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这时,突然,漆黑的荒林内传出一声马的长鸣,好似那匹黑骏?
但它的叫声和之前截然不同,仿若带着惊恐,与悲痛,响彻整片荒林。
“黑骏!”孤楚,鹰隼般的黑眸警惕地隐晦一下,吠然锁紧眼前的荒林。
零秒钟的愣然,他毋容置疑,猝然拔地掠起,飞速向着那片漆黑的荒林掠去。
飞快,他几个腾云跨步,已经掠到荒林上空,伸展长臂,如夜伏的猎鹰一般,在高空邪魅地盘旋。
继而,有侧身向前,脚尖轻点落与树枝上,借力,再次向前急掠,很快便已经到了荒林深处,身轻如鸿毛。
鹰隼的寒眸,瞬间划过下方整片荒林。
只见前方不足百米,整片树林,枝杈摇摆晃动,并发出莎莎的响动。
高空的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俯身直掠下去。
飞快划过茂密的枝叶,挥掌打落阻挡的枝叶,矫健的身影已经没入枝叶下方,吠然地轻点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鹰隼的眸光射向下方。
自从那次以后,他的眼睛在黑夜如同白昼,看什么都清晰透彻。
下方,那匹高头黑骏,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浑身血淋淋的,让人不忍睹目。
而在它的前方不远,一棵高大的树木下,露出一抹高大的身影,诡异般地矗立在那儿,浑身用一件黑色的长袍,从头到脚裹起来。
孤楚,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也就那么一瞬间,他闻到了那股难耐的气味,他鹰隼的寒眸,为之轻颤一下,继而一抹寒芒划过。
这不就是他苦苦追寻了千年的家伙吗?
毋容置疑,他果断地,俯身掠下,稳稳地落在黑骏的身旁。
“黑骏,还好吗?”他目注着那抹高大而诡异的身影,冷酷至极,轻声问道。
“嘶!”痛苦的黑骏,挣扎着抬起头,一声长鸣。
“那就好,忍忍,一会就好。”孤楚,再次轻声地细语道,因为黑骏也和他一样,但那双鹰隼的寒眸,始终没有移开那抹身影。
“嘿嘿……”突然,那抹身影,发出一声低沉浑厚的兽笑声,是那么地刺耳而瘆人,震的四周树木也为之颤栗不已。
孤楚,邪厮地勾了勾唇,握紧双手。
“千年前的那个夜晚,是你,对吧?”他吠然地抬手指向他。
“嘿嘿……”那高大的身影,只是冷笑不答,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阴森恐怖的红眼,直至射过来。
孤楚,鹰隼的黑眸,没有躲闪,直接迎上去。
‘好一双邪恶的眼眸!’尽管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心底惊悸一下。
不过瞬息,他又恢复淡定,猝然,伸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柄大刀,跨步,凌然地跃起,直向那双骇然的双眼劈去。
他已经没有耐心在等下去了,千年的等待已经将他的耐心磨的淋漓尽致。
此刻,现在,何须废话?
凌厉的大刀裹挟着憾人的混力,闪耀夺目,断然劈下去。
那高大的身影,嘎然止住了那刺耳的兽笑,侧身一晃,匪夷所思地竟然躲过,黑色的斗篷,将他整张脸都给遮住,也就只有那双赤红的双眼划过孤楚的眼眸。
四目交错怦然擦出异样的火光,方方都禁不住,为之迟疑了一下,瞬息交错而过。
孤楚,心底一抹凄厉,他矫健地反掌,再次挥刀劈去。
而对方却浑然不觉,只是轻轻一闪,便躲过去了。
你来我往,顷刻便已经斗了数十回合。
孤楚却始终没有靠近对方,占到一顶点便宜。
他,一看,心中冷然失色,寒眸中的杀气越发浓烈,锋利的大刀也越发挥动的快速,矫健的步伐如腾云驾雾一般,平步青云。
刀锋的凌厉也轩然起阵阵戾气,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
这时,躺在地上的黑骏,仰头站起,浑身的血迹依然存在,但它的精气神好似已经恢复以往,傲首跨步,两只囧囧有神的大眼睛,充满了担忧与惊恐,直至地盯着孤楚的身影,左右不定。
不知不觉,一只前蹄已经将坚硬的地面抛出一个深坑。
“嘿嘿……”突然,那抹快速移动的身影,邪厮地冷笑一声,侧身躲过孤楚凌厉的大刀,向着高空疾速窜去,伸展长臂,如一只大鸟一般,躬身飞掠过树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孤楚一看,也忙提刀掠上树稍,单脚点落与枝头,鹰隼的寒眸,犀利的划过荒林上空。
可哪里还有那个家伙的身影?还有那气味?
