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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紫月居高人,京都卧龙虎

繁华闹市,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威严皇城,天子脚下,清雅淡居,坐北朝南,渭河泱泱,彩桥纷纷,是为南泱居。

落青叶在青阳镇就已经养成了多年早睡早起的习惯,此刻天色尚未透亮,便已经起身(准确的说是从南泱居的庭院里站起来,他昨夜“挥毫创作”之后,便一直打坐运息到了天明)。张管家与曹管家也已经起身开始打理府内事务,下人们更是起得比鸡还早。

落青叶收起《百骏图》与诗作,简单洗漱,换上一身随身携带的便装(比较朴素),径直出了门,留下了一脸懵的下人们以及一桌子没盼到它们主人的丰盛早餐。侍从丫鬟小环,早晨起身发现少主人不在书房也不在卧室,着实吓了一跳,后来发现落青叶静坐庭院,心里便安稳些,嘀咕道:大晚上不睡觉,呆在屋外做甚。

落青叶出门右拐,走过一道木石结构的拱桥(明月桥),再走过数十步,便来到一个包子粥铺。

“店家,给我来两个菜包、一碗菜粥,谢谢。”落青叶很自来熟地说道,还是更喜欢和普通百姓打交道,虽然也并没有接触过什么达官贵人,不过想来很快就要了。

“好嘞,公子客气了”包子铺的老板是一个朴实的大汉,身材健硕,旁边是他的媳妇,长得也是颇为喜气。

“店家,小生有两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一下?”落青叶大大方方的嚼着包子,喝着粥,顺便对着包子铺老板说道。

“公子切莫这样说,请教不敢当,我闻公子口音,当是外地人吧,若是打听关于京都的寻常事,俺在这生活了十二年了,倒是知道一些。”包子铺老板豪爽的说道。

“谢谢店家。请问这京都哪一家酒楼或茶馆生意最好?”落青叶问道。

“哈,这京都酒楼、茶馆、画舫等众多,若论哪一家最好,自然要数天香楼的酒最好、品悦居的茶水与戏曲最好。那些地方可都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们常去的地方,我们小老百姓一般可舍不得那个钱咧。”包子铺老板如数家珍、又有些惋惜地说道。

“你们男人尽知道吃吃喝喝、听曲看戏,那消金窟有啥好的。”包子铺老板娘笑着插了一句说道。

“你个婆娘懂个啥,这是俺婆娘,不会说话,公子莫怪哈”包子铺老板赶紧对着落青叶笑脸说道,虽然这位公子穿着朴素了一些,但是那浑身上下的一种轻灵从容的气度,那种清雅中又透着随和的读书人气质,作为在这条街营生了十几年的商贩来说,还是看得通透的。

“哈哈,这位姐姐说得也没错,这频繁来往酒楼、茶馆的所谓的官家富人,又有几位是心怀百姓疾苦的呢?”落青叶啃着包子豪爽的说道,包子铺老板娘这时笑得更诙谐了。

“公子见笑了。”

“对了,店家,再打听一件事,这京都之内,书籍最多的对方是哪里?”落青叶接着问道。

“公子果然是读书人,品调就是高,这京都之内,藏书最丰富的自然是非“三友楼”莫属,也就是“文星书院”的藏书楼。”包子铺老板继续答道,不忘赶紧奉承落青叶几句。

“谢谢店家了,告辞”落青叶放下几枚铜钱,便起身离去了。离开包子铺之前,眼角余光往包子铺西南角的一处茶铺方向看了看,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线。落青叶走后不多久,茶铺中一个中年书生打扮的男的,朝落青叶的方向看了看,也很快跟了上去。

落青叶一路东行,去的方向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府邸方向。礼部主持京都会试,考核新唐国47州通过解试考上来的各州举人,在每年的春天举行,故又称“春闱”。当朝的礼部尚书是陆先生的好友,名叫殷元典,与陆先生还是同乡,当年朝堂之上,若论学问,恐怕非陆先生与殷老二人莫属,细究起来,陆文正(陆先生)还要胜上一筹;而相比于殷老,陆先生不喜功名利禄,原本前途无量,却早早主动退休了,但是作为新唐国学问宗师级人物,新唐皇怎么可能简单放过你,这么些年来,骚扰陆文正的次数绝对不能算少。当初自清枫堂毕业之时,陆先生便交给落青叶一封书信,说务必让他亲自带去给殷老。故而,此刻落青叶一到京都便径直去了殷老的宅院----紫月居。老师交代的任务可不能不完成啊,要不然以后回去肯定得挨骂。

