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也行,那便有劳鬼前辈照顾月芽了,我即刻启程,过两日就回北郊寻你们。”花歌也没有多想,自己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在一些地方的确不如鬼谷子这个师傅照顾来的方便。
花歌替着月芽着想,月芽也同时在担心花歌身上的伤身,一人上路,她总是不放心。脱开了鬼谷子的手,道“师傅,若是让花歌一人前去,徒儿总是担心他吃亏。”
“他一个大男人能吃什么亏?再说了,他去的是他的舅舅家,能出什么事。”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是怕他独自一人去买院落。师傅也说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选一座冬暖夏凉的院子,又怎么会讨价还价,最后还不是被人白白骗了钱去。”
鬼谷子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儿,面上看着柔和,内心却是比谁都倔的很,嘴上这样说着,眼神里都是坚定与明亮。
没撞过南墙怕是也不会回头,心里打算着若有人真的敢动她鬼谷子的徒儿,她定是毒死他!
“随你随你!”鬼谷子负起甩了甩手,便跟着李二麻子一行人潇洒离去。
入了都城内,杨旭和小公子要往城东而去,而月芽和花歌则要往城南赶,几人只好就此别过。
初入城南的街道,异常的干净,井井有条,似乎两边的植被都被规制的很是整齐。就这井然有序的样子,都让月芽感叹,这城南定是达官显贵待着的地。
再入中心走了一段,让月芽更加有些惊讶,一座巍峨的府邸矗立在城南的中心最好的位置,月芽和花歌徒步走过,微微抬头,赫然又刚劲有力的高府两字印入了眼帘。
还来不及赞赏这个府邸休憩的雅致又威严,月芽就被进府送菜的小厮给装个踉跄。
险些撒了菜篓子的小厮揉了揉胳膊,抬眼冲着月芽撒气骂道“在高府门口添什么乱?高府门口是你们这些市井刁民该站的地么?没眼力见!”
花歌怒瞪了一眼小厮,转身上下打量了月芽没有被撞伤,才缓了声音“可能走?”
月芽冲着花歌炸了眨眼,奶笑回道“不疼,我得了师傅的真传,真的伤了还不是一副药的事。”
看着地面远处的一个瓜,应是刚才那个小厮掉落的,月芽拾起递给了刚才的小厮。
小厮一愣,本还想骂上几句,可见对方是一个奶娃娃,又是帮着自己拾起了瓜果,也不好太过嘟嘟逼人。
一把接过瓜,提醒道“奶娃娃家的,别在高府门口瞎晃悠,冲撞任何一个贵人,或是高老,你两小命就算完了。”
小厮好意,花歌却听着有些神乎其神,狐疑问道“难不成这姓高的还是天王老子不成?有这般的权势?”
“嘘!小声些,有些事心底知道就成,嘴上说了可就招惹了是非,千万别连累了我。”小厮吓得跳脚,险些又把才篓子里的菜给抖了出去。
小厮也不想惹是非,忙的不理两人,只是把人赶远了去。
月芽一路走着,一路觉得这南梁国的高老定是一个传奇人物,怎么连一个送菜的小厮都敬畏成这样?
花歌则是满脑子的怎么和舅舅开口要回自己娘亲的遗物,一路无言,步子不由的加快了,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月芽的双腿都有些发酸了,这看着周边的景致都没有之前的精致了,在走一会怕是要出了城南了吧。
正当月芽想要问话时,花歌顿下了脚步“到了。”
林府?到了?月芽望去,门口侧面停着一辆较为精致的马车,车门两侧居然细心的挂上了香袋做装饰品,不用猜,定是女子用的马车。如是林府自己的车马,怎么又会停在门口,客人?
能乘坐这样的马车,定是贵客,可在看着林府的大门,只能说是质朴有些赢钱却不到大富大贵的地步,怎么又会结交如此富贵的人家?
门口的家丁上千询问了一番,疑惑眼神却在月芽身上停留了一刻,就往府里通报,不到一刻功夫,就请人进门。
花歌拉着月芽的手,抬脚就进了林府的大门,走过一个回廊,问着一股子上釉的味道,月芽掩了掩鼻子。
细心的花歌发觉了“怎么了?”
带路的小厮瞧了一眼月芽,则一下子明白,道“前面的院子在翻新,怕是上釉的味道难闻,表少爷快些走就闻不到了。”
花歌点头,拉着月芽不由的加快了几步,跟着小厮在走了几个回廊便到了林府的会客厅,小厮站在门口,供着腰恭敬的一抬手“表少爷往里请,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花歌道了一句谢,两人就进了大厅。
本端坐着的林家老爷,见来人,猛然的欣喜的起身,快步的走到了花歌跟前,朗声的笑道“歌儿果然长大了,都和舅舅一般高了,一路上可受苦了?”
月芽在身侧暗暗看着这个林老爷,五旬有余,满脸的关爱,又看着府内的陈设,应该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读书人。
高兴的拍了拍花歌的肩膀,才看到花歌的衣裳都已经破了口子,才暗了暗眼神“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吧?以后就在府上住着就是,舅舅定不亏待你。”
“兵荒马乱的,总归是到南梁都城了。舅舅也不必过度的挂心。”花歌见到自己久违的舅舅,自然也高兴,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在自家人面前落泪丢人呢?强忍着激动,才说了安抚舅舅的话。
林老爷自然也晓得花歌是个懂事的孩子,吃了苦也不往自己跟前说,就怕自己内疚。林老爷微微颤的手,拉着花歌入座“好孩子,好孩子。定是饿了吧?”
林老爷落座后,忙的吩咐身边的小厮“福子,让厨房做些糕点来!”
平静了一番,林老爷的目光在落在了花歌身边落座的奶娃娃,年纪虽小,也晒的有些黑,可五官确实稍有的精致,不出几年必定出落的水灵。
林家老爷微簇眉心思量了片刻才问道“这身边的奶娃娃是?”
“哦,这是我路上遇见的孤儿,见她一人孤苦无依,我便带着她,当妹妹一般的照顾着。”花歌并未觉着不妥,只是将实话与自己的舅舅说着。
花歌越是坦然,这当舅舅的被自己的歪歪曲曲的心思倒是羞愧了,本以为是花歌成亲带着孩子,或是带着的暖房丫头,到了年岁就娶了当妾。
“我家歌儿着实善良,倒是当舅舅的想岔了去。”林老爷羞愧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尬笑。
“什么?”花歌显然还未开窍,在儿女私情这方便就是反应慢些,倒也没有听出自己舅舅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月芽,突红了脸,忙假装喝茶掩饰。
“无事,无事!”林老爷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