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不急不缓的穿戴好身上的衣服,一件合身的衣服挂在了小小的身子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的坚不可摧,不是其他就是这灵气的双眸迸射出坚定的杀气!
盯得林夫人心底直发毛,林夫人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奶娃娃镇摄到?
“多谢林夫人好意,只不过林家有鬼作祟,又冤枉了我家公子和我,我怎么弄不讲清楚此事?而是白白认了最,让主子受了不白之冤?敢问今日我们吃剩的饭菜可还在?不如找个郎中来验?”月芽面上如常,心底恨不得咬碎了这个林夫人。
“吃食?你认为有人下了药?”
“正是!且是迷药。”
高夫人得到了月芽的肯定,眼神扫到了林夫人身上,就算林夫人早就有准备,可被高夫人威严不可侵犯的眼神一瞧,倒是被震慑的心虚,忙撇开神色。
一下刻,林夫人立马做出一副委屈样,要自证清白,带着哭腔道
“怎么可能?我林家上上下下定是没人敢动这样的手脚来对付主子的,真是冤了我林家,也是冤了我啊。快快来人,去表少爷房里找找,把那些吃食端来,顺道请个大夫来。也好还了林家清白,还请高夫人和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
一边优雅的捏着帕子假惺惺的擦着泪水博得众人的同情,一边忙着自证清白,告诉大伙这奶娃娃是在污蔑自己。说是有人给他们下药,那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这个林家主母是最大的嫌疑人啊。
月芽当真要被气晕了过去,倒是真的让他见识了指黑为白的手段,这不少官眷还真的吃她这一套,居然上前宽慰了起来。
就这样一女娃娃一少年与一众官眷僵持着,估摸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疾步声传来,往门口方向看去,令人意外的是,一共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去取吃食和请来的大夫,还有一拨像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看着穿着打扮像是庄子上的人,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
林夫人得意的看了一眼花歌,似乎传达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的意思,和庄子上的人谈聊了几句。
月芽和花歌相视一看,顿时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还未等月芽和花歌猜测,林夫人看了一眼庄子上拿来的书信,愤慨的将书信砸向了花歌,怒斥“我林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是要害死我们林家么?”
花歌被劈头盖脸的骂的一脸诧异,连同众人也是如此。花歌捡起书信,里面写着花歌的父亲花永年被疑叛国,以死证清白的往事,更是调查到花歌和月芽被东梁国因偷到被通缉的事情,附上了一张海捕公文。
花歌面色微微泛白,委屈不甘涌出,手指都跟着冰冷僵硬,一点一点屈辱的将手中的书信紧捏在手里,一言不发的盯着往日的舅母。
月芽抢过书信和公文,看完一脸懊恼,定是魏景为了安抚魏之戮的手下,让其花了几人的画像通缉,但是又不想让东梁的人起疑,就以偷盗的罪行安置了。
可这花家的事情,可已经算前梁国的事情了,怎么都算时过境迁,为什么还要牵扯出来?这林夫人是要赶尽杀绝,要强按一个叛国的头衔在花家身上?要知道,现在的南梁,在之前可是很拥护梁国的,虽已经自立门户更名为南梁国,在未来难保不会用旧臣护主的幌子来攻打其他三国。
很有可能,这高夫人就会拿这样的事情来治罪于花家!!
“到底传来了什么书信?林夫人为何如此?”高夫人也是好奇,这庄子上传来一封书信,能多大的文章,让堂堂当家主母当着众人发作,不顾得什么仪态涵养了。
“高夫人,我一直疑心两人的来历,我便着庄子上的人走了一趟外地。哪知道得了这些泼天的丑事,此人叫花歌,父亲名叫花永年,乃是先梁国的一名士兵。可在当年梁国与外敌对战时,此人居然临阵脱逃,过了数年又折回以死证清白!可那就真的清白了么?”
“血口喷人!!我父亲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保卫家土,抛头颅撒热血一个字的怨言都没有!舅母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的父亲!!!”花歌含泪,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心中多年的话,他活着不就是为了花家,为了他的父亲平反么!!他记得清清楚楚,他的母亲临死前告诉自己,他的父亲是临危受命,接受了上级的秘密行动,才人一辈子误会他叛国,才会在事情落定后的几年里,又回到军营接受了军法!
林夫人冲着高夫人跪下,哭着分辨“这乃是从前史部里面复踏出来的东西,上面还带着印鉴怎么会假!我冤枉啊!”
高夫人示意边上的侍女取来月芽手中的信件,亲自认证真假,却是无假。高夫人抬眼冷冷的盯着站在那里的花歌“这可是史部出来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花歌双眼空洞无神,凄凉一笑,他的辩解似乎在众人眼里就是笑话。无人会信他,高高在上的他们怎么会信一个孑然一身的毛小子呢?在他们的眼里,他就是小丑,是蝼蚁,不过是她们权贵手中的玩物,取乐的玩物!!
月芽感受到了花歌的绝望,伸手握住了花歌发凉又骨干的手掌,月芽的温度慢慢的度热了他的手掌,花歌别怕。
林夫人依旧不依不饶,急道“高夫人且看下面那张公文!上梁不正下梁歪,此人和这个小侍女在东梁也是劣迹斑斑,以偷到为罪被人在东梁通缉才来的我林避难!我林家乃是书香门第,地地道道的老实本分人家,断断是不能收留这样人的儿子在家里的。”
众人听的清楚,一片惊讶。“没想到是旧朝的叛军的儿子,现在自己还是小偷,真是林家家门不幸啊。”“就是就是,家门不幸啊,亏得林夫人平日里万般的照顾这两人。”“真是良心喂了狗,家门不幸啊!”“我看不如让高夫人主持,让两人关押送衙门,或是直接家法处死了好。”
处死两人的言论越来越多,已然按捺不住她们的心思了。
“稍安勿躁!”高夫人身边的侍女高声呵道,一下子人声鼎沸又回落到了安静。
高夫人才道“既然已经请了大夫,那么请大夫为两人把脉以及查验那些吃食,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是!”
请来的大人遵照着高夫人的意思,一一做了她的吩咐,仔细查验后才回话道“食物并无不妥,两人的身体也安然无恙,说是中了迷药却无从考证!”
还未等到高夫人发话,林夫人已然抢先怒喊道“你们还有何话好说?!来人啊,将这两人拖到门外处以家法!死了就不必来报了!”
“高夫人!!”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的破了林夫人的音量“花家有罪,前梁国已然做出了最好的惩罚,花家旧人已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成了过眼云烟!难不成高家早就在梁国时期,已然对梁国的军法有了质疑?南梁国之所以成了南梁国,不就是一直以前梁国为马首是瞻,先南梁国君主才能安心做得这个皇帝!”
“大胆!黄口小儿妄议朝政!!”
高夫人这一吼,吓得身边的人都跪地求息怒,唯有月芽和花歌傲视与她。
月芽不理“这只是其一,其二说是海捕,可这画像上也没写姓谁名谁,我两人也没有去过什么东梁,仅凭一张似像非像的画像就能定罪?要不送衙门省省在定夺?”
高夫人老脸一红,对啊,这是一张东梁国的海捕公文,难不成要将两人送到南梁国的衙门定罪,可不就是无稽之谈?眼神一扫月芽这小小娃儿,本以为可以震慑此小娃娃,哪知道月芽竟然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