紫月居,距离南泱居约十几里的路程,落青叶有心欣赏着京都风貌,便一路自然步行而至。这京都风貌,的确是不同青阳小镇,楼房屋宇更高,房屋面积也更大,人流也更多,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除了繁华的实体行业之外,服务行业也是十分繁华。茶肆酒楼、饭庄客栈、油盐酱铺、服装铺、典当行、钱庄(居然已经出现了最早的纸币,这一点与地球的历史极为不同)、雕船画舫、风月居、听书唱曲、街头表演、担夫纤夫、渭河船舶贸易、学堂学院、不同肤色的人种等等遍地开花、应有尽有,不愧是繁华的京都,在落青叶看来兼具大唐的风华与大明的繁荣,好一个鼎盛的新唐国。

紫月居看起来并不起眼,古朴无华的建筑风格,紫月居三个字也是内敛古朴,并无锋芒。紫月居所在地也相对偏僻,但绿色植被却是不少,环境倒也颇有生趣。与周围其他屋宇相比,乃至有些简陋。新唐国官居正二品的大臣的府邸,竟然这般清简,这让落青叶开始对这位殷老有些感兴趣,再联想到殷老是陆先生的故交好友,想来这人品必是不差,为官恐多半清廉,不然也不至于身处“陋巷”。

落青叶稍作观察,便起身上前,抬手轻扣大门,一下,间隔一会儿,再扣一下,又等了许久,依旧无人声,便又再次扣了一下。这次未再多等,便出现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终于是开了门。在开门的瞬间,老头动作很慢,门开得自然也慢,但落青叶却又分明感觉到有一种极快的东西涌现出来,却又极快的收回,当然不是真气,或者不是一般的真气。门开了,落青叶本能地将体内“隐息之法”的真气调动了起来。四目相对,老者用深邃的眼神一直盯着落青叶,纹丝不动,落青叶感觉仿佛被什么猎物盯上,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感,在体内将“隐息之法”真气运转到极致,眼神也是逐渐由一开始的惊讶转变为淡水一般的平静。

“这位公子,您是哪位,敲门所谓何事?”老者用十分沙哑的声音问道,打破了久久的平静。

“哦,这位伯伯,是这样,我是落青叶,来自青阳镇清枫堂,来拜访殷尚书。”落青叶也回过神来回应道。

“你就是落青叶?陆文正的学生?”老者直呼陆先生的大名,老气横秋地说道。

“正是在下。”

“可有凭证?”

“有,此为腰牌与书信即是。”落青叶说完便拿出腰牌与书信,却并未递过去。

“给我看看”

“这位伯伯,请问您是?”落青叶反问道。

“我是谁?我自然是尚书府的人,把你的凭证给我!”说完也不待落青叶回应,便是身子前倾,一个探囊取物的姿势,手极快的伸向落青叶。

这突然之间,毫无预兆的动手抢夺,让落青叶十分诧异,好在一开始便察觉到不对劲,真气已经运转起来,此刻电光火石之间,落青叶运起“轻灵明”的轻功身法,一个诡异的反物理规律的角度直接向左侧倾倒75°,躲过老者鬼魅的伸手,老者见落青叶极快的闪躲,也是脚下发力、紧追欺身而上,落青叶脚尖轻点,一个燕子翻身,便径直向身后一下子退去一丈二尺的距离,使得老者顿时扑空。几番追抢与躲闪,老者短时间也不能抢到腰牌与书信,便干脆停了下来,说道:“好俊逸轻灵的轻功,没想到年轻一辈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存在。”

“前辈,你这是何意?”落青叶十分警惕的说道,这老者的身法也十分诡异,短时间落青叶竟也无法摆脱他,恐怕只有娘的身法才能轻易摆脱他。

“没啥,算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证明。好了,你就是落青叶,随我进来,老爷早朝尚未归来,你进来坐一坐吧。”老者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完便大门敞开,自顾自的往内院走去。

落青叶看着老者转身走去的背影,眼神中开始升起一股警惕:这京都果然卧虎藏龙,这一个看起来像府上管家一样的老者,竟然有这样不弱的轻功身法,此人身份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在紫月居不远处的一棵柳树后,之前跟踪落青叶的中年男子,把落青叶与老者交手的情况看在眼里,此刻脸上写满了震惊,因为他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具体身影!在他看来只是两个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在半个呼吸的时间之内便过了很多招----至于多少招也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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