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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灯火荒芜几人怜,此生何处是心安

繁华街头,车马喧嚣。

今日的课业结束得有些早,下午约莫4点左右(申时)便放学了。落青叶的父母还在镇上忙于工作,应还有半个时辰才会来接他。落青叶略显孤单的坐在清枫堂的门口,看着这门前街上的人来人往。有个穿着朴素的老者,牵着他的孙女,缓慢走在人群中,那女孩手拿着棉花糖,一脸兴奋喜悦;那个肩抗大米的壮汉,脚步稳健又快速的开着路,形色匆匆,像是一个酒家的伙计,怕是店内主食不够;那个坐着豪华马车的公子哥,将好从车上雕窗探出头来,一脸期待着看着不远处的“杏花院”,恐怕是期待着某位“卖艺不卖身”的歌姬;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醉汉,拎着一户酒(想来应该是那种度数并不很高的黄酒),边走边仰天灌酒,写着一脸的失意潦倒;还有一个半蒙面纱、头戴蓑帽、腰佩长剑的女子,脚步轻盈,似若无声,看起来似是慢走踱步,却眨眼间离去很远。。。。。。众生相,人间路,混杂一处,或富贵显赫,或穷困潦倒,或小心翼翼、凄凄度日,或人间彷徨,落青叶觉得是那么得真切又虚幻。

落青叶还看到,白日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在一位眼放精光、身形矫健的家仆的陪伴下,踏上一两纯黑马车,马车驶过落青叶身旁,那小女孩与落青叶对视了一眼,小女孩眼神平静如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宛如一个神主凝视着凡人,那种幽远的隔阂,本不该属于一个十岁的孩子,特别还是一个女孩,但就这样自然地、静静地出现在落青叶眼前,落感觉到一阵反胃,眼神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疲倦与失望。当不平等的思想刻入骨髓,当阶级的意识成为一种与生俱来的寻常,当那些本该是热血赤诚、激情飞扬的岁月披上世俗的禁锢,人类所失去的是一种生命的本色。

那女孩名叫陈青瑶,当她看着落青叶的时候,发现落青叶眼中并没有其他农家子弟的卑微与胆怯,不同于一般寻常孩子的深邃与迷离,也是同样感到一丝惊讶。

这街头灯火渐起,可落青叶却觉得一种荒芜在开始蔓延,不知何起,却无处不在。陌生的世界,却有同样巨大的贫富差距,同样身份尊卑的意识,同样不可逾越的阶级鸿沟,同样的灰色苍白。如同灰色的荒芜开始包裹着、迷惑着红尘中看似酒醉的人们,在消逝生命的同时,留不下丁点温热。

上一世,落青叶就是底层,还是尝尽心酸的底层,深知那一种来自底层的苦苦挣扎与认知限制,越是挣扎就越是不能自拔,因为你没有时间与自由用以提升认知,你的时间与精力全部用来交易生存所必须的资本都尚且不足够,更何况是一种自我救赎,这也是很多自诩为聪明的人在切断自身关系网络,卷入贫苦生活后发现无论如何也都难以再实现阶层跃迁的现实。这一世,再次起点底层,落青叶不甘心再次这般悲剧的生活,他开始决定改变自己,同时也试着改变周围环境,乃至改变这个世界,试一试,落青叶很期待。

既然没有资源就没有话语权,没有资源连守护自己所珍惜的可能都不容易,那么就去攫取资源,那么就去利用智慧得到资源。既然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掌控在那些有权有钱有实力的人的手中,那么至少也要成为他们,变得有钱、有权、有实力,才可能有重塑规则的可能性。那么实现个人实力的构建与增长就显得十分重要与迫切,经过这一阵子,落青叶开始逐渐发现有两条路可以走----对于一个寻常老百姓来说的两条路。一条是科举制:通过遵循一定的游戏规则,与他人竞争,最终靠近权利高峰,这一点对落青叶来说,应该不难,作为一个拥有21世纪文明库的人来说,这一点轻松碾压;另一条是修炼真武:这个世界的真武不同于武侠,一旦修炼到高深境界,一个人会获得巨大力量,一种属于英雄的力量,一种可以颠覆许多东西----包括权力的力量,这一点现在落青叶没底,他不清楚他是否适合修炼,更不清楚修炼的难度如何,只能尽力尝试了。

所谓进阶,不为满足权利欲,只为获得改变的力量;

所谓修炼,不为掌他人生死,只为抵抗强权,可以胁他人生死以达到改变世界的力量。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不令我满意,那我该如何获得在这个世界的幸福?如果难以改变,则另当别论;如果有这样的一点希望,为什么不试着去轰轰烈烈的拼创一番呢?大丈夫大道而前,岂因福祸避趋之。

落青叶,在一种冥思与玄想中,意志开始越发坚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真气在体内开始蕴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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