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第三场游戏的来临还有整整一天,但这一天里小艾玛没有再出去,因为她房间的门被艾米丽亲自堵着,就是拿张椅子坐在那里整整一天。而她房间的窗户下面恰恰又是波马寇受艾米丽之托连夜栽的一小片玫瑰丛,荆棘丛生。
“哈喽!海伦娜小姐早啊!想必昨天你和木相处的一定很愉快吧!”库特又从调味架上探出半个身子说。
“说吧!你是不是又变小偷偷跟踪我偷听了?”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偷听!再说了,从你虽然有黑眼圈却表情愉悦这一层面来看,确实是发生好事情了嘛!”
“行了!算你猜准了!来吧,这一小瓶花生酱你可以吃一勺,毕竟吃一勺估计你也就饱了。”说着,海伦娜剜了一勺黄色酱料给弗兰克。
弗兰克尝了一小口说:“嗯……说实话,这个地区的芥末酱没有让我感受到咸咸香香的味道,反而很辣,还有一点甜……”说着,一口把所有的调味料全吃了下去,说:“好吧,我知道又想戏弄我了,海伦娜。只不过很可惜,蜂蜜芥末酱并不是很辣哦。”
海伦娜低头阴笑着说“对呀,但这是特蕾西自己带过来的,还没动过呢,待会儿你就自己向她解释吧!”说完,她顺手把汤汁盛在大小器皿里,去给其他人送早餐去了。
库特愣了半晌,突然回头对洞里说道:“嘿,苏珊,请你出来一下。”
……
一天过去了,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特蕾西被老鼠吓昏过去除外。
谢必安按时来到了餐厅,没等用餐便用伞接走了四位求生者,将他们带入了一件古堡密室当中,面前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置着他们的早餐。
“最近新加的规矩,游戏当天的求生者在这里用餐,并且回去以后告诉你们的伙伴,每人到夜莺女士那里去领一套笔记本,以后每天都要记日记。祝你们好运!”说完,又是“嗖――”的一声,他便带着伞消失了。
“你们看那张椅子上坐的人!”罗伊突然发声,用手指指着前面的那张不一样的扶手皮椅(求生者坐的就是普通的木制靠椅,在冬天很凉)。
“那就是监管者!”艾米丽喊道。
“原来是他!”弗雷迪仔细一瞅,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还好被两旁的医生和魔术师按下。
坐在最边缘的园丁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从昨天开始便一直如此。
这时,里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准备吧,要开始了。”随后是一阵狂笑。
……
“卢基诺,由于这里的零件都被那个该死的丫头买光了,我得出去买些零件,不然的话我的监视器漏电将会更严重,甚至有可能失控。所以请你帮我照看一下‘游戏’,我去去就回。”
“去吧,巴尔克,我和其他人都很乐意看戏,不会有纰漏的!”
操控起监视器,孽蜥把小丑和鹿头都叫了过来,一起坐在监视器面前观察着游戏场地的每一个角落。
“诶?杰克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好吗?”卢基诺问。“没有,大晚上突然被手电筒照个半瞎,想恢复没那么容易。”
……
“你没有觉得伍兹小姐跟平时很不一样吗?”弗雷迪担心地对在旁边修机的魔术师罗伊。
“放心吧,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尤其是和自己的同性监护人。我年轻的时候还和我父亲三天不说话呢,小女孩儿对自己的妈有点儿脾气都是正常的。”
“哼……她可不是小艾玛的母亲啊……”
“奇怪,刚才那个监管者呢?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被追击呢?”在修好两台机子以后罗伊问弗雷迪。“我也在想啊……难道是艾玛或者艾米丽被追击了吗?那……可就有意思了啊……”
正说着,远处“噔”地闪了一盏信号灯,似乎驳倒而又验证了弗雷迪的说法。“快走,罗伊。我们得赶在那个被追击的人倒地之前破译最后的两台机子。”
……
“艾玛,你不要拆椅子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你呀!”艾米丽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小艾玛,小艾玛却一句话都不搭理她,只顾着到处寻找椅子,并将它们全部拆除。
至于为什么里奥一直没有找到人嘛……嗯,没错,他一直在修复被艾玛拆毁的椅子,但是一直没来得及确定两个人的位置。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呀!”两个人都小门口儿了(军工厂那个后面有宝箱的椅子处),艾米丽越说心越急,一把抓起了正在拆椅子的艾玛,没想到艾玛反过来一把把艾米丽推倒在地,什么话也没说,又埋头回去继续拆椅子。
“嗖――!呼――!”“小心!”
