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亚当斯先生,”小艾玛两只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天真可爱地说,“如果这次你们能赢得这次游戏,一定要举行一场大大的婚礼,到时候我们一起祝福你们!”
“艾玛,就凭你这句话,赢的也一定是你!”
……
波马寇回到他的房间,拿出了老先生交给他的那块幕布,说道:“能告诉我,我今后最重要的人是谁吗?”
这一次,浮现出了九个人的相貌(由左向右,由上至下):一个披着红色斗篷、头戴羊角的神秘女人,巴尔克·拉帕蒂拉,水音,库特·弗兰克,海伦娜·亚当斯,穆罗,一个打着伞的消瘦的年轻男人,一个身穿黄白相间裙子和灯笼裤的美丽中年女子,以及麦安。
“这么多……只给一个好吗?”
木板的九个人上立即变成了波马寇一个人。
……
“算了,显示一下艾玛·伍兹的人格吧。”
“报复、青春、友爱、受伤、孤独。”
“那么,海伦娜·亚当斯的人格呢?”
“独立、坚毅、孱弱、薄壶、心眼。”
“库特·弗兰克呢?”
“鲁莽、虚荣、探索、嘲笑、脆弱。”
“特蕾西·雷兹尼克的人格呢?”
“报复、青春、亲情、机械、幼稚。”
“能再测一次我的人格吗?”
“此为本月最后一次测试机会,确定使用吗?”
“确定。”
“回响、惊喜、外部、多虑、情感。”
……
“奈布,你知道这儿哪里可以买些日用品吗?”
“哦,我领你去吧。”
奈布领波马寇下了楼,拐弯到了一个小胡同,指着一间小房子说:“这儿就是咱们庄园的小卖部了,里面都是些小食品和日用品。不过老板娘的口音很蹩脚,我就不和你一起了,她总是觉得我很脆弱,动不动就对我嘘寒问暖的,然而我却听不懂。”
我对他表示出礼貌的微笑,与他分别。
“Merci.(谢谢)”
“De rien.(不用谢)”
“你在法国待过?”
“哦,并没有,我的叔叔在法国作战过。”
……
我推开门,门内却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立着至少上百个铁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机械、图纸、工具和零件。特蕾西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专心制作着她的科技作品。
“Hello, kid! What do you need, please?(你好,小伙子!你需要点什么呢?)”
波马寇回头一看,是一个浮在天上的穿着连衣裙和灯楼裤的女人,但和板子上的那个女人不一样。这个女人是鸟嘴禽爪,虽然身材曼妙、声音动人,就连羽毛都很丝滑美丽,但还是有些奇怪。
“The things here don't need to be bought with money, but you need to rely on imagination to get them!(这里的东西不需要用钱来买,但需要你依靠想象去获得!)”
“谢谢!哦,Sorry……”
“请等一下,”那位女士举手打断,“请问您是明国人吗?”
“呜呼哀哉!您会说汉语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真的是明国人!”那位女士俯冲下来,一把抱住波马寇,说:“哦,我的天哪!真的是缘分呐!现在的明国还好吗?”
“明……明国?”
“嗯!明国!”女士欣喜地笑着对波马寇说,“哦!对不起,我忘了……现在那里已经不叫明国了,也不像以前了……话说,你是哪里人呀?”
“嗯……那个……”
“啊,没事,你先来这里坐下,我去给你沏一壶茶,咱们慢慢聊,啊!”
说着,女士把波马寇扶到一边的小圆桌边坐下,翻了一下门口的牌子,然后进到里屋去了。牌子上写的是“Close down(歇业)”。
随后,里屋传来了一阵美妙的歌声,就是美妙,没有其他多余的成分和特点。就连一向专心的特蕾西也停下手来,专心聆听这美妙的乐曲。
“茶好了!”女士从屋里端出来一个银盘子,上面是一个紫砂壶,两个小茶盏,还有一小碗糖。把茶放下来,坐下来为波马寇沏了茶,看着波马寇喝了一口,但是他没有加糖。
“你果然是一个中国人。”
“真美!”波马寇说。
“什么美?”
“人美,歌更美!”
女士“噗嗤”一乐,喝了一口茶。
“您也是中国人吗?”
“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只是离开那片土地的时间不短了,都快有一个世纪了。”说着,她又喝了一口茶。
“您是嘉庆年间年间人氏?”
“你数学不错,但还是太紧张了,没事的,别紧张!我就是想和同胞叙叙旧。我是至正年间人,也就是你们说的元朝人。你是哪里人来着?今年多大了?”
“啊,晚辈是浙江人,长在直隶,今年二十有四了。”
“嗯……嗯?不对呀,你的鞭子呢?”
“啊,晚辈讨厌那累赘东西,干脆剃了,只留短发,长了就剃,不多生杂念。”
“听你这话还真是无趣而又有趣,呵呵呵呵……你猜一猜,我是什么人?”
