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轻拂,树枝摇曳,山间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一青年躺在树下穿着有几个破洞的衣衫,枕着酒壶小憩,好不自在。一匹红鬃马打了个响鼻便去舔少年的脸。少年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了面前的老伙计,顿时有些烦闷,伸了个懒腰,看向跟着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红鬃马说:“老伙计,我酒都喝没了,一会咱俩去打个牙祭。”红鬃马又打了个响鼻,少年撇了撇嘴:“你吃的是草,漫山遍野全是你的饭,我的饭还不知道在哪呢。”
盛都为天盛国皇都,乃是普天之下最繁华的城,也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城。在皇城大殿之上,一老臣跪在大殿之上瑟瑟颤栗,殿中无一人敢说话,一个个身着官袍,头戴乌纱的大员本应都是威风的人,锦帽貂裘,手掌大权,却也不抵大殿之上坐着的那位中年人一句话,一个字罢了。
皇上才是这世间最威风的主,所有站着的官员都明白,他们在外面可以是主子,可以一言定别人生死,在这金晃晃的大殿之上,在那九龙盘踞的龙椅面前,他们只能是奴才,他们只能是狗。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跪着的老臣,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名将头死死的贴在地上的两鬓斑白的老臣面前:“宋太傅你当年是朕的老师,教朕礼仪礼法,教朕明是非,分善恶,辩忠奸,知得失。朕敬重你,直至今天,直至此刻,朕依然敬重你。但这场仗朕是一定要打的,区区蛮夷敢屠戮我边城百姓,此仇不报朕无颜再立于这大殿之上,更无颜坐在龙椅之上。”
宋太傅跪着依旧不敢抬头:老臣自知此仗不打无以祭奠我边疆百姓,更无法告慰那些战死的将士英灵,如果只是如今北蛮一族倒也不足为虑,但是如今大运国与北凉国对我天盛虎视眈眈,此时出兵战北蛮恐让大运与北凉渔翁得利啊,请皇上三思啊!”
皇上慢慢踱步走回了龙椅前转过身看着大殿之上的诸位大臣:“朕即位之时发过誓,当着诸位的面发过誓,护我天盛子民,卫我天盛疆土,若是宵小之辈妄图染指我天盛,伸进一只手朕便砍他一只手;踩进一只脚,朕就剁他一只脚;进来一个人,朕就杀他一个人。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众大臣皆跪地领命。
退朝以后,在御书房刚才一脸怒意的皇上此时正在给一老者倒茶,这名老者正是刚才跪在大殿之中的宋太傅,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大殿之中的哭相。
宋太傅坐在皇帝对面,接过皇上皇上倒的茶,抿了一口,摸了摸胡须笑道:“皇上,刚才老臣没露马脚吧?”
皇上笑道:“先生刚才可谓是出神入化啊。”
宋太傅听此话也笑了笑:”皇上此计甚妙,此次定能永诀后患,让我天盛太平繁荣。”
皇上又把茶给宋太傅倒满:“只是接下来要辛苦先生了,当年先生教我为君之道,君子礼法,一路扶持着朕走到今天,没想到先生老了,也要让先生忙碌,学生羞愧。”
宋太傅摆了摆手:“皇上言重了,我一老翁,风烛残年,若是临死能替我天盛谋一太平繁华,我一贱命死不足惜。”
一时间盛都到处都在传天盛要出兵杀北蛮了,人们倒是很有信心,天盛从当年的贫瘠羸弱到今天已是国富兵强,而且当今皇上励精图治,严惩贪官污吏,天盛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天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