一道黑影掠过,艾米丽立刻从背后抱住艾玛,挡住了傀儡重重的一击。这一下若是打在艾玛身上,可就是恐惧震慑啊。“艾米丽……”艾玛在自己的脸庞上一摸,摸了一掌的鲜血。这一下离得太近,打得太重了,尽管按照规则艾米丽还可以移动,但在现实中剩下那一下基本多余了(与牛仔的保护欲同理),要是再重些恐怕连椅子都多余了。
“艾玛……”艾米丽趴在艾玛的身上,血喷在自己的胸前和艾玛的背上,但她还是把脸靠在艾玛的肩上,蹭了满脸的血。
“贝……贝莎……我,莉迪亚·琼斯,向你忏悔,我曾将许多的小孩放在冰冷的电梯上,对他们进行残酷刑法,却美其名曰‘治疗’;我曾在政府的严厉禁止下违法进行堕胎手术,使许多生灵没能感受到世界的光辉;甚至……听我说完!由于我的愚蠢与私心,我致使了那个曾经受我电刑最多的、最不幸的孩子的母亲,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
说到这儿之后,艾米丽用左手按住艾玛的腿,右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却是愈发地微弱了:“听着,贝莎·贝克,我做下了这么多的罪恶,现在已经不求获得任何人的原谅,甚至不奢求上帝的宽恕。我只求……你能……”
艾米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到这里已经几乎气若游丝了。对于这突发的一系列遭遇和这一场忏悔,艾玛不知所措。她只感受到艾米丽的气息越来越弱,右手越来越松,心里一下子萌生了那种既突然又熟悉的惶恐感,赶快回转过身来,艾米丽仰面倒了下去,双眼圆睁空洞,右手顺势搭在了小艾玛的耳朵上。
艾米丽的眼睛向下动了动,看着小艾玛,用手去抚摸艾玛的耳朵和脸颊,似哭非哭地笑了笑,眉毛和眼皮若锤鼓般地抖动,最终嘴角终于彻底地扬了一下。仅一瞬之后,脸部全平静了。她的双眼变得彻底无神,嘴巴松弛,张开一条缝,脸颊变得冰冷苍白,竟显示出了一种死亡的美丽。
那只抚摸着脸颊的手终是滑了下来,停留在艾玛的胸口,仿佛还在抚摸着艾玛的心灵,双眼盯着艾玛,企图获得艾玛的原谅。
“艾米丽!艾米丽!快醒醒呀!我原谅你,我再也不和你闹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小艾玛用手死死地按着艾米丽停留在她胸口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使劲地晃着艾米丽的身体,希望她能够缓过来,能够活过来,能够回到她身边来。
可是,艾米丽只是担忧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回话。
……
“唉!这小姑娘,真是可怜呐!”斜坐在裘克沙发靠背旁边的谢必安使劲晃了晃刚刚从冷冻机(当时的冰箱)里拿出来的可口可乐,然后打开了盖子。
“噗嘶――噗!”
“谢必安,”被淋了一头可乐的卢基诺回头对谢必安说,“我觉得你可以准备好金疮药了,这机子进水可不好修。我赌两块英镑,你这次至少得修养三个月。”
……
“小姑娘~想要让你的同伴活过来吗?”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周围幽幽地回荡,令人不寒而栗。但是艾玛顾不上这些,她开始急病乱投医:“想啊!你是谁?你能帮我吗?我要爸爸,妈妈,艾米丽,克利切,我要他们回来!”
“噢~想要让他们回到你身边呀?来,到这儿来,跟着我,我帮你~”
艾玛抬头一看,一个个头比她还低的小女孩儿站在她面前的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镐头,衣服很破,头发很乱,让人很害怕。小艾玛不敢过去,合上了艾米丽的眼睛,然后更紧地搂抱着艾米丽的手和尸体,瞬间冷静了一半,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两个人僵持了半天。
“小妹妹,你……”小艾玛还没有把话说完,那个声音又回响了起来:“就是她!到这儿来,我们可以帮助你回到家人身边,你我之间只需要做些交易。来,过来,把手交给她,她会帮助你。”
那个小女孩儿走过来,慢慢地伸出了她的手,上翻摊向小艾玛,双眼注视着她。小艾玛把艾米丽搂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最后和她的红颜爱人艾米丽进行了温暖的拥抱,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又在额头上留下了他对艾米丽最后爱的一吻。然后坚毅地把手搭在了那小女孩的手掌上,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小艾玛简直像一个男性,一个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男孩子。
……
“弗雷迪,你确定我们不需要等一等伍兹小姐他们吗?”罗伊对弗雷迪说。
“不必,咱们先逃出去,至少还能保平。”在那里破译小门密码锁的莱利说。
“好吧,但我还是感觉我们实在是太顺利了,没有遇到一点风险,总归让人感到不安。”
“诶,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
“嗖――呼――啪!”一个傀儡飞过来,挽留状态下的厂长立即飞快地打出一刀,正打在弗雷迪身上,一招倒地,门却也正好开了。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走!瑟维!”
“对不起,莱利。即使她们还活着,也得我走了我们才有机会赢,不是吗?”