他隐晦的锁紧黑眸,手握紧大刀,一种压抑的难耐顿然袭上心头,黑眸眺望远处的星空,恰好一颗流星疾速划过,仿若自己也就像那一颗陨落的流星一般。
那么地遥不可及。
竟然连给自己,生与死的权利都做不了主。
真是天地下莫大的笑话与讽刺。
“嘶……”这时,下方,黑骏对着高高在上的孤楚,扬起前蹄,仰天一声长鸣。
枝头上的孤楚,听声,无耐地收回眼眸,也收回那抹难耐的酸涩,邪厮地抽动一下唇角,转身掠下树梢,稳稳落在黑骏身旁。
“别担心,我没事!”他温声,抬手怕拍黑骏的脖颈。
黑骏,摇头晃脑地伸出脖颈,在孤楚的胸怀处,蹭来蹭去。
“走吧!”孤楚,再次抬手拍拍它的头,翻身越上马背。
黑骏,轻提四蹄,晃动一下头,温顺地发出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如腾云驾雾一般,飞速地掠入密林。
只听急骤的马蹄声,顿然踏破这静谧的夜空。
飞快,黑骏的身影已经穿出这片荒林,疾驰在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上。
马背上的孤楚,骜藏高大的身影,岿然不动,稳稳地抓着缰绳,双腿紧紧地贴在马背,疾驰的疾风已经将他的长袍肆意扯动,直向后翻飞。
并发出呼呼的响声,在静谧的夜色下,透出一股莫名地气氛。
冷肖,孤寂而邪厮。
有一阵疾驰,孤楚,微微收紧了一下缰绳,聪灵的黑骏领悟地放缓了速度,但那速度,看上去还是如一阵旋风般,呼啸而过,震动的两侧一排排低矮的小树木颤抖不已。
孤楚,冷寒地侧目,一双犀利诡谲的寒眸,从那张冷瑟银灰色的面具内露出,飞快地划过路边。
那双诡谲的寒眸仿若淬了冰一般,瞬息,可将这四周冷冻起来。
黑骏的身影如风一样,忽略掉主人的冷寒,飞快一跃,便窜出了这条崎岖蜿蜒的小路,疾驰与一条平坦的大道上。
孤楚收回了冷寒的眼眸,眸光投向前方,夜黑的大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这也是一条官道,直至通向京城,这里距离京城还需要千里。
也是必经之路。
而在前方百里却有两座奇峰,四周全都是密林包裹,地上险要,得天独厚,易守难攻,甚至还有野兽出没。
不过比野兽还要凶残的莫过于,那些自称为山大王的山匪了。
他们常年四季,每当夜幕降临之时,便会下山,游荡于这条官道上,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甚至行军官兵,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伺机,抢劫虐杀,从不心慈手软,手段狠冽无比。
一度官兵围剿过几次,也都因为那得天独厚的地势,新败而归。
不过这些家伙,也就是在这条道上兴风作浪,别处也不敢去,久而久之,过往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在夜晚,几乎没有人大着胆子走这条亡命之路。
故此,这条大道一到夜晚,便如此的寂静与萧条。
冷肖的寒眸鄙夷地盯着前方,孤楚对这里的一切太熟悉不过了,也对这些丑陋的人性感到厌恶至极。
以至于他藏身于荒山野岭,从不过问这些琐事的世事之事。
现在,他跨着黑骏,想要去趟京城,只因为,在和刚才那个家伙交手的时候,他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个丑陋的标记。
仿似蝙蝠的印记一般。
而这个标记,他仿若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恍恍中就是一时想不起了,不过有一点他很笃定,那就是三年前,他路经过京城。
‘难道是在京城所见到过的吗?’在马背上疾驰的孤楚,神色幽幽地回忆。
不知不觉,他已经快到了那两座奇峰山下。
黑骏,四蹄如风,稳稳的带着自己的主人,不卑不亢地飞驰而来。
也就在这时,突然前方百米处,飞窜出来数十条黑影,四周顿然点亮数道火把,手拿着寒碜碜的利器,横跨在路中间,列成一排,吠然地挡住了去了。
“嘶……”疾驰的黑骏,惊的一声长鸣,猛然收力,前蹄飞扬。
“嗯?”马背上的孤楚,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来。
但他,顿然加紧双腿,骜藏的身躯挺拔直立,岿然不动,勒紧缰绳,才没有摔落下去。
黑骏警惕地放下飞扬的前蹄,想后退了退。
“黑骏,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几个山野蟊贼,你也怕?”孤楚,没好气地抬手,拍拍它的脑袋,一双冷寒诡谲的黑眸,邪厮的眺向前方那些挡道之人。
“嘶!”黑骏仿似会意地摇晃一下脑袋,四平八稳,傲首直立与原地,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惊恐。
这时,前方那数十条身影,在火把的晃动下,正散漫无理的靠过来,个个显得傲慢而有张狂。
百米的距离瞬间缩短,离孤楚也就二三米远,便嘎然止步。
“喂!见到爷爷们,还不快快下马,受死!”突然站在最前的一个大汉,蛮横地抬起手中的刀,痞痞地指向孤楚。
“嗤!”
而,马背上的孤楚,冷嗤一下,萧然冷寂地俯视着他们,鹰隼的寒眸,邪厮而妖娆,冷冽而桎梏,慵懒地连唇角都懒得掀起。
黑骏这会也学乖了,静静地矗立在哪儿,岿然不动,如夜伏的猎豹一般,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和它的主人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