一脸懊恼与憋屈,却始终也想不起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按道理,以他的伸手,不会不知道,可事实确实如此,对方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偷梁换柱了?
“难道真是刚才那个人?”他讳莫如深地收紧懊恼的瞳孔,心底隐晦一下。
“都别吵了,现在不管怎样,尽快找到那个丫头,才是,要不然大家都提头去见总主!”镖头烦躁地暴吼一声,眸光犀利地扫过众位。
“是!”那些大汉,顿然严肃地抱拳应道。
“追!”镖头,这次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跨上马背,向着孤楚离去的方向冷冷掀唇。
看来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做了一番衡量,明知道追上的后果与结局,但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一晃身,他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痛的胯下的骏马,风驰雷电般地窜出去,众位一看,更是再也不敢懈怠,尤其是那个卢武,早已促马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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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楚一路疾驰,以黑骏的速度,早已行驰百里。
头顶高空,零星点缀,闪闪追昔。
他那宽大的长袍,也被疾驰宣泄而过的邪风,肆意卷起,并放出呼呼的响声,给这静谧的大道徒增一袭惊人的魅惑。
而这时,突然在他的黑袍下面,跌跌撞撞地爬出一个小东西来,大约有巴掌那么大,夜色暗黑,无法辨清她到底为何物?
看她一手吃力的抓紧孤楚屁股下方的马鞍,动作显得笨拙而呆然。
也许是黑骏的速度太快了吧!
那呼啸的狂风,实属是她难以承受了的,几次三番,三番几次,她都被那狂啸的邪风,撕扯着飘动起来。
看她那样子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嘶!”这时,疾驰的黑骏,一声长鸣,如风的四蹄,顿然缓慢了下来。
那晃动的小东西,便被这惯性,重重地甩打在马背上,痛的她屈身卷缩成一个小疙瘩。
“黑骏,什么情况?”端坐在马背上的孤楚,勒紧缰绳。
黑骏,一听孤楚的声音,猝然甩了甩漂亮的鬃毛,侧过头来,向着那摔倒的小东西看去。
原来,它早就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还真是灵性十足。
孤楚,骜藏魁拔的身躯微微倾斜,心领神会地微微低头。
在马鞍的一侧,一个小东西真费劲地挣扎着。
‘这是什么?’他心底划过一抹异样与困惑。
若是虫子,有点未免太大?是小鸟,可这黑夜,鸟是不会轻易挑战这夜色的,难道是小老鼠?……
带着种种猜疑,他隐晦地抬起一只手,断然而冷漠地将那挣扎的小东西,一把抓在手里。
“啊!”只听一声黏黏的叫声,从他手中心中传出来。
“呃?”孤楚诡谲冷犀地寒眸,邪厮地透过那冰冷的面具,直射而下。
而胯下的黑骏这会动作稍稍放快了点,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谨慎小心。
虽然有点颠簸,但孤楚还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小东西,她既不是虫子,也不是小鸟,更不是什么小老鼠。
而是一个人,一个极其微小的小人儿,她身上用一条破布条,将其隐秘的地方随意缠绕起来,唯独露出藕白的手臂与细腿,显得有点狼狈而落寞,但还是掩饰不住她那曼妙玲珑精致的小身段。
再仔细打量,却出奇的惊艳,一头乌黑的秀发长际腰间,肤色凝滞而白皙,胜如雪,精致小巧的五官更是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双灵动漆黑无力的大眼睛,呆呆萌萌的,清澈如水,又如高空耀眼的零星,闪闪夺目。
在此,孤楚仿若在那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是那么地清晰可见,仿若夜魅的游神一般,冷寒而萧瑟,孤独而又傲然,惬意幽幽眺眸,却被被自己寒冷的幽眸所惊到。
这是自己?
“喂!可恶,快放手,你弄痛我啦!”这时,手中的小东西抓狂地朝他再次大叫一声,瞬息,那双清澈的灵眸,溢满怒火。
看到此,孤楚欣然韵味地挑高冷眸,俨然对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小家伙,有了点兴趣,可不过,又觉得事有蹊跷。
吠然地攥紧她的小腰身,将其带到自己的眼前,离自己更近一些,冷寒的银色面具,寒风萧瑟。
那个小东西顿然被这种气势所震慑住,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凝滞一般,尤其是那个如黑珍珠般的眸子,透出呆萌可爱的困惑。
估计她也被这眼前,这冷肖而寒戾的面具人所给骇到吧!
一张微张的小红唇,不自然地轻颤一下。
孤楚,看到的此,漠然地勾了勾面具下的薄唇,一副欣然意浓的心态,微微掀唇:“你是谁?”声色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