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一摸身上,忙的惊醒,身上的外衣已然不见,只剩一件肚兜,两条臂膀的肌肤暴露在这寒意的秋天里,更是暴露在众人惊讶鄙夷鄙视的眼神里。
惊慌失措之际,身边还有一条光溜溜的胳膊环绕着自己!!这令人暧昧的姿势,身边还躺着一个少年,是花歌!!
“啊呀!夫人,这不是表少爷和他房里的侍女么?”人群中,林夫人身边的侍女惊呼出了声。
此话一出,引起了一众官眷的哗然!
“什么?这是林老爷的外甥啊!”“败坏家风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这种苟且之事,还是和一个奶娃娃,真是道德败坏!”“我看着女娃娃也是个贱皮子,搁在林家后花园里行这种事情!”
“居然还昏睡死了过去,我的天哪。”“啊呀!母亲,我们快快走!这种下作的事情,怎么看的下去!!”“我看一眼,我都怕嫁不出去!!”
惊叹,谩骂,辱骂的字眼,刺疼了月芽,软如棉花的身子勉强坐起。该死,这是被人下了迷药,才会如此!!
看着双目紧闭的花歌,月芽担心旧伤复发,这个计量的迷药,不会有危吧?赶忙拍了怕花歌,花歌动了动眼皮有了知觉,晓得他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人群中的林夫人嘴角带着得意,只待众人看够了热闹,明白了这人是谁,怎么回事,才厉声开口“还不来人!将表少爷和那个丫头扶下去,真是破天的丢人!!哎呀呀,哎呀呀,真的没脸见人了。”
令人作呕的哭唧唧的妇人作态,手足无措起来“都让各位姐姐见笑了,都是我们教导无方,让各位姐姐见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我定等着官人回来,一道好好的说道说道这两人。”
“你这当家主母竟然如此轻纵?这还了得?”不知哪家的夫人已经看不下去,这林夫人如此软弱的样子。
“姐姐,那你说怎么办?这两人还是个孩子啊!!”林夫人端出一幅无奈又爱子的姿态,尽情的让那些直肠子来说话,越说的厉害她这心里越是快活。
“林夫人你是菩萨心肠,可林家家风严谨这名声怕是被这两个畜生给败坏了!”
“就是就是!这样下去,南梁都城谁不知道林家有个好欺负的主母,那下人还不可劲糟蹋你,到时候你可怎么管家?这林老爷怎么在官场上处事?让高家怎么看待林家?”
“我看还是打死了好,换的一个高洁的名声。”
林夫人故作为难,连连拽着手绢砸手“使不得,使不得,他是客,是老爷的外甥,怎么使得!”
“这外甥动不得,难不成这小侍女都动不得了?!一个下人而已!”
两个当事人被林家的下人扶起,披着拿来的外套,月芽拢了拢自己的外衣,冷眼看着一群官家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着法子的要弄自己和花歌,狞笑一声。
这下她全明白了,她和花歌已然被这个林夫人算计,上演了一出抓奸的好戏。出错的就是送来的吃食,没有毒,却又迷药,且是闻不出异味的迷药,月芽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在这里被人摆了一道。
林夫人无疑是将两人放在南梁这个火炉上炭烤,还是剥去了尊严和体面的外套被人赤裸裸的耻笑。不用将来,就过两日,他们两人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样破败的名声,是断了花歌取林碧的路,更是断了花歌在南梁的前途。
现在,这个林夫人正式扮好人,将一切的干系的推得一干二净,全当时花歌和月芽不检点在花园,不小心被人撞破了。
月芽也算理清了思绪,低声问身边的花歌“花歌,你可还想待在林家?”
还未等花歌回答,人群的后头响起了颇为威严的询问声“这些跟我高家又有什么关系?”
底下此起彼伏的响起的私语“是高夫人,是高夫人!”,有的惊奇,有好奇的,有的兴奋。这可是南梁第一府邸的高府夫人,可是高老的原配,高老可是连南梁皇帝都是敬畏几分的人,在南梁何人敢叫嚣高家?那就是不要命了。
众人纷纷恭谨的向着她们口中的高夫人行礼,眼看矮去的身子,倒是让月芽和花歌看清了来人。
竖着高高的发髻,头上戴着两支点翠的步摇,还有正面的发饰也是足金打造的。身上穿的褙子可是参着金线来织成的布料,下阳光下有些波光粼粼的华贵,脸上也是有着不可言喻的华贵,有些上了岁数,面上透露着一股威严,谁都不可冒犯的威严与正气。
与林夫人假装端出来的主母威严的架子,那可是完全不同,一个一看就是装的,一个一看就是天生自带的,那怕去掉了这些的华丽的饰品,依旧让人威严不敢轻易去冒犯。
看来是来了一个大人物?在场的唯有花歌和月芽未见礼,混乱的披着衣裳直挺挺的站那里,高夫人皱眉,在南梁谁家还不给高家面子,就到了这个林府,这林老爷的外甥和侍女倒是张狂!
高夫人自然不能把自己看不惯两人的心思宣之于口,自是从容的让众人免礼。
一个多事的官家夫人,跳了出来,讨好的说了来龙去脉,更加请高夫人为林家做主“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林家的后花园行苟且之事,听林夫人说,这小侍女乃是林家外甥一直待在身边,说是日后要当妾室纳进府内的,哪知道那么急不可耐,做出了如此下贱的事情。”
貌似这个大腿还能奉承够,紧接着道“高夫人乃是我们南梁众官眷的楷模,更是断无数家室的清官,主持了大大小小的后院之事,不如由高夫人来定夺此事。”
高夫人虽然只做了不少管别人家内宅之事,可都是别人家的主母邀自己去主持的,眼下林夫人没发话,自然不好说什么。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夫人,林夫人立马像得了救星一样,瞬间接上了话茬“高夫人德高望重,还望夫人帮着我这个无用的人定夺此事。”
高夫人得了这话,点头应下,才开始问当事人“你们主仆两人可认这此事?”
花歌到了现在才晕乎乎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准备恭手行礼回话,被月芽拦了下来。因为现下这个高夫人肯定是不会相信他们的,按照花歌的性子,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月芽稚嫩的清了清嗓子,毫不畏惧的问“请问夫人,我和我家公子到底犯了那条罪?南梁信赖的官眷就是如此部分青红皂白来污蔑人的?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了我们两人的清白?我若说我们两人遭了暗算,你们可有一人信?”
高夫人和林夫人以及在场的皆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奶娃娃还能有如此清晰的逻辑,遇到如此灾事能如此冷静?
月芽不是不慌张不害怕,而且她的花歌需要她,她不能倒下。她怕的是花歌被这个林家毁去了前程,更是毁去了花歌从军的梦想。
高夫人最为镇定,最为老辣,反问“那你们两人在这后院内衣衫不整是在做什么?”“我虽为花歌的舅母,却不好在偏袒你们,你们这般的行径,那么多双眼睛,定是抵赖不得,不如认了错,我也好向高夫人求情。”林夫人倒是厉害,偏偏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逼得两人认罪。
一般的人定会被这假模假样的仁慈给忽悠了认罪,可月芽不是傻子,再不懂得这内宅的事情,也会懂得这事情的后果,这是逼着他们两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