“恕晚辈冒昧,您……应该就是安徒生先生笔下的那位夜莺小姐女士吧?”
“你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夜莺小姐说着,“那你猜一猜,我是为那位皇帝陛下歌唱的呢?”
“这个晚辈可不好猜……”
“告诉你啊,当年我是为洪武皇帝歌唱的,当时怹已经六十多岁了!”
“不会吧……安徒生老先生的故事里,那位皇帝是很奢侈的呀……”
“对呀!因为我一生为三位皇帝歌唱过。一位是洪武大帝,一位是建文君,一位是乾隆皇帝。当初啊,我在建文圆寂后啊,就再也没有出山过。一直都是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之间游览,不问世事,放声歌唱,我的歌声也越来越精湛。
“后来呀,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有一次,我在元大都的时候,有一个个子很高的老驼子来找我,请我进宫再为病危的皇帝歌唱一次。然而当我进宫以后,却发现皇帝很健康,但是他的父亲身体很不好。我为他歌唱以后,他的精神好转了很多,但最后还是死了。
“于是,我被赶出了中原,被送到了新疆伊犁。后来,我随着商队来到了这儿,和杜丽丝、爱丽莎、巴尔克、冉斯登、丹尼尔一起修筑了这个庄园,然而现在还在的,也就只有巴尔克和冉斯登了……”说着,她又喝了一口茶。
“真是曲折,但是请您放心,百年之内,我华夏必可复苏。”
“但愿吧,我也真的想早些回到故乡的树林啊……”
“您的家在哪儿?”
“塞罕坝。”
……
“哦对了,你看我都忘了,你到这儿是卖东西的吧?嗨,我们这儿的东西不用钱买,只需要你的想象!”
“想象?”
“对,想象!”
“像这样吗?”说着,波马寇双手并在一起,又向外分别画出一朵玫瑰,将其中一朵递给夜莺女士。
“真有潜质!你想要换什么,就想象什么。”
波马寇微闭双眼,想象着他所需要的东西,再睁开眼时,已经出现在面前的柜台上。
“哦!真的是这样!不过,为什么您这里的装修是这个工厂的风格?”
“这不是我的风格,是特蕾西的风格!每天呀,第一个来我店里的人,装修就和他的风格有关。对了,如果有人在你之前想象出了你所需要的东西,那么就只好等到一个月后了。不过我觉得这对你应该没什么影响。”
“我由衷地感谢您,夜莺女士。还有一句话要问……”波马寇看看四周,贴到耳边问:“您知道现任庄园主和巴尔克他们的行动吗?”
夜莺女士笑了笑,说:“原想主动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你还真不是一个一般人。”
……
“打扰一下,特蕾西,请问晚上有时间一起来我屋里聚个餐吗?”
“当然,亚当斯先生。”特蕾西头也不抬地说着,“不过,如果让我和那个家伙一起吃饭的话,我可能会不太舒服。”
“放心吧,一切都由我来安排,祝你好运!”说完,波马寇转身离开。
“麦安,艾玛!晚上有时间一起聚下餐吗?”波马寇挥手问在草丛中不知做着什么的二人。
“谢谢,亚当斯先生!我们晚七点见!”艾玛说。
“咚咚咚!咚咚咚!”
“怎么了,木?”库特开门问。
“晚上聚个餐吧,让你尝一尝中国的特色!”
“好吧,反正我也不忙,几点见呢?”
“聚餐七点开始,你在五点来帮一下我的忙吧!”
“好的。”
……
“海伦娜,海伦娜!”
“波马寇吗?怎么了?”海伦娜披散着头发,似乎刚刚睡醒。
“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本来是想睡的,但是一直都睡不着……”
“怎么了?失眠了吗?”波马寇关心地问。
“不是……刚才我的心脏在一直跳,而且跳得越来越厉害。现在你来了,我才感觉好了一点,哎……”
波马寇没等她说完,拉起海伦娜的手就走,一直走到花园的葡萄架下面。
“怎么了,波马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缓缓气,海伦娜。你现在感觉心脏好受一点没有?”
“诶?好像……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波马寇,你真是我的天使!”
“别这么说,海伦娜……诶?你觉得今天晚上咱们几个在这里聚餐怎么样?”
“好啊!不能再好!”
……
小贴士:《夜莺》是安徒生笔下唯一一部关于中国的童话故事。讲述了一只夜莺因为其动人的歌声而被人们传扬,随之与中国皇帝发生的一系列动人故事。
安徒生虽一生四处游历,最远只是到达过土耳其而已,并没有到达过中国。在这篇童话中,安徒生对中国的描写多取决于传闻、想象以及他童话里传统的讽刺。其中既有欧洲对中国愚昧、奢侈与专制普遍的嘲笑、讽刺与丑化,也有对其温情、文明与民主传统的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