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军中处事的杨旭,自然一下子明白了鬼谷子所言。
一下子犯了难,眼神在人群中打了一圈,最后盯在了胆子最大的李二麻子身上“就你吧。”
突如其来的大任,让李二麻子一愣,有些不信的指着自己“我?”
大敌当前应以大局为重,花歌也放下了个人的不愉悦,当下就道“这大任李大哥当得起,放眼我们几人里,就数李大哥你最不怯场,此事就全仰仗李大哥了。”
李二麻子有点意外花歌能放下刚才的恩怨,这般子的夸他,夸个跟哪个英雄似的。不少的难民,都纷纷附和花歌的话,对着李二麻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
倒是惹得李二麻子不好意思了起来,对着众人抱拳,一口应了下来“此事包在我李二麻子身上,大伙放心,定让那些的走狗晓得我的厉害。”
杨旭怕的是李二麻子被这些人的话冲昏了头脑,反而坏了事,提醒道“行军多年的老兵,眼睛总是毒辣,还是谨慎的好,被瞧出了破绽倒是功亏一篑。”
杨旭武功最好,本事也是最大,这些个难民没有一个不服气杨旭的,就连一向有些逆骨的李二麻子也对他的话听上好几分。
一切劫兵粮大事商议完后,一部分的人由花歌带着隐蔽到了悬崖峭壁的树丛里,几十尺一岗位,分别盯梢,可以提前洞晓前方的情况,也好告知驿站里的人早做打算。
月芽杨旭等人则换好了衣裳进了驿站打扫,迎接即将到来的押运粮兵。
所有事宜,统统办妥,闲下来驿站里的人反而惴惴不安。大多都是第一次办如此的大事,就连话多的李二麻子在此事都沉默了下来。
挨过了白日,直到夜幕降临,花歌才差人来报,押运粮食的一队人马进了古道。
为首的粮官郭琮倒是警惕,让人先进了古道探了一刻钟,幸亏花歌机敏,将近处的那些人暗暗的撤到了高处,才没让人发现。
费了一番周折,一这队粮兵才进了古道深处,见到了远处的驿站亮着,驿站内阵阵的酒香飘了过来。
为人警惕的郭琮让人马停了下来,招来了手下副手问“何时这古道有了驿站?”
“大人,这东部布局总是变幻,又是战事多发,古道要口上建个驿站到也是常事。”副手一边回着话,一边被酒香扰心绪不宁,嘴馋的砸了砸嘴。
可见于自家大人还未发话,自己肚子的酒虫,自然只能按捺了下去。
可后面的士兵,已经多日未喝到如此香醇的坛子酒了,一路奔波风餐露宿,早就被酒香馋的不行,倒是贸然的上来请示道“大人,我这一路日夜兼程,兄弟们早就疲惫不堪了,我们是进驿站歇息还是就地扎营安寨?”
副手听出了士兵的意思,自己私心里也想一品这上好的醇酒,便也没有出口呵斥,而是偷偷的瞧了一眼大人的神色。
见自家大人还在犹豫,主动上来请示的士兵又道“驿站看着不大,能容纳的人马定是不多,我们的兵马充足,这小小的驿站不足为患。在则,我们本就是去东部的,在东部地界上总归比其他的地方安全。”
副手见郭琮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是这个士兵的话惹得大人不快,抬起手来就朝着说话士兵的脑袋重重的打了下去“哪里来的狗东西,尽然左右起大人的决定了?大人的心思,可是你这种混账东西猜得到的?”
副手下手极重,打的士兵嗷嗷的叫唤了几声,才拉回了郭琮的思绪,清了清嗓子吩咐道“去驿站。”
马蹄声和车轱辘声越来越近,立在门口的李二麻子紧张的背后都出了虚汗,却强装镇定,视线迎上这队人马。
郭琮勒停了马,挥了挥手,让副手上前问话。李二麻子吞了吞口水,还未让副手军官走到跟前,先虚张声势大声呵斥“站住!来着何人?”
“欲知山高低。”副手军官试探的说了一句,便巴望着眼看着李二麻子。
在暗处埋伏的杨旭,暗骂一声不好,对方居然还有暗号,伏低的身体随之拱了起来,随时准备一战。
李二麻子一个大字不识的山野村夫,怎么会知道副手将军说的是什么,更别说晓得这个是暗号了。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什么山高山低的!老子不知道!滚一边去,别来驿站捣乱!”
被李二麻子不问由来的骂了几句,有些歪打正着,倒是让副手军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揣着怒气,转念一想,这东部所有的士兵也不会都是一个主子来管的,此刻发作还不如让自家大人去教训这个小卒子。
见副手回来,骑在马上的大人矮下了身子,副手附在大人的耳边低声道“这些人应不是东部大世子的人,不晓得暗号,应是其他东部将军麾下的。”
郭琮微微夹了夹马肚子,让马儿向着李二麻子缓缓走去,直到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二麻子,本就不苟言笑,脸上还带着胡须,有种说不出的逼迫之感。
李二麻子也发觉事情不对,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硬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想到杨旭交待的话,如是回不上对面的话,就学着东部士兵蛮不讲理的样子,心中一横,李二麻子准备大骂,却听对方问“北部口音?”
对方先发制人,到让李二麻子有些慌神,亏得他还记着月芽说的话,如不是要紧的事情,就不要作假,含糊应付过去就是,说多了假话就更加容易露出马脚。
李二麻子学着东部士兵目中无人的样子,壮胆道“怎么?爷爷我的娘亲是北部人你都晓得了?”
暗中的杨旭都一些被这些话惊到了,让李二麻子装着东部士兵,不是让人直接称呼自己是对方的爷爷。
不过让杨旭没想到的是,正是李二麻子这十足十学的像东部的士兵,才让对方打消了顾虑。东部士兵在大多都听过东部世子的教诲,各个学得都是狐假虎威,毫无军纪。
而身后的副手被一口爷爷激怒了,大声呵斥“大胆!怎么敢对我们大人出言不逊!”
反而是马背上的正主跟没事人一样,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用手中的马鞭抽了李二麻子一个大嘴巴子,疼的李二麻子跳了起来,捂着肿的老高的嘴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副手心中暗喜,果如他所料,只要自己开口斥责,定会引得自家大人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卒子。
而这头杨旭见人被打才稍稍安了心,总算没被识破,是起了疑心,怕拔的就是刀了。
马背上的郭琮对着身后的人马吩咐道“进驿站休息。”
大队人马,整顿过后,跟着郭琮进了驿站。
这郭琮抬脚,还未进门,柜台处的鬼谷子已经发现了来人,并未上前搭话,只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装着男人的声道“东部的驿站,只接受东部的队伍,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